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小試牛刀
江大姑娘有點怪，怪難追噠！ 作者：眉心一點朱砂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謝文韻麵色蒼白，比剛剛進門時還要沮喪，不答反問道：
“這是你在禮部的內應送來的？”
江姝靜心頭一緊，十分驚訝：
“謝姐姐連這個也能看得出來？”
謝文韻點了點頭：
“紙墨上有禮部的氣息，書寫者在禮部的位置應當也不會太低。”
謝文韻隻是略略一提，但見識過她這方麵本事的江姝靜卻已經是十足的信服，不由得在心中又驚又歎：
申玉清特意派遣一個嫩生生的小廝傳信，又在信紙上故弄玄虛。
未嚐不是存了小心謹慎，掩人耳目的心思。
可這心思，被謝文韻一打眼便望了個透徹......也不知道該說是謝文韻於詩書筆墨一道上過於精通，還是申玉清與她不夠細致周到。
既然謝文韻已經看出，江姝靜倒也不再隱瞞：
“確實是禮部我們的人送來的，隻是我還沒看出這是個什麽意思......”
“七十八。”
謝文韻淡淡地開口，見江姝靜仍舊迷惑著，補充道：
“這是一個謎語，謎底是七十八，應當是那內應允給咱們的人數吧？”
她一開口，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江姝靜在心裏感歎之餘，也不免想起謝文韻剛剛麵色蒼白沮喪的模樣來，心裏頭“咯噔”一聲：
“我們有多少......”
“兩百一十八。”
謝文韻的每一個字都在歎氣：
“阮阮前些日子迴來了，帶迴來不少好苗子，個個都冰雪聰慧，才華橫溢......”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被舍棄在名單之外都很可惜，更何況這要舍棄的遠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半有餘。
“走吧。”
江姝靜起身，與謝文韻一同從公主府的後門坐上馬車，往那些姑娘們所在的私宅而去。
當她宣布了此次能有七十八位姑娘從這座宅院走出去，走到今秋女子科考的考場上去。
江姝靜的話音落下，原本烏泱泱安靜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不小的騷動。
有人麵露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眼含擔憂，擔憂自己前途茫茫。
更多的人眸底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對江姝靜所說的名額勢在必得。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這七十八個名額要安排給誰，姑姑作何打算呢？”
江姝靜笑了笑，扭臉看向身側的謝文韻。
謝文韻上前一步，抬起手朝下麵壓了壓。
隨著她的動作，人群中的聲音顯而易見地低了下去。
直到庭院內重新恢複安靜，謝文韻柔軟的聲音清晰地落入每一位姑娘耳中：
“既是要參加科考，那我們就采用和科考一樣的方式選拔分放這七十八個名額。
我們幾位夫子已經提前擬定好了五道題目，由你們逐一上前來抓鬮，抓到什麽便以它為題作一篇文章，由我們挑選出文作更優者。”
謝文韻從桔花手中接過一方紅匣子，揭開匣子，將裏麵密密麻麻的雪白紙團展示給眾姑娘們看。
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信服地點了點頭。
又自發地排成長串串的隊伍，從謝文韻手中取出一張小紙片，再由江姝靜安排的人將她們領去已經安置好的地方。
待到最後一個姑娘，江姝靜與謝文韻同她一起，去了另一處庭院中。
兩百多個姑娘已然整整齊齊地坐定在庭院中，庭院裏擺放好了桌凳和筆墨紙硯，一扇扇屏風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與桌之間。
眾人消息收得突然，自然不存在徇私舞弊之嫌，這屏風更多的還是給各個姑娘們隔出一方清靜之所。
降一降燥氣，讓姑娘們能更專注於眼前的文章。
而謝文韻、徐燕宜、金菱春和江姝靜則是臨時充當了這次選舉的“外簾官”，負責在庭院當中巡邏，滿足姑娘們對於水食的要求。
此處私宅雖然由謝文韻一手負責，她雖然偶爾會來旁聽一二，可終究是戶部和公主府兩處都脫不開身。
所以她出現在這裏的次數屈指可數，對陶阮阮遊曆天南海北搜羅到這裏來的姑娘們也不甚了解。
借著這次巡邏姑娘們作文章的機會，江姝靜也著意好好觀察了一番。
她溫和的目光不著痕跡的一一掃過這些姑娘們或是秀美或是瑩潤的臉龐，從她們或是舒展或是緊皺的眉眼間滑過，再望向她們或是奮筆疾書或是被咬在嘴中的筆杆上，最後落在她們麵前的紙張上。
有的紙上已然整整齊齊站定了不少文字，有的雖然打眼望去也是滿滿當當，卻是黑得一團白得一塊，少了些許美感。
更有甚者，那紙上還是一片雪一樣的純白。
江姝靜看了看小姑娘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輕輕搖了搖頭，江姝靜又看向下一個滿腦袋問號的姑娘......
一張張卷紙看過去，也是一張張小臉瞧過去。
一圈走下來，江姝靜仍舊是興致盎然，意猶未盡，不知不覺中壇內的香已經燃盡了。
端坐在最前方的謝文韻瞄了一眼香灰，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和手腳，站起身來：
“時間到了。”
“嘩啦啦——”
整理紙張的聲音響起，江姝靜置身其中，放眼望去，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些姑娘們有些卷紙還未寫盡，有的眉目間還帶著遺憾愁悶，可都乖乖地停下了筆，站起身來隨著緩緩朝謝文韻的方向移動。
庭院內充滿了紙張相互摩擦的聲音，以及輕微又細碎的腳步聲。
謝文韻將所有姑娘們的文章小心妥帖地整理齊全，交到桔花的手中，低聲對江姝靜道：
“若是方便的話，我就遣人去等告知兄長去公主府，我們與吳公子一起批閱這些文章。”
江姝靜猶豫了一瞬，笑著點了點頭。
謝文韻又扭過身子，對還停留在庭院中的姑娘們柔聲道；
“諸位姑娘們今日且好好休息，我與幾位夫子共同批閱過你們的文章之後，會告知諸位結果。”
“是，學生多謝夫子。”
姑娘們齊齊行下禮去。
望著姑娘們有禮有節的模樣，江姝靜麵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深。
殿下還真是慧眼如炬，知人善任，謝姐姐不僅是才學文章強於她，教書育人的本事更是遠在她之上。
她還真不敢相信，此處學堂若是由她負責，教導出來的姑娘會是什麽模樣？
江姝靜唇邊含著笑，攜了謝文韻、徐燕宜和金菱春，準備迴公主府好好挑選文章，商定參與女子科考的人選。
忽然，一道稚嫩的女聲在人群中響起：
“姑姑請留步，我有問題想要請教姑姑。”
“這是你在禮部的內應送來的？”
江姝靜心頭一緊，十分驚訝：
“謝姐姐連這個也能看得出來？”
謝文韻點了點頭：
“紙墨上有禮部的氣息，書寫者在禮部的位置應當也不會太低。”
謝文韻隻是略略一提，但見識過她這方麵本事的江姝靜卻已經是十足的信服，不由得在心中又驚又歎：
申玉清特意派遣一個嫩生生的小廝傳信，又在信紙上故弄玄虛。
未嚐不是存了小心謹慎，掩人耳目的心思。
可這心思，被謝文韻一打眼便望了個透徹......也不知道該說是謝文韻於詩書筆墨一道上過於精通，還是申玉清與她不夠細致周到。
既然謝文韻已經看出，江姝靜倒也不再隱瞞：
“確實是禮部我們的人送來的，隻是我還沒看出這是個什麽意思......”
“七十八。”
謝文韻淡淡地開口，見江姝靜仍舊迷惑著，補充道：
“這是一個謎語，謎底是七十八，應當是那內應允給咱們的人數吧？”
她一開口，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江姝靜在心裏感歎之餘，也不免想起謝文韻剛剛麵色蒼白沮喪的模樣來，心裏頭“咯噔”一聲：
“我們有多少......”
“兩百一十八。”
謝文韻的每一個字都在歎氣：
“阮阮前些日子迴來了，帶迴來不少好苗子，個個都冰雪聰慧，才華橫溢......”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被舍棄在名單之外都很可惜，更何況這要舍棄的遠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半有餘。
“走吧。”
江姝靜起身，與謝文韻一同從公主府的後門坐上馬車，往那些姑娘們所在的私宅而去。
當她宣布了此次能有七十八位姑娘從這座宅院走出去，走到今秋女子科考的考場上去。
江姝靜的話音落下，原本烏泱泱安靜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不小的騷動。
有人麵露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眼含擔憂，擔憂自己前途茫茫。
更多的人眸底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對江姝靜所說的名額勢在必得。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這七十八個名額要安排給誰，姑姑作何打算呢？”
江姝靜笑了笑，扭臉看向身側的謝文韻。
謝文韻上前一步，抬起手朝下麵壓了壓。
隨著她的動作，人群中的聲音顯而易見地低了下去。
直到庭院內重新恢複安靜，謝文韻柔軟的聲音清晰地落入每一位姑娘耳中：
“既是要參加科考，那我們就采用和科考一樣的方式選拔分放這七十八個名額。
我們幾位夫子已經提前擬定好了五道題目，由你們逐一上前來抓鬮，抓到什麽便以它為題作一篇文章，由我們挑選出文作更優者。”
謝文韻從桔花手中接過一方紅匣子，揭開匣子，將裏麵密密麻麻的雪白紙團展示給眾姑娘們看。
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信服地點了點頭。
又自發地排成長串串的隊伍，從謝文韻手中取出一張小紙片，再由江姝靜安排的人將她們領去已經安置好的地方。
待到最後一個姑娘，江姝靜與謝文韻同她一起，去了另一處庭院中。
兩百多個姑娘已然整整齊齊地坐定在庭院中，庭院裏擺放好了桌凳和筆墨紙硯，一扇扇屏風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與桌之間。
眾人消息收得突然，自然不存在徇私舞弊之嫌，這屏風更多的還是給各個姑娘們隔出一方清靜之所。
降一降燥氣，讓姑娘們能更專注於眼前的文章。
而謝文韻、徐燕宜、金菱春和江姝靜則是臨時充當了這次選舉的“外簾官”，負責在庭院當中巡邏，滿足姑娘們對於水食的要求。
此處私宅雖然由謝文韻一手負責，她雖然偶爾會來旁聽一二，可終究是戶部和公主府兩處都脫不開身。
所以她出現在這裏的次數屈指可數，對陶阮阮遊曆天南海北搜羅到這裏來的姑娘們也不甚了解。
借著這次巡邏姑娘們作文章的機會，江姝靜也著意好好觀察了一番。
她溫和的目光不著痕跡的一一掃過這些姑娘們或是秀美或是瑩潤的臉龐，從她們或是舒展或是緊皺的眉眼間滑過，再望向她們或是奮筆疾書或是被咬在嘴中的筆杆上，最後落在她們麵前的紙張上。
有的紙上已然整整齊齊站定了不少文字，有的雖然打眼望去也是滿滿當當，卻是黑得一團白得一塊，少了些許美感。
更有甚者，那紙上還是一片雪一樣的純白。
江姝靜看了看小姑娘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輕輕搖了搖頭，江姝靜又看向下一個滿腦袋問號的姑娘......
一張張卷紙看過去，也是一張張小臉瞧過去。
一圈走下來，江姝靜仍舊是興致盎然，意猶未盡，不知不覺中壇內的香已經燃盡了。
端坐在最前方的謝文韻瞄了一眼香灰，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和手腳，站起身來：
“時間到了。”
“嘩啦啦——”
整理紙張的聲音響起，江姝靜置身其中，放眼望去，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些姑娘們有些卷紙還未寫盡，有的眉目間還帶著遺憾愁悶，可都乖乖地停下了筆，站起身來隨著緩緩朝謝文韻的方向移動。
庭院內充滿了紙張相互摩擦的聲音，以及輕微又細碎的腳步聲。
謝文韻將所有姑娘們的文章小心妥帖地整理齊全，交到桔花的手中，低聲對江姝靜道：
“若是方便的話，我就遣人去等告知兄長去公主府，我們與吳公子一起批閱這些文章。”
江姝靜猶豫了一瞬，笑著點了點頭。
謝文韻又扭過身子，對還停留在庭院中的姑娘們柔聲道；
“諸位姑娘們今日且好好休息，我與幾位夫子共同批閱過你們的文章之後，會告知諸位結果。”
“是，學生多謝夫子。”
姑娘們齊齊行下禮去。
望著姑娘們有禮有節的模樣，江姝靜麵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深。
殿下還真是慧眼如炬，知人善任，謝姐姐不僅是才學文章強於她，教書育人的本事更是遠在她之上。
她還真不敢相信，此處學堂若是由她負責，教導出來的姑娘會是什麽模樣？
江姝靜唇邊含著笑，攜了謝文韻、徐燕宜和金菱春，準備迴公主府好好挑選文章，商定參與女子科考的人選。
忽然，一道稚嫩的女聲在人群中響起：
“姑姑請留步，我有問題想要請教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