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奎輕輕的擦了擦嘴角,手中長刀支撐著自己略顯疲態的身子,口中冷聲說道:“宋河,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此乃佛宗秘術,你若不是佛門弟子,又怎會習得?”宋河一臉陰沉,死死盯著拓跋奎,口中沉聲道:“莫非你們鷹隼,出自化音寺?還是......九華?”


    麵對宋河的猜測,拓跋奎並沒有答話的意思,隻是竭盡全力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充實自身所丟失的真元。


    突然,遠處傳來的動靜不由讓拓跋奎分神一瞥,遠遠望見襄陽眾人,當下左手捏訣,一瞬間竟是射出三道靈引,朝著江陵城另外三門射去。


    蘇沐白眼疾,見到拓跋奎的舉動,不由出聲唿喊道:“他在傳信!當速離此地!”


    羅子陽聞言不由心驚,原本宋河之前出手鬧出的動靜就已經夠大了,這守門將領又突然間傳出靈引。不消片刻功夫,這整個江陵城的守軍便都知道襄陽一眾的行徑。


    “老大,這一下另外三門的士卒肯定會馳援此處,不如我們從別處突圍!”林嘯拍馬上前,口中焦急道。


    時間緊迫,不由得羅子陽細想,隻是數息,便否定了林嘯的建議。他定了定心神,口中沉聲道:“既然你能想到此事,他王禦龍未必想不到,隻怕另外三門的士卒,比這裏還要多得多。”


    拓跋奎冷笑著看著宋河,望著不遠處的羅子陽等人,口中沉聲道:“即便你有山河老祖的江山社稷圖,今日,襄陽府城的人,一個也走不脫!”


    宋河聞言失色,這江山社稷圖被山河老祖熔煉至折扇之中,世人隻知有神物山河扇,卻不知江山社稷圖。這拓跋奎能夠識破此間玄妙所在,自然不能以常人定論。


    然而時不我待,宋河也無法細想,隻見他口中一口精血,一滴不落的撒在手中的折扇之上。


    一時間,天地之間竟充滿了血煞之氣,宋河手中的山河扇迸發出無盡的威能。紅光大作,陣陣鬼哭狼嚎在這一方天地之間盤旋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山河-血色殘陽!”


    隻聽得宋河口中一聲暴喝,原本一片湛藍,萬裏無雲的天空,此時卻是紅雲密布,一陣陣陰風席卷整個江陵城。霎時,隻見數道暗紅色的華光從紅雲中墜落,奔湧間,夾雜了大量死寂之氣。


    陰風之中伴隨著陣陣哀嚎,江陵城一瞬間仿佛變成了修羅煉獄,鬼哭神嚎之聲不絕於耳。


    拓跋奎見狀臉色大變,手捏寶瓶印,口中疾唿:“臨!”


    話音剛落,數道紅色的華光光柱齊齊落下,轟擊在拓跋奎原本所站立之處。那些普通軍士躲閃不及,瞬間被華光所吞噬。隱約間,隻看到那些軍士皮開肉綻,體內的血液真元瞬間被華光掠奪,那些被奪走的血肉與真元,竟然是迴到了宋河手中的山河扇之內。


    確切說來,應該是進入了折扇上所描繪的江山社稷圖內,隻見那黑白的江山社稷圖飲盡血肉,竟是隱隱露出陣陣紅霞,一輪血日竟是在圖畫上憑空出現,詭異至極。


    施展臨字訣的拓跋奎早早遁影而去,隻見他臉色蒼白,淩空而立,靜靜的看著下方的宋河。


    他雙手合十,口中竟是念出佛號:“阿彌陀佛,宋河,你枉造殺孽,如此邪術竟然對普通軍士施展,可真不愧是狼營部眾!”


    “咳咳......”宋河臉色慘白,顯然方才的招式消耗了他體內大半真元,此時的他急需調息。然而當務之急,卻是將羅子陽等人送出江陵城,以保襄陽無事。


    他沒有答話,隻是朝著羅子陽吼道:“三哥!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羅子陽聞言,咬了咬牙,口中大喝一聲:“我們走!”


    襄陽等眾驅馬狂奔,彼至城門,那緊鎖的大門竟又堵住了眾人去路。


    林嘯雙手間紅光暴漲,隻聽他一聲暴喝,雙手間噴湧出一股灼熱的真元,一頭火紅色的蠻牛狂奔而出!筆直裝向江陵城厚實的城門。


    林嘯小成境界巔峰實力,憑借一手蠻牛勁,不知多少城門毀在他雙拳之下。然而一聲巨響過後,那黝黑的城門卻是絲毫未損,便是連一絲小小的裂痕都為產生。


    “這不可能!”林嘯口中咆哮著,眾人見狀,不由心中一涼。要知道,便是羅子陽這般半步歸仙境界的修者都不敢硬接林嘯這一招,若是連林嘯的蠻牛勁都破不開這江陵大門,襄陽眾人便再也無人有能力做到了。


    “哈哈哈!是不是非常意外?”半空中的拓跋奎大笑著,他緩緩落地,四麵八方無數的江陵軍士朝著城門處湧來。


    拓跋奎一步步朝著城門走去,口中陰冷的說道:“這江陵城大門內,摻雜了寒晶,若無所克之物,便是人仙來了也動不得它分毫,兩位城主,還是帶著部下投降吧。忘記告訴宋城主了,您帶來的長沙郡的軍士,已經悉數伏法,還要做無謂的掙紮嗎?”


    宋河聞言氣急,手指拓跋奎破口大罵:“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嘴臉!你這般模樣,哪裏像是佛門弟子!”


    拓跋奎嗤笑一聲,口中不屑的說道:“佛門弟子?實不相瞞,當年法華寺血案,正是我們鷹隼所為。一十三州佛宗四門,以法華寺最為無能。竟然抱著半部九字真言不知修煉,反而潛心參禪論道,我鷹隼部眾不才,願取其部九字真言,令其在一十三州大放光彩,那群和尚該要謝我們才是!”


    宋河等人聞言變色,十年前,法華寺血案,轟動整個修仙界。法華寺滿門上下門徒並住持三百一十二口,悉數被滅。是夜,法華寺血流成河,雞犬不留。有附近人家見之,那血漬直從山門處流淌至半山腰,令人心生恐懼。


    一十三州佛宗四門,九華,化音寺,寒山寺,法華寺。當年九華得佛宗秘典兩卷,一為九字真言,二為不動明王。抄拓兩份,化音寺,法華寺各持半卷九字真言,寒山寺得了不動明王全份拓本。


    其中法華寺僧眾隻為超脫紅塵,參禪論道。誰曾想到,這無上佛法竟然是給法華寺招惹來了殺身之禍。


    然而修仙界雖然震動,但卻無一人追究此事,各家皆是抱著觀望之態,其目的,多半是在那半份九字真言身上。


    “原來如此,你們這麽做,就不怕招來仙府之人嗎!”宋河心驚之下,卻是大怒口中低聲怒喝道。


    “仙府之人?你問問他們敢去破壞規則,對一十三州之人動手嗎!”拓跋奎冷笑著,掃視了一眼襄陽等眾,口中沉聲道:“今日,便是你等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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