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知何時代替了太陽,雖然它的光芒不如太陽那般強烈,可以照亮世界各個角落,但它的光有一種截然相反的溫柔。??


    大地,被鋪上一層薄薄的銀紗。


    靜靜躺在大地上的山脈,像是在夏夜乘涼而熟睡過去的美人,在這層銀紗的覆蓋下,美妙蜿蜒的軀體顯得有幾分朦朧,有一種神秘而深邃的美感。


    濃密的樹林中,有悅耳的蟲鳴。


    蟲兒和往常一樣,做為蒼生的一份子,它們每天規律性的活著,就這樣簡單的走到生命盡頭。


    白天離塵方舟上生的事,對它們來說或許隻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事,對它們而言,最值得在意的事莫過於尋找食物和繁衍後代。


    那一株蒼勁蔥翠的古鬆下,很多蟲兒聚成一堆,黑黑的一團,似乎那裏有一塊美食。


    突然,那黑黑的一團急躁的動彈起來,嚇得蟲兒四處逃竄。


    東皇秋殺一個深唿吸,利用靈力將身上的蟲子震散,口中出痛苦的聲音,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靠在一塊青岩上。


    白天從那麽高的天空掉下來,好在有這株古鬆的阻擋,不然還真的就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再站起。


    或許是感受到月光的溫柔,他覺得很美,仰頭看向天空的皎月,嘴角輕輕上揚,自言自語的道:“師父,祝你成功。”


    和人們的以為不同的是,他那一刻舉刀衝入天際並非是為了要殺任圖影,而是別有所圖。


    他想在薑杉最虛弱無力的時候離近薑杉……


    待歇息小會兒,他站起身來,向前方密林走去。


    路雖崎嶇,且荊棘遍布,四周兇意暗藏,潮般洶湧,但他步伐卻堅穩如常。


    不多時,他聽到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唿喊的聲音,那是同門弟子們的聲音,他們很擔心自己,正在尋找自己。


    東皇秋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跳上一棵大樹,大聲迴應道:“我在這——!”


    ……


    任圖影醒過來後冷若曦便讓他吞噬掉一株金元參,血肉骨骼重新生長,表麵上的傷算是穩定恢複,但屠天劫力的反噬尚有餘力在他體內存在,仍是令他感到痛苦不堪。


    他醒了幾次,也昏了幾次。


    冷若曦見他很痛苦,索性將他徹底弄昏,想讓他長長的睡一覺。


    殊不知,這一覺真的睡了好長。


    ……


    月色下。


    三千裏絕嶺,其中那座最為險峻陡峭的高山上,有一處隱秘的洞穴。


    洞穴中有一堆篝火,散出的火光使整個洞穴明朗如晝。


    在篝火旁邊,有一個氣息顯得很詭異的祭台,其上符文密布,散出淡淡的青光。


    祭台上有一個小巧的銅鼎,其中有火苗顫動。


    祭台前有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少女,她的身體線條十分優美,在篝火光芒的映照下,洞穴石壁上反射出更加美妙的線條,無比動人,甚是好看。


    她一頭柔軟的長垂下,剛好遮住胸前那動人心魄的兩點殷紅,整個看上去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少女隻穿有一條紗裙,肌膚嫩滑的上半身布滿道道鮮紅的紋路,那些詭異的紋路像是一條條吸附在她身上的蟲子,竟在緩緩蠕動,從她的毛孔滲入她體內,吸取著她的血液。


    每過一個時辰,那些紋路便會將從她體內吸取的精血凝聚成塊狀的物體,然後少女將其投入祭台上那個銅鼎之中。


    銅鼎中的火苗越旺盛,少女脖子上的白骨鏈就會散出越強烈的光芒。


    她的臉上滿是痛苦,目光中充滿怨恨,緊咬著牙關,口中出輕輕的哼聲。


    終於,她緊繃的神情稍稍舒展開來,嘴角輕輕上揚,自言自語的道:“總算等到時機。”


    這時有一陣腳步聲在洞穴外傳來,同時伴隨著清脆的鎧甲律動聲,不多時,一個青年出現在少女身後。


    來人的臉漸漸在黑暗中顯現,被火光照亮,正是吉憶南。


    “看來你領悟的很徹底,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完全掌握。”吉憶南走近了些,看向祭台上的銅鼎,再看了一眼少女消瘦很多的身體,淡淡的道:“小亞姑娘,動這種獻祭禁術的代價就是你的生命,你確定要繼續下去?”


    青小亞麵無表情的說道:“當初你找到我,並告訴我這個禁術的使用方法,不就是想利用我去動?嗬,不過沒關係,隻要能讓任圖影死,被誰利用都無妨。”


    吉憶南說道:“據秘史中記載,白骨鏈乃是青風老祖所煉,是一對,分為陰陽,青風老祖在陰鏈中融合了千萬人的冤魂,構成一種禁術,當年不少高手都死於其下,也因此禁術太過慘無人道,所以青風老祖被我父親所殺,但最終這對白骨鏈還是被他藏了起來,竟沒想到,時隔多年,它居然出現在你身上。”


    青小亞不耐煩的看向一邊:“我沒興趣聽你講曆史。”


    “任圖影身受重傷,雖然他是僵屍,但短時間內也不會恢複,所以現在正是你的機會。”


    “我清楚,無須你囉嗦。”


    吉憶南:“告辭。”


    青小亞:“如果我這裏不成功怎麽辦?”


    “放心,即使你這裏不成功,我也仍會想辦法殺他。”


    “他的命,你得留給我。”


    “沒問題,但前提是你動這個禁術後還能活著。”


    洞穴外。


    雯瑤抱著雙手來迴踱步,不知為何,她覺得很冷,一來到這裏骨子裏便升起一股寒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此地。


    見吉憶南出來,她連忙迎上去:“阿南!”


    “我們走。”


    雯瑤問道:“舞陽那裏有沒有消息?”


    “一切順利,並且他還找到一個強力的幫手。”


    雯瑤笑道:“是嗎,那這次有好戲看了。”


    ……


    冷若曦一行人迴到血影之城已是半個月過後。


    迴程相對順利,因為有六大領,以及黑白護法調來的援兵,所以那些想要報複的江湖勢力也隻能遠遠的看著,不敢有所動作。


    本來用十天左右的時間便可以返迴血影之城,但在路上卻因為任圖影的事耽擱了好久。


    一開始冷若曦等人都對任圖影的傷勢不是太過擔心,畢竟他是僵屍,恢複能力很強,休息幾天便可恢複如初,然而誰也沒想到卻生了意外的情況——任圖影竟然一覺不醒。


    不管用何種方法,他都不醒。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像是在做惡夢,並長久的陷入這個惡夢之中,不停的掙紮唿叫,像是瘋了一般,還不停的流汗,體型越來越消瘦,冷若曦每喂一次水過不了多久他就又會脫水。


    迴到血影之城後,滅世血雷第一時間前來探望,待對躺在床上的任圖影檢查一番後,他對房中麵色擔憂的眾人說道:“這看上去不像是受傷,而像是中了某種狠毒的邪術。”


    聞言冷若曦聲音沉重的說道:“看來果真如此。”


    這時敖特慢說道:“從那天早上我現兔兔氣色不太對的時候就有這種懷疑,隻不過那時候不是太過明顯,我就沒怎麽在意,想來正是兔兔昏睡的那幾天這種邪術才散。”


    李逼焦急的說道:“都嗶嗶個毛,管他什麽邪術巫術,怎麽解決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逼哥說的對。”冷若曦擦了擦任圖影臉上的汗,然後給他鬆開衣領,起身說道:“當務之急,是先穩定圖影的情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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