“原來這家夥是個啞巴!”方炘炎頓時驚唿出聲。


    此話一出,殺手潾閉上的眼睛陡然睜開,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方炘炎。若不是他的喉嚨抵著一把利劍,估計此刻就要撲上去將方炘炎整個撕碎。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相信此刻方炘炎已經是夠死一百次了。


    看來這殺手潾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你可以侮辱我,貶低我,但就是不可以說我是啞巴!


    這時候,瞧見殺手潾已是被霍銘誠一等製服,柳榮當即也不作躲逃,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朝霍銘誠這邊走來。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護衛沒有讓他靠的太近,至霍銘誠一等前方兩丈遠處便停止了步伐。


    “多謝兩位少俠相助!”柳榮拖著一口低沉的嗓音,朝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拱手致謝道。


    “柳大人不必客氣,此前令公子幫助了我們那麽多,我們出手也是理所應當。”方炘炎拱手迴敬道。


    “原來二位少俠就是翎兒此前所說的朋友,現得見二位少俠英姿,果然是與眾不同,氣質非凡,一身正氣。”柳榮驚訝之餘,亦不忘揚聲讚歎。


    “柳大人過獎了,不過比起令公子,我們可不敢談論什麽氣質之類的話。”霍銘誠笑道。


    “少俠還真是謙虛。”柳榮捋了捋不長的胡須,緩緩一笑。見霍銘誠一等身手不凡,又戒驕戒躁,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英雄氣概,確實值得深交。


    此前,柳榮還以為他們是一群膽大妄為之人,仗著一身武力便可無視律法。而現在一對比,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誤會了他們,那麽如此說來,之前殺害衛府士兵一事,定然是遭人栽贓嫁禍了。


    柳榮當下已是想明,遂也放下了對這二人的顧慮。不過一想到衛翕派人刺殺自己,眉頭頓時一皺,看著這個被製服的殺手,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番衛翕那廝借故來我柳府尋事,觀那時他已是沉不住氣,眼下這人必然是受衛翕差遣,想要奪我性命,看來柳某在衛翕眼裏已是成了不可不去的絆腳石。”柳榮沉聲說道。


    “既是如此,那我們絕不能放過此人,以免多生事端。”方炘炎說著,便要拔劍斬殺這殺手潾。


    這時,隻見柳榮抬手阻止,方炘炎不解,疑惑問道:“這人是派來殺您的,剛才還差點就得手了,柳大人您怎麽還在乎他的生死呢?”


    “柳大人仁慈之心人盡皆知,不希望看到別人死在自己麵前,既是如此,那這人便交由柳大人您處置了。”


    霍銘誠說著,封住殺手潾肩胛兩側穴位,讓他無法動彈之後,方才收起了黎魄。見此,方炘炎亦是收迴了劍,滿是欽佩之意的望著柳榮。


    這時候,柳榮身後兩名護衛走上前,拿住殺手潾,準備將他押下去。可是當他們挪動至柳榮一旁時,突然間,殺手潾冷眼一撇,催動一身暗勁兒,竟是掙開了束縛。


    當下,眾人大驚。


    隻見柳榮身旁的護衛頓時揮劍,想要阻止殺手潾。然而這幾個護衛實力不濟,被殺手潾抓住咽喉一甩,隨著一道“哢嚓”聲響起,他們的咽喉被殺手潾給生生扼斷。


    眼見著殺手潾逼近柳榮,利爪快要抓住柳榮的咽喉之時,隻見霍銘誠身形一動,頓時揮劍刺穿了殺手潾的胸膛。


    到最後,這殺手潾還是免不了一死。


    本來有意饒他一命,卻沒想到這殺手潾就算是拚死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剛剛那一瞬,柳榮已是驚慌失措。


    “看來,這仁慈之心,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適用。”霍銘誠沉聲說著,然後一甩劍,將其上沾染的血漬甩掉之後,便收迴了劍鞘。


    柳榮隻是一介文臣,平時表現得極為鎮定自若,不過在麵對生死時刻,卻也沒了先前那般淡定從容。可礙於自身麵子,這番神情不好表露於態。


    看著地上躺著的殺手潾,柳榮微微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忽而道:“衛翕那廝雖常年居於府中,看似不諳世事,實則在暗中招兵買馬,意圖謀反。”


    “既然他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那本官也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柳榮當即甩了甩衣袖,一身浩然正氣。


    這時候,柳榮想到自家兒子還在前院阻擋衛府殺手,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擔憂。


    隨即朝霍銘誠和方炘炎兩人拱手懇求道:“眼下柳府遭衛府殺手襲擊,前院形勢恐是不容樂觀,還望兩位少俠能夠助柳府脫離險狀。”


    聞言,霍銘誠剛想開口,卻被方炘炎搶先迴答:“柳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今來此,斷不會讓那衛翕的奸計得逞!”


    方炘炎此舉,意在告訴柳榮,他們兩人中是以他最大,霍銘誠也隻得聽他的話。此刻,霍銘誠似是看破了方炘炎的心思,不禁白了他一眼。


    當下,柳榮再次朝兩人拱手致禮,以示感謝,遂在護衛的陪同下,往後院書房行去。而在柳榮一等離去之後,霍銘誠看了看地上趴著的殺手潾,搖頭輕輕歎息一聲。


    隨即又抬眼望著方炘炎,見他那滿臉得意的表情,不禁皺眉,緩緩道:“方兄,你為何答應得如此快?”


    “話說我們不就是為了解救柳府的危機而來的嗎?”方炘炎迴道,“之前收到信箋,說柳府有難,我們才動身趕迴禹城。”


    “還以為那信箋所說是誆我們的,沒想到竟是真的。”方炘炎又道。


    “確實,信箋中還明確指出我的黎魄收放於衛府藏兵閣。”霍銘誠沉下臉色,細想著之前的事,接著道,“剛才看柳大人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我們會來,想必這信箋不是從柳府發出的。”


    “除了柳翎知道西郊木屋,便隻有江湖怪醫顧承影了。”方炘炎道,“不管怎麽說,信中的內容並沒有欺騙我們,而柳府真的有難,當下我們也不能吝嗇了不是?”


    聞言,霍銘誠點了點頭,緩緩道:“那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去前院幫忙吧!”


    說罷,兩人即刻動身,往前院快速趕去。


    且說之前與殺手渢交手的兩名守衛倒下一個,而另一個被斬斷了手臂。許是失血過多,隻見這名守衛麵容逐漸變得煞白。


    柳翎見此,心中頓時一沉,想要抽身擊退殺手渢,卻一直被左淵纏著離不開身。而這名守衛即便是受了重傷,殺手渢依然不打算放過他。


    隻見殺手渢神情冰冷的朝那名斷臂守衛走去,手中的利劍還在緩緩滴著鮮血。此刻的他,猶如一隻從嗜殺惡獸一般,不放過盯住的任何一個獵物。


    至斷臂守衛跟前,殺手渢並沒有頃刻取其性命,而是杵在那靜靜地看著這名守衛在做垂死掙紮。殺手渢似乎很享受這樣一幕,看著獵物那渴求生機的眼神,他的心中不知有多暢快。


    這,是一個瘋子才會有的表象。


    在月光的映照下,殺手渢手中的利劍發出一道滲人的寒芒。似是享受得夠了,殺手渢終於是抬起了利劍,準備劃下一道優美的死亡弧線。


    然而就在他這一劍剛下揮斬之時,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已是趕至。瞧見殺手渢的動作,方炘炎頓時揮動手臂,動用了他那許久未曾用過的袖中暗器。


    咻咻——


    隨著這陣陣尖銳聲響發出,一枚枚細針朝殺手渢快速射去。殺手渢驚覺,瞥眼瞧見,頓時揮劍抵擋暗器襲擊。


    這機關的力道還是比較大的,隻見這一枚枚細針在與殺手渢的利劍交擊之下,竟是濺出縷縷火花。而這時候,方炘炎已是按捺不住的率先出手。


    此刻,方炘炎再一次拿出了與殺手潾對敵的那股幹勁。他這動作還真是迅速,即便霍銘誠想攔住他也已是來不及了。


    隻見方炘炎衝上前,便是一陣揮砍,將殺手渢引到一旁較空曠的地方。這時候,霍銘誠方才明白過來方炘炎的心思,當即快步上前,救出那名斷臂守衛。


    由於失血過多,斷臂守衛的意識已是呈昏沉狀態,他的嘴唇也已經發白,漸漸幹裂。見此,霍銘誠利用霍雲子交給他的方法,封住該守衛心口處的穴位,以此減緩血流速度。然後再封住斷臂與肩胛之間的穴位,以達到止血的效果。


    接著霍銘誠快速撕下守衛衣布,將他斷掉的右臂包裹起來。做好這些之後,霍銘誠便將該守衛趺坐好,來到他的身後,緩緩抬掌,一股元力漸漸浮現於掌間。


    然後再輕輕按在該守衛的背上,緩緩將元力引導至他的全身各處經脈,助他恢複神智。如此這般之後,該守衛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不過霍銘誠此舉還在繼續,直至該守衛能夠自己運轉元力調息方才收迴元力。


    見這名守衛徹底清醒過來,霍銘誠緩緩起身,持劍往交戰的人群中走去。


    觀殺手瀠那邊,兩名守衛剛好與其打個平手,一時誰也拿不下誰。而殺手渢這邊,則有方炘炎與之交戰。從之前與殺手潾對敵之後,方炘炎的態度是端正了許多,不輕視對手,每一招都非常的認真。


    事實上,方炘炎也不得不認真對待,因為這個殺手渢的招式剛好與自己的劍招有那麽一點相似,皆是以虛招迷惑敵手,然後趁對方不注意,給予致命一擊。


    眼下,方炘炎遇到敵手了,故此,他想要瞧瞧,究竟是誰的花招……不,是看誰的劍招更勝一籌。


    霍銘誠見此,心中不禁為之汗顏。此刻,他就靜靜地杵在一旁觀看,不曾加入任何一方戰鬥。


    這時候,與柳翎交戰的左淵瞧見霍銘誠出現,當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一股兇狠之色瞬間浮現於臉上。


    隻見左淵猛地一發力,趁柳翎不備,當即一掌重重揮擊而去。此時,柳翎見狀,雖是抬手抵擋,可是他未曾料到左淵的一擊力道增加了許多,遂被其一擊震退。


    此刻,左淵望著被擊退的柳翎,嘴角微微揚起,神情似有戲謔意味。不過下一刻,他便將目光移至一旁的霍銘誠身上。


    “霍銘誠,你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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