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武倒也沒有為難安曉,見她來了,微微抬眸,招唿她坐下。倒是陳妮娜,見她爺爺慈眉善目,對安曉十分和善,頓時麵沉如水。


    茶香飄蕩,安曉深吸一口,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一句話。


    “太平猴魁,綠茶中的尖茶,乃是尖茶的極品,號稱綠茶茶王。”


    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的就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察覺多言了,似乎是在賣弄。是以對陳卿武抱歉的一笑。


    陳卿武反倒是笑道:“安姐對茶有研究?”


    安曉搖了搖頭,“大概是學過。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忘了許多事情。”完又笑道:“來也奇怪,學過的東西忘得差不多了,這個東西倒還記得一清二楚。”


    “有些東西學過了就像是刻在骨子裏,不管經曆了多少變故,都會記得一清二楚。”


    安曉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眨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正好瞥見茶杯裏的茶水淺了,便執起茶壺準備倒茶。


    陳卿武目光悠遠,似乎在迴憶著什麽。“早年有幸一睹宋將軍的風采,聆聽他的教誨,受益終身。”


    安曉倒茶的手微微一頓。


    末了,陳卿武端起剛斟滿的茶,抿了一口,隨後道:“言默配你,倒是他高攀。”


    陳卿武早年從軍,對一身軍功的宋老爺子甚是崇拜。


    一開始聽陳言默和一個女孩糾纏並沒有十分在意,後來孩子出生,他覺得應該給人一個交代。等他派人查的時候,才發現安曉竟然是宋將軍的後裔。


    這下無論如何都自己孫子負責。


    “忙完妮娜的婚事,讓言默請你父親到老宅坐坐,盡早將你們的婚事定下來。”


    安曉沒有過往的記憶,聽得雲裏霧裏,沒能有什麽反應。


    倒是陳妮娜,一聽她爺爺提起哥哥的婚事,趕忙插嘴。


    “以哥哥的身份,娶安曉這樣沒有身份的孤女,沒得降低陳家的門楣。”


    陳卿武深深的睨了陳妮娜一眼,嚇得她趕緊閉嘴。


    陳卿武沒有多坐,喝了兩杯茶就起身離開。安曉不明所以,想了半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似乎陳卿武此行,隻是為了來品嚐太平猴魁。


    陳言默一邊忙著吩咐人找孩子,一邊忙著啟動大學城的開發項目,並不知道家裏的事情。


    這兩下麵的人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他正打算安排好工作之後親自追查。禦庭的保鏢報告老爺子過去和安曉聊過,又急急忙忙的趕迴去。


    陳卿武爺孫倆走後,安曉就在樓下用餐,飯後圍著花園轉了一圈。陳言默到家的時候,安曉正在花園的長椅上憩。


    長椅安放在兩棵茂盛的大樹下,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安曉身上,給她罩上了一層細紗。長長的睫毛隨風輕顫,尾部似是綴著金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陳言默抬手,止住了欲要上前的保姆,示意她離開。隨後,他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雲絮上,輕而飄,如墜夢中。


    樹影晃動,星星點點的陽光漏到眼瞼的縫隙處,淺眠的人睫毛抖了抖,像是要醒來。


    陳言默伸手擋住了漏下來的光點,整個人像是一棵堅實挺拔的大樹。


    安曉本是坐在樹下休息,哪想陽光正好,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適應了陽光照射的光線,眼前忽然暗下來,反而徹底醒了。


    眼瞼動了動,先是試探著微微掀開一條細縫,確認不會刺眼之後,才慢慢睜開。


    入眼的是屬於男人的寬大手掌。眸光流轉,餘光瞥見兩條精瘦筆直的腿。純手工定做的西裝,一眼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安曉懶懶翻動著身體,在快要滾落到地上的時候被男人接住。


    “心。”焦急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低頭,迎上的是一張燦若星辰的水眸。白皙柔嫩的臉蕩滿促狹的淺笑,責備的話到了喉嚨口,卻怎麽也吐不出來。隻能無可奈何的歎氣。


    “你就不能心一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受不得摔嗎?”


    這椅子雖然不高,地麵卻是鋪了一層鵝卵石,要是摔下去,磕著碰著可不會好受。


    責備,卻又舍不得。真是拿她沒法。


    安曉自然知道他舍不得責備自己,笑嘻嘻的摟緊他的手臂,拉他坐下。


    “今你爺爺來過。”


    陳言默點頭,“嗯。”並沒有多餘的反應。


    安曉倒也不失興致,繼續道:“你不知道,當時你不在,你妹妹上來叫我的時候又兇巴巴的,我都嚇壞了。原以為會經曆一場被家長反對,拿錢走人的豪門奪婚戲碼,結果……嘿嘿……”


    後麵的話吞沒在了她嘿嘿的傻笑裏。


    陳言默捏了捏她因為笑而上揚的蘋果肌,“爺爺看著嚴肅,卻是最平易近人的。時候犯了錯,爸爸要打我,都是爺爺幫我擋迴去的。”捏完左邊又捏了捏右邊。


    安曉被他捏住臉,話不是特別利索。“那……他應該素不反對,對吾們噠~”


    她剛開口,陳言默就加大了力道,使得她話一直在漏風。出口的話,就像剛學話的孩子,吐字不清,基本上用諧音代替。


    “哈哈哈~”陳言默忍不住笑出聲。


    被囧的不行的安曉一把打下他作亂的大手。


    “人家的是正事,大叔怎麽一點也不配合。”嘴巴翹的高高的,別過臉掩飾心虛。


    昨晚在她被陳言默這樣那樣的時候,被逼著承諾不再叫“大叔”,否則叫一聲就要被那樣折磨一次。


    昨晚差點被他折磨的快要斷氣,自然不敢想象每經曆一次。可是無數次的對自己催眠,那聲“大叔”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要掩飾,我都聽到了。”臉被陳原言默掰過來,四目相對。“今晚想用什麽姿勢?”


    安曉拍開他的手,“流氓。”雙手捂住緋紅的臉頰。


    耳邊是陳言默愉悅的笑聲,“這不是你邀請的嗎?”


    安曉繼續捂臉。“我哪有?!”


    陳言默:“了叫一聲大叔就一晚,難道你叫我大叔不是為了邀請?”


    安曉:“才不是。”


    陳言默:“我知道你麵皮薄,不好直接出口,所以用這種方式提醒我你想要。幸好我懂,否者你就隻能憋著。”


    安曉欲哭無淚。他怎麽能夠那麽無恥?


    看她紅臉,一臉窘迫的樣子,一路上的擔憂忽然煙消雲散。如此純真可愛的她,恐怕爺爺見了,也和他一樣舍不得責備半分。


    他們家一直都是重女輕男。爺爺在父親那一代出生的時候,盼了許久,也未曾盼出一個女娃。在他這一代所幸有了妮娜,才滿足了一家人盼女孩兒的心情。這也是陳妮娜被驕縱的不成樣子的原因之一。


    安曉的母親宋婉馨出身名門,雖下嫁於安國南,但名門閨秀該有的端莊大氣她一分沒少。這種氣度,言傳身教,一言一行都影響著安曉。


    相較之下,安曉身上比陳妮娜更有名門閨秀還有的氣度。在待人接物,為人處事上,任誰也挑不出她的錯。


    他真是白擔心了。


    不定爺爺的心早就被她捕獲,他還在那裏瞎操心。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抹無奈的淺笑。


    真是栽在她身上了。


    安曉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使勁兒瞪著陳言默。剛剛睡醒,眸光裏帶著水霧,雖然使勁兒瞪著對方,卻沒有半分威懾力。


    見他忽而詭異的笑了,隻覺得虎軀一震。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時間和地點。


    “白日宣淫可不是好事。況且光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還不等安曉的話完,陳言默忽而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將她未出口的話全部淹沒。


    “嗬嗬……”


    耳側的長發被卷起,發尾輕輕掃過耳廓,幾有根不聽話的發尖悄悄鑽到耳洞口,撓的人心癢。


    “陳太太這是迫不及待了?”他頗為遺憾連聲感歎,“真是可惜!陳太太雖然有這樣的要求,但陳先生卻不敢滿足。”


    聽他這話,安曉顯而易見的鬆了一口氣。


    陳言默掃了一眼不遠處裝死的保鏢,“如果院子裏沒有這些礙眼的木樁子,我倒是願意滿足陳太太。”


    站得近些的保鏢隱隱約約能夠聽到這邊的聲音,這句話的時候,為了撩撥安曉,他故意放大聲音。是以,躲在附近角落裏就近保護的幾個保鏢,一字不落的全部聽了進去。


    陳言默的話音落下,幾個人就努力縮著身子,減少存在感。


    安曉被他的下流無恥不斷刷新下限的行為,燥的麵紅耳赤。


    張嘴想要罵他,卻被那雙灼熱的眸子盯的不出任何話。隻來得及輕輕推拒他一下,就被緊緊圈在懷中。


    “我們上樓去。”他女人如此嬌羞可愛的一麵,怎麽能讓別人看了去。


    不想,她卻被他這句話嚇得不行。在他要抱她起身的時候,緊緊的抓住椅背不肯鬆手。


    “嗚,我不要迴房,嗚嗚~”昨晚的經曆太慘痛,她至今難忘。


    見她那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陳言默忽然懂了。


    “哈哈哈……謝謝陳太太的認可,陳先生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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