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人主張眾生平等、慈悲為懷,有人主張順應自然、無為而治,也有人主張有教無類、因材施教。


    但舒陽的思想境界還沒到那個高度,甚至無法心平氣和地與人渣對話。


    丐幫消息靈通,敢招惹先天境高手,自然是有所準備。


    九袋長老陳慶生也是一位先天境高手。


    他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談判!


    以前神武將軍廟的時候出雲縣買賣就不好做了,後來朝廷封了雲侯,陸陸續續又擴充十幾個縣。


    雲侯廟搬來翠微山半年雖沒什麽大動靜,但也在一點點發揮著影響力。


    若不提前談一談,隻怕又要重演出雲縣舊事。


    丐幫勢力遍布中洲,哪能一退再退。


    “朋友,還請下來說話吧!”


    陳慶生給左右使了個眼色,叫人清場,舒陽也跳下房頂,走進了大堂。


    衣著整潔的仆人奉上茶水,舒陽也沒坐,隻是杵在大堂中間,靜靜地看著那幹瘦老者。


    “還是那句話,把人從我山下挪走,否則叫人來給你收屍吧。”


    離得近些,更能看清楚對方的斤兩,


    眼前這個人比金銀二老那種小癟三強很多,但在舒陽眼裏還差得遠。


    最多能接幾招的水平罷了。


    而陳慶生也在悄悄打量這個名聲在外的“先天境”,但僅僅看了幾眼,他便有了決斷,立刻含笑道:


    “莫不是翠微山雲侯廟的小舒廟祝當麵?”


    丐幫的笑應該是有專業培訓過的,看著十分卑微。


    “何必裝瞎呢,你在這裏坐鎮不就是等我嗎?”


    聽完犯罪記錄後缺乏耐心,舒陽沒有客套,說話相當直接。


    有手有腳組合頓時大怒,氣得漲紅了臉,但有九袋長老在此,他們也不敢吭聲。


    畢竟丐幫對外宣稱四海皆兄弟,幫裏都是一家人,抱團取暖,但實際上等級分明,每一袋都是巨大的差距。


    例如:誰見過三袋給一袋交錢的?


    陳慶生非但不像兩個手下那樣生氣,反而更加卑微。


    因為他知道對方有這個實力。


    “小舒廟祝誤會了,我也是前幾天剛到這裏,弟兄們聽說我來,大家聚一聚,樂嗬樂嗬。”


    對舒陽賠了笑臉,他又轉口問向其他人,演的跟真的一樣。


    “有手有腳,小舒廟祝說的翠微山是怎麽迴事?有幫裏的弟兄去那裏嗎?”


    被點名的兩人心思急轉,連忙上前解釋:“沒有啊,之前我們去找過小舒廟祝,說城裏咱們弟兄們占著,不會有不長眼的過去找事,影響香客上香。”


    “但是呢,翠微山畢竟在城外,要是有外地的花子或者被咱們剛走的出去,可能會影響到,當時還問了小舒廟祝需不需要幫忙驅趕,他說不要的。”


    兩人一唱一和,省略了要錢的環節,舒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表演。


    陳慶生繃起臉訓斥道:“你們也忒不懂事了,小舒廟祝說不要,你們就不管了嗎?


    雲侯守護中洲,英名遠揚,怎麽能讓流浪的花子影響他的香火,再有下次,幫規伺候!”


    “小舒廟祝您看……”


    “嗬嗬。”


    舒陽懶得再看他們表演,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大堂裏一眾丐幫人等看著他的背影臉色陰沉,難看無比。


    “陳張老,難道您也……”


    見人走遠,魯有手欲言又止。


    陳慶生搖搖頭,幹瘦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黑黃的皮膚泛起一絲紅暈,不知是羞是氣。


    “他大概是個修行者,我未必是他的對手。”


    在手下麵前,他還是要臉的,反正沒交手,隨他怎麽說。


    陳慶生轉迴身,坐在首座的椅子上,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覺身下一輕,連忙使了個定樁的功夫,這才險險沒摔個屁股蹲。


    往身後一看,好家夥,黃花梨的椅子竟成了粉末。


    這時,大堂裏陸續傳來撲撲通通的摔倒聲,泛起大片煙塵,嗆的人喘不上來氣。


    眾人連忙躥到大堂外咳嗽一陣。


    陳慶生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後怕不已。


    把這些椅子震成粉末他也能做到,可他萬萬做不到讓椅子保持形狀不變。


    況且,他和舒陽離得這樣近,竟完全沒察覺到對方什麽時候動的手。


    “幸好認慫認得快,不然真的要睡棺材了。”


    想到此處,陳慶生心裏又是無比慶幸,隨後安排道:“以後盡量避著些,待我稟明幫主後再說。”


    眾人一齊應下,心裏紛紛感慨:米長老真是聰明,一開始就迴避雲侯廟,後來該不會是故意躲開吧?


    處理完叫花子的事,翠微山被堵路的事也差不多解決了。


    馬博文本來約了舒陽秋遊,不過家裏安排他去送節禮,好給王家相看一番,也認認路,明年去迎新娘子來。


    所以隻好作罷。


    舒陽閑著沒事,去貧民坊區走了一圈,檢查一下王荷花的工作。


    “味道跟以前一樣好,小舒廟祝破費了。”


    “荷花是個實心眼兒,刮風下雨都來,有次我看她裙子上有血跡,想是在哪裏摔了,讓我兒媳婦替她去送,她都不肯,硬是自己去送。”


    “受之有愧啊,我們沒拿多少香火錢,反倒常吃些你們的點心,聽說你們樓裏都沒得賣呢。”


    受了恩惠的人家拉著舒陽不住感謝,還有些說王荷花好話的。


    舒陽笑著應了,一邊打招唿一邊慢慢走著。


    等他走出幾個貧民坊區,在巧工坊外有個婆子正四處張望。


    看到了身穿大紅衣袍的少年郎,那婆子眼睛一亮,連忙跑了過來。


    “請問,您是小舒廟祝嗎?”


    舒陽腳步頓了頓,打量一眼對方,又在心裏問了雲燁,確定不認識,才略點點頭。


    興許是求請神位的?


    “我是王荷花的婆婆。”


    這婆子胖乎乎的,一身粗布衣衫洗得有些看不出顏色,臉上帶著局促。


    聽到對方自我介紹,舒陽有些後悔剛剛點頭了。


    現在說不是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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