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時候被周圍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了,有的是麻雀,還有大個頭喜鵲,在春季這個時候,鳥兒經常是最活躍的,那種咕咕的聲音不絕於耳,很多斑鳩在附近活躍著。我伸了個懶腰,把被子掀開,然後趕緊的穿好衣服刷牙洗臉,江的對岸有幾個釣魚佬,他們很早就來這裏釣魚了,雖然網上的人經常說釣魚佬除了魚什麽都能釣,我其實也知道那是一種調侃,因為水的下麵有很多讓人迷惑事情。不然就沒有那麽多的強磁打撈視頻。我把鍋裏的饅頭擺放整齊,下麵點起了火,再次蒸一下讓它熱一點,當做早飯吃好了。


    柳紅兒從涼亭下麵顯身說:“葉凱旋,我們幾點去爬聚龍山呀?”


    我說:“馬上,吃幾個饅頭就去,你要吃饅頭嗎?”她點了點頭說:“吃的,我要半個。”


    昨天她在火堆旁的那一幕,真的是太奇怪了,好像被迷惑了一樣。當時在山村公寓裏邊那個女鬼護士好像也是如此,好像他們都會勾魂術啊,當然,那個女鬼護士用勾魂術是為了找我索命,柳紅兒肯定不會要我的命,她到底是不是用了迷魂術啊。


    吃完饅頭,我就騎著自行車往聚龍山公園出發了,其實好像也沒幾裏的路,很快就到了。置身於綠色的植物海洋中,心情一下子開朗了起來,我撐開了陽傘,柳紅兒趁機也躲在了傘下麵跟我一起走。據說今天是本周的最後一個好天氣了,溫度可以飆升到22攝氏度,從明天下午開始,冷空氣將侵襲這裏,到時候會降個10度左右,而且還會有雨,所以今天來也是正好,


    山上的路徑小而窄,都是行人踩踏出來的,柳紅兒是特別的開心,一到有樹蔭的地方,她馬上就離開我的傘跑到前麵去聞聞花香,摘點小草。她摘取了地上三四朵的小小的紫色阿拉伯婆婆納花,然後插到她的頭發裏邊,轉身跑到我麵前過來問我說:“好看不?”


    我看著她的臉說:“好看啊”。


    她又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頭發上放的那幾朵藍色的婆婆納花說:“我是問你這個花好不好看”


    我說:“我說的就是你的花呀。”


    她撅起嘴巴又跑到花堆裏邊兒擺弄了起來,其實對我來說,這樣的風景與其說是觀賞,更不如說是享受吧,因為在這綠色的海洋中,如果能有一壺香濃的茉莉花茶,再來幾塊椒鹽酥餅,用藍牙音響放點輕盈的音樂,坐在躺椅上麵曬著太陽,我便能這樣賴一天。


    柳紅兒則是一會跑出去,一會又迴到傘下反反複複,有的時候還硬拽著我,讓我跟她過去一起采花。我呢被曬得懶洋洋的,人都軟了,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


    這裏的山不是很高,海拔可能也就是500到1千米左右,我和她來到了一處遊人休息處那裏有幾張椅子,我撐開了傘,癱坐在椅子上,她也過來跟我一起坐下。


    柳紅兒說:“你怎麽無精打采的,是不是跟我待在一起膩了,嫌煩了?”


    我說:“哪有啊,你看我這不是挺精神的嘛,我強行把眼睛睜大,然後盯著她.”


    她笑著說:“這麽強撐著很累的,我在你旁邊你都提不起興趣。”說著,她轉過臉去背對著我,用雙手把自己的臉埋在手裏邊假裝哭著說:“看來....你還是喜歡那個小護士女鬼,你對她言聽計從,我就知道你們男的都喜歡更年輕更漂亮的,得新忘舊。”然後就假裝哭了起來。”


    我說:“不會吧,這事兒都過去了,你怎麽又提了?那個小護士跟你就沒法比,她除了腰比你細,身材比你玲瓏一點以外,你都完整的碾壓她了。”


    她馬上轉過身帶著兇狠的瞪著我說:“好啊,你居然還用眼睛測量過那女護士的腰圍,還說你不喜歡那個女護士。”


    我。。她,。這,我感覺沒法解釋了


    她立馬伸出他那隻纖細的小手過來,抓住我的一個耳朵說:“我今天就要放大招,懲罰一下你這個見異思遷朝秦暮楚心猿意馬,三心二意,沾花惹草的花心蘿卜”


    雖然柳紅兒在擰我的耳朵,但是她並沒有使勁,隻是輕輕的在那裏轉了一下耳廓。我說:其實我從小就這樣子,每年春天的時候就很容易犯困,老想睡個午覺啥的,在工廠裏邊沒有午覺時間,所以現在我就放鬆了,困得真想在這個躺椅上躺上兩個小時。


    柳紅兒說:“要不你在躺椅上躺一會兒吧,我到樹蔭裏麵躲一會兒,這樣子你休息足了,我們再玩兒。”


    看到她這樣通情達理,我也覺得很欣慰,剛才那些她都是故意在跟我開玩笑的。


    我就這樣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沒了,我看看周圍,並沒有看到柳紅兒,我心想:“難道他在樹林裏邊兒還沒有迴來嗎?”我到附近的樹林裏邊兒仔細的尋找,甚至還喊了幾聲,但是卻沒有人迴答我。


    我開始慌了.我該不會是把她給弄丟了吧?本來說好出來玩的,我好端端的睡個什麽覺啊,這下倒好了把她給弄丟了,我順著我們來過的路,一路往下找,但是並沒有找到她,然後又順著路返迴往上爬,能找過的地方全都找過了,附近的樹林休息處,甚至在廁所門口,我都叫了兩聲她的名字,但是卻沒有響應。天開始慢慢的黑了,遊人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我失落的迴到了那個躺椅上,握緊了拳頭,朝著地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我真是太後悔了,之前要是沒有睡覺的話,她就不會消失了。


    但我想會不會是她自己主動離開的呢?應該不會吧,柳紅兒之前說要我帶她去西藏。暗夜樹林裏,一輛冒著紫色氣體的透明馬車拉著一個大籠子。車前麵有兩匹馬,他們的樣子就好像是從照相機底片的人像風景那樣,裏邊呈現出的黑白透明模樣。我看見後麵籠子裏邊關著的人正是柳紅兒,我衝過去叫喊柳紅兒,柳紅兒悲傷的迴應道:“葉凱旋救我。”


    那兩匹馬兒好像也聽到了什麽,馬蹄的步伐邁的更大,這些馬兒並不是順著山路走的,而是從草叢裏邊兒過的,經過的草叢也沒有被踩踏受傷,此時此刻我才看見,馬上麵坐了一個人,與其說一個人,不如說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一個碩大的錐形鬥笠,順著鬥笠看下去,好像被幾塊兒枯樹葉包裹著臉,身上黑色的袍子一通到底,關鍵是拿著馬鞭子的手,就像是風幹了的臘肉的顏色,還有如同黃瓜一樣長的指甲。當我追上前去,想要攔住馬車的時候,這個帶著鬥笠的家夥我才看得清楚,原來鬥笠下麵根本沒有人臉,而是蒙了嘴的一具銅鏽色的骷髏,他揮起了鞭子,抽了兩下馬兒,馬兒立刻就開始奔跑了,我雖然說追不上馬的速度,但是他們跑起來的一刹那,我抓住了這個籠子,隨後,前方開始有一道閃光,那是一道結界的門被打開了,我和柳紅兒以及兩匹馬,都一塊兒被帶了進去。


    經過結界門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撕扯開了一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亮,一會兒暗,一會兒燒灼,一會兒又舒服,總之就像是摸了交流電一樣,短短的一秒鍾之內,自己被兩種極端反複感受震顫了50次。


    終於在最後這種感覺停下了,我手裏還抓著馬車後麵籠子上的一根木條,但是馬車也不見了,眼下的世界,讓我覺得陌生。


    我所在的地麵上都是龜裂的黃泥,就好像是某些池塘幹掉了的底部,這是一塊比較開闊的平地,地麵上明顯還有兩條車輪印子。我艱難地爬了起來,順著車輪印子往前看,幾乎看不到盡頭。我的耳朵好像聽力也急速下降,在這裏用力喊一聲,好像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小了一樣。過了一會兒,我才艱難的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柳紅兒被兩匹馬車帶到哪裏去了,我也打算繼續順著這條車轍印子追蹤過去。


    走了很久很久,我已經口幹舌燥了,沒有水,沒有食物,這裏連個人都沒有,前麵仍然是長長的車轍印,一望望不到底,我覺得我再也走不下去了,迴也迴不去,這結界裏邊太空曠了,好比一個人走入了無人區的沙漠,最多也就堅持個一兩天,恐怕就要死在這裏了。我還有信念,可是這無休止的車轍印讓我絕望,眼下龜裂的土地已經沒了。取而代之成了黃沙戈壁。那是一片荒蕪,此時此刻,我已經萬念俱灰了。可能真的要放棄自己了。。。。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柳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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