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突變,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麵頓時打破了。世上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眼前的嘉峪關正是如此。劉睿不動聲色地露出一個破綻,而班彪也不負所望,瞬間抓住了機遇。


    青州軍勢如破竹,在雲車和投石機的協助下順利登上城牆,牢牢占據了一處立足點。等到劉睿將預備隊匆匆調過來,為時已晚,全麵潰敗幾成定局。


    “今日之敗,責任在我。你們領兵撤退,我將與嘉峪關共存亡。”


    劉睿的一番話讓眾將麵麵相覷,他們的確是想走,但丟下一軍主帥不在計劃之中。


    “將軍,敵軍勢大,幾乎數倍於我們,此戰失利在所難免。”


    “不錯,將軍指揮若定,幾番擊退敵軍,有功無過。”


    在眾將的勸慰下,劉睿努力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泣聲說到:“嘉峪關乃是關中平原的屏障,猶如人之咽喉,意義十分重大。此番喪師失地,不但辜負了朝廷的信任,也將關中腹地暴露在敵人兵鋒之下。迴到長安,陛下定然震怒,你等可將責任盡推於我。唯願以我一人之死,平息陛下雷霆之怒。”


    “將軍何出此言?正所謂患難與共,同舟共濟,這責任自然由大家一起承擔。”


    “正該如此,要死一起死。”


    商議完善後事宜,劉睿傳令撤軍,三萬多殘軍倉皇向巨野城逃去。


    班彪和劉琦踏著血跡斑斑的石梯,登上嘉峪關城樓,遙望長安的方向。


    “叔父,進兵關中的最大阻礙消除了,策馬長安想必為時不遠。父親要是得知此事,恐怕會萬分欣喜。”


    “現在說兵臨長安還太早,董卓麾下精兵強將甚多,不是那麽容易對付。”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斥候疾步奔來,口中高喊著:“荊州急報!”


    劉琦接過書信,隻見上麵赫然寫道:張濟背盟,荊州危急,速歸!


    “張濟匹夫,可恨至極!”


    班彪見劉琦麵色蒼白,一把搶過書信,頓時也大驚失色。


    “怎麽會這樣?張濟為什麽要這樣做?”


    “張濟定然和董卓有所勾結,此番突然發難也是預謀已久。叔父,現在怎麽辦?父親既然來信求援,局勢一定十分危急。”


    “荊州不容有失,必須救援。幸好已經攻下嘉峪關,倒不怕董卓和張濟兩麵夾擊。”


    “那就由叔父坐鎮嘉峪關,我領兵迴援。”


    “不妥,張濟擁兵二十五萬,若是與之正麵交鋒勝算不大。拖延越久對我們越發不利,因此必須速戰速決,以奇兵製勝。”


    考慮了一會兒,班彪決定讓霍去病率青州騎兵迴荊州救援。騎兵速度快,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這也正是劉表所期望的。


    張濟以秀川為基點,大軍四處出擊,席卷荊州西部。由於守備空虛,許多城池往往不戰而降,梁州軍幾乎沒有遇到過像樣的抵抗。短短兩天,連下十餘城,令劉表極為惶恐。迫於無奈,劉表隻能修書一封,讓劉琦領兵迴援。


    “州牧大人,張濟已經兵臨淮安,若是再無援兵,荊州危矣!”


    “梁州軍多是步卒,推進速度不會太快。據我估計,張濟攻占淮安後,至少要花費半月才能到這裏。”


    “但願援兵及時趕到吧。”


    荊州烽煙四起,一支騎兵正從青州一路南下,即將踏入荊州北部。這支騎兵不過萬餘人,但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令人望而生畏。行進間,隻聞密集而整齊的馬蹄聲,不見有人竊竊私語。


    一麵巨大的血色大旗下,胡狼和季山並肩前行。


    “馬上進入荊州了,不知道嘉峪關怎麽樣了?”


    “青州軍實力不凡,拿下嘉峪關不在話下。此番南下,可慮者唯有呂布及其麾下虎賁軍。”


    “以你的箭術,即便是名震天下的呂奉先,恐怕也難逃一死。到時候,你將不再是青州箭神,而是天下第一的大漢箭神。”


    季山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就在雲霄城的部隊進入荊州之時,霍去病也率軍出現在淮安城北麵。


    淮安城乃是荊州名城,其重要性遠超秀川,因為這裏是荊州重要的經濟中心,同時也是士族豪強聚居之地。


    張濟令張繡分兵攻略四方,自己親率十萬梁州軍猛攻淮安城。經過兩天的激戰,淮安陷落,守將李嚴及麾下一萬士兵全部戰死。


    審配笑容滿麵地向張濟說道:“恭喜大人,如今已將半個荊州收入囊中。通過淮安一戰可以看出,荊州的士族豪強不再同劉表一條心,這可比攻下這座城池更有意義。”


    “都是一群牆頭草,誰強大就依附誰。”


    “大人,我們推進太快,要不要暫緩一下。士兵連日作戰,已經十分疲憊,需要休整一番。”


    “也好,那就三日後進兵,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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