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龍冷笑著看了一眼羅子陽,轉身自去。


    羅子陽一眾返迴凰軒閣,卻看到風無心臉色難看,靜坐其中。


    “此次還要多謝風仙子出手相助了。”羅子陽上前一步,施禮道:“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哼。”風無心冷哼一聲,口中道:“你們打得好算盤,這樣的結果,諸位可還滿意嗎?”


    見到風無心微怒,眾人不敢言語,羅子陽沉吟片刻,終究沒有說話。


    風無心輕聲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雖然凰琊不問世事,但此次你卻是在我凰軒閣內‘受傷’,若是我不出聲,也要折損了凰琊的聲譽,羅城主倒是好算計。”


    “你認識我?”羅子陽聞言一陣尷尬,聽到此處,不由疑惑。然而隻消細想,這凰軒閣主管天下情報,又怎會不認識他羅子陽了?


    風無心隻是冷笑,口中卻是提醒道:“我看羅城主還是早做打算,按照王州牧的性子,恐怕此時已經對襄陽府城大軍壓境了。”


    羅子陽聞言頓時驚醒,趕忙拱手:“多謝風仙子提醒,羅子陽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若此次羅某能活下來,定有迴報,告辭了!”


    “你也不必謝我,此次是看在你們狼營這位少年郎的份上。”風無心說到此處,向秦澤偷來善意的目光,緊接著說道:“此子心性倒是和我胃口,隻是鋒芒太盛,入世還需謹慎。不送了,各位。”


    風無心說罷,不再理會眾人,起身朝著凰軒閣樓上走去。


    襄陽眾人對視一眼,便無多話,各自去凰軒閣馬廄取了戰馬,唿嘯而出。


    隻是數十息功夫,襄陽一眾便趕至江陵南城門,此時江陵城已經完全戒嚴,四大城門皆有重兵把守。


    “如今江陵城全城戒嚴,若是從城牆之上奪路而出,還未及我等到達城頭,便已被萬箭穿心,何況還有兩個小的。”林嘯觀察了一下城門處的情況,不由皺眉說到。


    宋河見狀,不由焦急道:“三哥,我為你們打通道路,且速速趕迴襄陽,以襄陽為根基,還有一搏之力!”


    羅子陽看了宋河一眼,並沒有多言,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宋河眼中帶著決絕,朝著羅子陽抱拳施禮,一馬當先朝著城門奔襲而去。


    “來者何人!可有通關文書!”


    江陵城的守城軍士看到宋河驅馬狂奔,不由湧出一隊士兵攔住其去路。


    然而宋河並不答話,袖袍一抖,手中頓時出現一杆銀頭鷹身長槍,隻聽他口中怒喝一聲:“狼營宋河在此!速開城門!”


    “原來是宋城主,沒有州牧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然而那守門將領聽到宋河之名,並無甚反應。


    宋河聞言大怒,手中長槍化作一道銀光直取那人,破空之聲刺耳。


    然而他這神乎其技的一槍卻是被那人輕易撥開,四周軍士頓時湧了上來。


    宋河心驚,仔細打量來人,見其十分麵生,已然不是昨日那批守城軍士。此人生的虎背熊腰,手中一杆嘯月鳳嘴刀,根本不像是普通軍士。


    “宋城主這是作甚?想要出城,去州牧府上討個文書便是,何必動刀動槍,都是自家人,傷了和氣便不好了。”那人麵帶笑容,仿佛剛才與宋河的對招,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那人看宋河的表情,似乎想到什麽,口中淡笑著說道:“喲,瞧我這記性,想必宋城主還不知道我是何人吧?”


    宋河橫槍立馬,口中喝問道:“我在荊州數十年,從未見過你,你究竟是何人?”


    “好說,在下荊州鷹隼八傑之一,複姓拓跋單名一個奎字。”那人麵色不善,一臉冷笑看著宋河。


    “鷹隼!”


    聽聞鷹隼二字,宋河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自從荊州一統之後,狼營部眾十去七八,雖有新人補充,但比之當年全盛時期的狼營,還是有些差距。二十年前,王禦龍秘密招募了一批能人,號為鷹隼,然而荊州眾人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如今聽到鷹隼二字,宋河不免警惕起來。


    “既然是自己人,何不行個方便?”宋河抱拳,口中沉聲說到。


    然而拓跋奎卻是搖了搖頭,口中冷笑著說道:“方便?我若與宋城主行了方便,那我這項上人頭可就朝不保夕了。”


    “既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宋河先發製人,手中長槍急刺拓跋奎麵門。


    那拓跋奎身手矯捷,右手持刀,左手一層青金色的真元護壁頓時出現在二人之間,死死的抵擋住了宋河的攻擊。


    宋河見狀暗自心驚,口中說道:“佛宗真元!佛門弟子怎會參與俗家之事!”


    然而拓跋奎並不答話,手中嘯月鳳嘴刀迎麵砍來。情急之下,宋河手中長槍頓時脫離了與那真元護盾的糾纏,向上迎去。


    隻聽得當啷一聲,長槍瞬間被拓跋奎磕飛,反震的力道,讓宋河不由自主的勒馬而起。


    “山河-血落江山!”


    隻見宋河從懷中取出一柄折扇,其上刻畫一十三州江山社稷圖,那雪白的折扇一時間竟是像被鮮血染紅一般。


    宋河怒吼一聲,折扇之上爆發出風卷殘雲般的血煞之氣,無數暗紅色的罡風由西麵八方席卷而至。


    拓跋奎見狀不由皺眉,口中不知念了什麽法訣,隻聽得他大喝一聲:“兵!”


    一時間,一股聖潔的佛門氣息頓時籠罩城門處的眾人,無數的罡風瘋狂的轟擊在這真元氣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傳遍全城的巨響,讓整個江陵城的居民人心惶惶,不知外界究竟發生何事。


    莫約過了十數息,那金色的真元壁竟是出現了許多裂痕,仿佛隨時都會被破開一般。


    不遠處的羅子陽見狀當即皺眉,若是一般的守城軍士,自然攔不住宋河,看到眼前的場景,他心中暗唿不妙。


    “殺出一條血路,我們必須要在日落前趕迴襄陽府城!”


    “是!”


    就在襄陽眾人快要衝至城門處時,隻聽到一聲巨大的破空聲響徹雲霄,金色的真元壁終究是被那暗紅色的罡風破去。


    宋河口中噴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麵色猙獰的說道:“九字真言,不錯不錯,隻可惜,還沒到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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