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非常客氣的說:“秦大人此行就是為了他,現在人出來了,請秦大人立刻把他帶走。”


    秦銘擺手:“不著急,我想問問,後麵是什麽情況?”


    “後麵的情況就不勞秦大人關心了,如蘭苑立規矩而已。”


    立規矩?


    思及陳大山方才的舉止,秦銘明白,後麵那個哭喊的必然是陳大山的相好。


    瞥了眼陳大山,秦銘沒說什麽,讓守在門邊的禁軍把人抓起。


    “告辭。”


    龜奴將幾人送到門口,“砰”一聲摔上門。


    秦銘迴頭看了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神情,如蘭苑會真不知道陳大山留在內部?


    演戲給他看,嗬!


    陳大山被拽的晃晃悠悠,他還沒反應過來,拚命掙紮想迴如蘭苑。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麽,我告訴你們,我妹夫可是長孫家的人,你們這麽對我,可是要得罪長孫家的……”


    長孫家?


    秦銘眯了眼,突然笑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兩個禁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忌憚,居然還牽扯到了長孫家,這件事可不是他們能再查下去的程度了。


    陳大山還在嚷嚷,話裏話外都是長孫家不會放過他們。


    秦銘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孫家會不會放過我暫時不說,不過你嘛,長孫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別看造船的事暫停了,但在李世民那邊過了明麵,就不是誰都能冒出來踩的。


    先不說這件事和長孫無忌有沒有關係,隻要長孫無忌不蠢,他就不會允許這件事落在長孫家的頭上。


    所以說,陳大山不會有好結果。


    “走,帶著他迴工匠那邊的院子,我要好好的問問。”


    ……


    禦書房。


    秦瓊和長孫無忌分立兩邊,李世民拿著一張奏折,臉色鐵青。


    “高句麗真是好大的膽子,秦瓊,你立刻帶兵前往邊境,高句麗既然敢動手,那就打的他們不敢冒頭!”


    大唐顧及顏麵可以用別的理由送大軍過去,但要是高句麗率先挑釁,就別怪大唐的鐵騎不留情麵。


    “是。”


    秦瓊行禮退下。


    “長孫無忌,你前往吐蕃那邊換尉遲恭迴長安,朕有些事要與他說。”


    “是。”


    待人全部離開,李世民神色不善的看著奏折,高句麗突然動手,縱使邊境的將士已經有防備,卻也抵不過突然的襲擊。


    可恨,可恨!


    “王升。”


    “奴才在。”


    “去把秦銘喊進宮。”


    “是。”


    王升從秦府到工部走了一大圈,沒找到人,連忙迴宮迴複。


    李世民奇怪:“好端端的怎麽會找不到人?”


    “聽工部的人說,秦大人最近都在忙著送工匠離開。”


    李世民皺眉:“你再走一趟,找不到人就在秦府等。”


    “是。”


    王升行了一禮,帶著幾個宮人離開。


    秦大人在皇上心裏,可是要緊得很啊。


    ……


    秦銘擦著手上的血從屋裏走出,幾個禁軍站在院子裏,繞是他們覺得自己夠穩重,此時也不免膽寒。


    慘叫,連聲的慘叫……宛若被扒了皮,叫的人心驚膽戰,忍不住去想裏麵發生了什麽。


    “你們四個,把人送去給郎中瞧瞧,務必把命給保下來。”


    “是。”


    四個禁軍進屋,沒多久抬出兩個渾身血淋淋,雙眼緊閉的人,血腥味撲麵而來。


    禁軍前腳走,後腳工部的小吏出現,一看到秦銘,喜不自勝的往前湊。


    “大人,可找到您了,快快快,王升王公公剛才來找您了。”


    秦銘微微挑眉:“王公公找我?”


    王升是李世民身邊的人,來找他?看樣子應該是李世民要見他。


    想到這,秦銘看了看自身,才審問過人,他現在是一身的血腥味。


    “我知道了。”


    小吏愣住:“就,就這樣?”


    “不然還怎麽樣?”秦銘淡淡的迴了一句,“罷了,不跟你說,我先迴府了。”


    “是,是。”


    小吏愣愣的點頭,退到了邊上。


    秦銘出了巷子,心想李世民要見他,他怎麽也不能帶著一身血腥味過去,肯定得換個衣服才能進宮,那小吏真沒眼色。


    秦府。


    秦銘剛踏進門,就被人抓住手。


    “秦大人,您可算迴來了,快,快去和王公公說。”


    一片混亂中,王升匆忙跑到門口,看到秦銘,二話沒說,拉著人就往馬車上走。


    “等等,王公公,先容我換個衣服,別急。”


    “哎喲,皇上半個時辰前就要見您了,怎麽能不急?衣服而已,秦大人不用換,走走走,進宮。”


    盞茶的功夫後,秦銘站在禦書房中,對李世民行禮。


    “臣秦銘,參見皇上。”


    李世民停了手裏批閱折子的筆,上下打量秦銘,眉頭微皺:“你做什麽去了,怎麽一身的血腥味?”


    從馬背上過來的李世民,對血腥味非常敏銳。


    秦銘無奈:“出了點事,臣審問人的時候粘上的。”


    “怎麽迴事?”


    李世民上了心,他並不清楚造船的事進行到了哪個地步,但聽秦銘那麽說,他總有種事情很大的感覺。


    秦銘將造船圖紙被燒的事說了一遍,他也沒隱瞞,連長孫家摻和其中的可能也說了。


    李世民臉色不停變化,巴掌驟然拍在禦案上:“真是好大的膽子,給朕徹查此事!”


    連圖紙都弄出來了,這意味著最初的難關已經過去,現在告訴他圖紙被燒,可能還和世家有關,他如何不氣?


    不能容忍,查,必須要查!


    秦銘低頭:“皇上,臣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


    “為何?”


    “這件事目前來說隻是幾個混混隨意而為,就算查下去,怕也定不了誰的罪,而且臣的審問也證明了這點。”


    陳大山說他隻是聽到妹夫偶然提起造船的事,覺得好奇,所以和一群混混喝酒時就提了一嘴,沒想到方山會動手。


    如果說陳大山本人跟著方山動手,秦銘還能將陳大山身在長孫家的妹夫給扯進來,偏偏陳大山是方山供出來的,而且陳大山根本沒動手。


    一來二去,證據方麵不足,秦銘連拿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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