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內疚地說:“旁邊的院子打掃出來,就是讓侍衛都離太醫院近點兒,因為他們身上也有餘毒?”


    孔仁兒:“小王爺與徐大人及時發現中毒,處理及時,體內餘毒並不多。侍衛體內的餘毒就多些,還好底子好。”


    稽清塵覺得孔仁兒說的太直白會讓澄玖更內疚:“最近服藥餘毒一直在減少,總是比想象的要慢一些,還有一點餘毒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清除。”溫聲細語的說,“公主不必擔心,也要給身體一個過程,慢慢排掉。”孔仁兒看到此刻的稽清塵,眼睛沒有像往常一樣挪開。


    澄玖:“要是不能除去餘毒呢?”


    孔仁兒立即接住:“不能!小王爺已修書迴上清書院,我也與二叔說了此毒,二叔也在想法子。”


    孔太醫:“那日多虧小王爺給的解毒方子,下手真是太狠了。”


    錦錦端著茶點進來,白小公子湊過去:“錦姐姐,昨日你打那臭小子一巴掌可真是嚇著不少人呢。你知道那小子是誰嘛?誰都不敢著惹他。”


    錦錦笑著戲弄著說:“白小公子也不敢?”


    白小公子:“那小子是沒看到我,私下見到我跑都跑不動。”


    澄玖納悶的說:“白小公子何時開始吹牛了?”


    白小公子坐下喝口說:“我白小公子何時吹過牛?對付這樣的小子,隻要比他更混就行了。公主你出宮少,席麵上我沒少見過他,他都繞著我走,繞不過還得主動跟我打招唿。”這小傲嬌的表情放平時真是誰見都想揍他,今天就當他嘚瑟一下吧。


    澄玖:“你怎麽做到的?”


    白小公子:“特別容易,他跟我大唿小叫的,我就上前摟著他,還給他糖吃。”特意對錦錦說:“錦姐姐,殺雞用了宰牛的刀,在那小子臉上拍一下,他就能哭的與昨日一般無二。下次見到他,就拍一下,他就能慫了。”


    錦錦:“跟著他的小廝能讓你摟他?”


    白小公子淡淡地說:“都被打趴下了。”


    孔仁兒:“白小公子幸好心思純良,不然真是惡少。”


    白小公子一下坐直眼睛放光:“孔姐姐這是在誇我。”


    孔仁兒無語的走了出去,白小公子:“我全當是孔姐姐誇我。”徐知霖、稽清塵暗笑。


    孔太醫:“白小公子這跳脫的性子老夫是真喜歡,像極了我那次子。”說完,孔太醫樂嗬的出去了。


    “次子!”白小公子:“陽間鍾馗?孔秉恩!孔爺爺,這是在誇我嘛!”澄玖在一旁點點頭。


    徐知霖看著白小公子點點頭:“這可真是在誇你。”


    皇帝身邊的小內監奉命來傳澄玖公主。


    小內監帶著澄玖來到馬場,看到皇帝和任公公在馬場轉悠。


    澄玖上前對皇帝行禮,皇帝一見澄玖高興的指給她看,澄玖看到是昨日的馬駒,皇帝讓澄玖看的是母馬,這父女二人各看各的,各自歡喜。


    澄玖指著馬駒說:“父皇,你看像不像麒麟?”馬駒看到澄玖過來還上前湊湊,母馬看向澄玖。


    皇帝:“這母馬品種真是好。”


    這時,馬官過來上前行禮說了一句話就讓皇帝一驚:“稟告皇上,這匹馬,就是之前發現被替換的那匹母馬。”又看看澄玖說:“也就是公主麒麟的母馬。”


    皇帝心緒翻滾,公主直接就說了:“怎麽這馬會在國公府裏?”任公公不敢說話,看看公主。


    皇帝瞬間垮臉,澄玖滿心疑慮,皇帝轉身就走,任公公在後麵跟著,看著這父女的臉:“哎呦,我的小心髒呀。”


    父子二人暴走了一段路,澄玖:“父皇,兒臣先迴去讀書了。”


    皇帝點點頭:“嗯!”


    就見一個小內監急急忙忙的向皇帝跑來:“稟……陛……陛下……賢……賢……王妃……難產。”


    皇帝白了一眼不耐煩的說:“知道了,那就讓太醫去看看。”說完就要走,那小內監沒有起身喘著氣接著說:“生下一……男嬰。”皇帝一聽笑了,“好,好,男嬰,好好。”


    任公公裝模作樣打了一下小內監,其實任公公就是袖子揮了一下:“這話現在都說不明白。”


    皇帝哪兒有心情看任任責罰這小內監:“算了,算了。”


    小內監:“賢王妃……怕……不行了。”


    皇帝驚訝的問:“不行了?”皇帝眼神驚恐,“讓孔太醫去瞧瞧。”轉身對任公公說,“樊妃那裏……仔細著。”


    任公公:“一直派人盯著呢。”


    澄玖聽完後,就迴到太醫院了。一直沒有聽到賢王妃的消息,估計是還活著。


    課後,澄玖送白小公子出宮。看到宮門口的時候,澄玖讓錦錦留在原地,自己要單獨送白小公子一宮門。


    二人邊走邊聊,澄玖站住問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在書院時,為何你會接近我?他們都在嘲笑、欺辱我,就你在我身邊,你不怕會牽連到自己?”


    白小公子:“那些人,眼高與頂,隻靠祖陰。出身富貴也不是自己高人一等可以欺辱人的理由,公主是君,他們趨炎附勢就是小人。這是我爹跟我說的。”


    澄玖:“那麽多貴女還是很討好你的。”


    白小公子:“那是我爹教她們。那些貴女,一嘴禮義廉恥、賢良淑德,都是狗嘴吐象牙,與我姐姐比,哪兒有貴女的模樣,看著就煩。”


    澄玖拉住白小公子問:“那你為什麽理我叫呢?”


    白小公子:“公主多有意思啊!不似他們一般,以身份壓人,狗仗人勢,欺軟怕硬。”


    澄玖正視得對白小公子說:“我要跟你說,我欺負過人呢?”白小公子一愣,澄玖接著說:“我知道我錯了後就再沒欺負過任何人,包括宮人。所以當他們欺辱我時,我就想是不是我在遭報應。”


    白小公子立即說:“不是的!這是什麽人?公主你對他做了什麽?”


    澄玖想說清楚,又不太能說清楚:“我沒有做什麽……起心動念隻是想讓他注意到我……但是他看到了……那時太小……真是不懂事……用了最不該有的法子。”澄玖越說頭越低。


    白小公子的頭隨著澄玖頭越來越低也越來越低,聽完,好奇的問:“公主,你對他做什麽了?”


    澄玖一抬頭快速地說:“那年,他父親帶他入宮麵聖,我正好與父皇在一起。他長得好好看,我看著歡喜,見他拘謹,就主動拿果子給他。”


    白小公子:“然後呢?”


    澄玖:“第二天下午再看到他,我與小侍女在一起玩,他沒有來理我,離我有幾丈遠看著我。好像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是小侍女想打他,我就想讓他注意到我,我記不太清了,我就撿了些石頭想打他。”


    白小公子:“啊!”


    澄玖看著白小公子的表情著急跺著腳聲地解釋:“我就是想讓他注意到我,過來與我說話,可他就是愣愣的看著我。有一個大一點兒的侍女路過看到說這樣大的石頭會傷人的。我才知道,我就沒扔,可他看到了,也知道我想用石頭打他,我看到他眼神裏的不解。”說到這裏,澄玖已經淚流滿麵,“從那以後我知道那樣不對,我沒與旁人說過此事。之後,母後教我不要隨自己的性子責罰宮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他們的父母知道也會心疼,我就更是後悔。我想跟他道歉,可再沒有見過他,也不記得他是誰家公子。問父皇,父皇也不記得。”


    白小公子安慰道:“公主,這不是報應,你那時還小,還不懂如何與人交往。”


    澄玖淚流不止:“我開始想是不是他告訴了他的朋友來報複我,之後才知道,母後兩次小產後,宮內宮外風向變了,都覺得父皇子嗣艱難,太後寵愛康王的兒子,他們已欺辱我來討好稽鴻浩就算我是遭到報應,我也受了五年之久,也該受完了。”


    白小公子拚命的迴憶:“公主,你我相識是在公主認識他之前。那位小公子一定與我不同,公主還要想法子引起他注意!”


    澄玖淚還在臉上,被白小公子逗笑了:“白小公子一見到我就在我周圍上躥下跳的。”


    白小公子:“公主那時總是笑著看人,眼裏都有光,還會爬樹,還敢玩蟲子。小侍女把公主喜歡的東西打碎,喜歡的果子掉在地上,也不責罰,還讓人把掉在地上的果子弄碎喂鳥、喂蟲,公主這是世上最好的公主。”


    澄玖笑著哭:“白小公子是這世上最好的公子。”


    白小公子:“我見公主第一麵就是公主從樹上爬下來。我告訴你宮外有乞兒,你拿了宮裏的果子讓我帶出去給乞兒吃。公主不必在糾結年少無知的這事了。”白小公子眼睛一亮,“公主要想知道那位公子,可以問問任公公呀,進入宮中都是有記錄的,公主一查就知呀,找到了,公主心結一了,今後全是暢快的日子。”


    澄玖:“是呀,我怎麽把這一給忘了!”


    白小公子:“就是太自責了,想著這是上天的責罰。”


    錦錦與一眾侍女、內監看著公主與白小公子又笑又哭的,都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不像白小公子氣著公主,他倆從來不紅臉呀。守宮門的侍衛和太監這邊看著這公主與白小公子又哭又笑的,就見白小公子樂嗬的跑向宮門,守宮門的太監樂嗬的看著白小公子。


    錦錦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公主樂嗬嗬的跑迴來,沒有停下,直接喊話:“去找任公公!”錦錦她們就跟在公主後麵跑。


    澄玖一溜煙的跑去找任公公,錦錦直喘:“公主……公主……怎麽這麽能跑啊。”一看內監和侍女們都快累趴下了。


    任公公的徒弟王喚看到澄玖跑來,直喘氣,再看後麵跟著一眾都氣喘籲籲:“公主,別急,別急,順口氣,慢慢說,不急,不急。找任公公?”


    澄玖點頭,王喚內監:“任公公今休息,不在宮中。公主有何事?吩咐小的,看小的能不能幫上公主。”


    澄玖氣喘勻了:“我要看五年前的出入皇宮的名單。”


    王喚內監:“啊?”


    澄玖:“不可以嘛?”


    王喚內監:“不、不、不,公主……這是要找……誰……吧?”


    澄玖:“五年前,春天,帶一小公子進宮的大臣,比我大些,大一兩歲吧。”


    王喚內監:“公主,這要找起來,可需要些時日……”


    澄玖:“給我就可以,我自己找。”


    王喚內監:“恐不合規矩……呀……”澄玖剛要火,此生聽到“不合規矩”澄玖都會應激,就聽王喚內監討好地說,“奴幫公主找,找到立馬拿來給公主,也少了他人過問,公主,可好?”


    澄玖一聽:“行。”


    王喚內監好好的樂嗬把公主送走了,正美著呢,就見澄玖又迴來了。


    王喚內監愣了一下,又馬上笑臉相迎地說:“公主,還有何事吩咐?”


    澄玖:“徐先生一直忙於我這邊,眼看就要成親了,派幾個得力,去徐府幫著把婚禮辦了。”


    王喚內監陪著笑臉說:“任公公早就安排好了,連婚服都是宮裏給做的,徐大人盡心盡力的為公主做事,這些事哪能還讓徐大人操心。公主放心吧,鹿家小姐都安排妥當了,就等著吉日一到就行了。”


    澄玖眼睛放光:“噢,這般好。今天怎麽都是好事呀。”邊說邊帶著錦錦一眾一離開了。


    錦錦想問問公主怎麽又哭又笑的,看著公主挺高興就沒有問。


    皇太後聽到賢王妃生下一男嬰很是高興:“賢王有後了,賢王有後了!”要賞賜賢王妃,正在殿中親自挑選、吩咐。皇帝就在外麵聽著都感受到皇太後那高興勁兒。


    皇帝本想給皇太後請安,畢竟,皇族添丁也是值得高興的事。賢王妃也是九死一生,以後是不能生了。賢王一直沒答應納妾,就為了能有嫡子,這有了嫡子,就可以給賢王納妾,皇太後把賢王侍妾早都準備好了,這次要是再不生下男孩,侍妾必須有。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心尖子,此言不虛呀!


    皇帝轉身就要離開,就聽李嬤嬤大叫:“太後,太後,快去傳太醫!”皇帝一聽,一個箭步就衝進了太後的寢宮。


    等了好一會兒,值班的,不值班的太醫,都跪了一地。康王、二皇姑、三皇姑也進宮了,賢王攜新生兒和奶媽隨後到來,快馬加鞭去傳大皇姑了。


    就見孔太醫抱著藥箱被抬到了太後宮中。


    任公公收到太後人事不醒的信兒,立馬駕車迴宮。一邊派小內監在宮門口安排轎輦,一邊就去孔太醫府中去接孔太醫。果然,孔太醫剛到家,屁股還沒坐椅子上呢,就被任公公追到家裏,趕緊喝了自家夫人杯裏的兩口涼茶水就同任公公一同坐上馬車一路前往皇宮。


    今日孔太醫真是太忙了,要不是趕緊喝了兩口涼茶水,恐怕今晚就要滴水未進了。宮門口的小內監焦急的等著,任公公能在皇帝身邊這麽多年一點差錯都沒有呢,知道孔太醫跑不動的,都備了轎輦候著,幾名侍衛抬起孔太醫一路狂奔到了太後宮中。


    任公公大喊:“穩當點兒,穩當點兒。”


    在皇太後宮中,


    錦錦小聲嘀咕地說:“公主,今天也不都是好事。”


    澄玖麵色陰沉、滿臉憂慮小聲:“今天都是好事,多好的事。”錦錦知道這是公主心裏話,看著公主是想笑,但公主看上去要哭了,嘴角是向下的,眼神向上挑了一下。


    錦錦明白:“公主別擔心,太後會安康的。”澄玖一直想:別人家的祖母也是常常逼迫長子嘛?母慈子孝,慈沒看到,孝必須有。


    孔太醫給太後切脈後,毫無猶豫堅定地迴稟皇帝:“稟陛下,太後是中毒。”其他太醫都鬆了一口氣,確診的是一樣的他們沒有欺瞞皇帝。


    皇帝暴跳:“中毒!怎麽會中毒?”


    孔太醫:“老臣每日給太後切平安脈,從夏日開始太後就有不適,臣仔細查過,卻沒有不出來是中毒,天氣漸熱後,太後反而感覺很好。今日毒性強了,才查出來。”孔太醫跪著頭很低。


    皇帝氣得都噴口水了:“早上沒事,現在怎麽不有事了?”


    孔太醫情緒穩定的說:“皇太後過度興奮,血流比平日快,就發作了。這毒量雖小,毒性很大,就這麽點兒量太後這年紀也是吃不消的。”


    皇太後因為什麽這樣高興皇帝比誰都清楚,那高興勁兒,就是樊妃生了男孩也不見得皇太後能這般高興,親力親為的準備各種賞賜。


    皇帝冷靜了一下說:“眼下先把這毒解了,再好生調理,太後定會無礙,這毒怎麽解?”


    孔太醫:“臣等盡力。”


    皇太後一旁的李慈嬤嬤上前:“稟陛下,孔太醫說太後入夏後反而好了些,奴婢想可以是太後日日飲一些綠豆湯也有些解毒的作用。奴婢先喂些綠豆湯,再用太醫的解毒方子。”


    皇帝看向孔太醫,孔太醫:“方可,這解毒的方子還要再與其他太醫商議。”


    皇帝點點頭,就看到任公公居然在外間侍候著:“查,徹底的查,看看是誰給太後下的毒,宮中居然出然這等事。”皇後一聽,估計皇帝馬上就要問責她了,怎麽管的後宮,皇後就等著皇帝衝她發火。


    皇帝雖與太後平日不和,可畢竟是母子,母子之間怎麽鬧都是母子,如今太後被下毒,皇帝怎麽可能不發怒!到底誰下的毒讓本宮如此倒黴,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本宮丟臉。


    一眾太醫就在太後宮中裏裏外外的開始查,火把照著整個太後的美康宮如白晝,宮院裏子跪著太後宮中所有人,今日休息的都被叫來。


    孔太醫在太後寢殿四處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對大漆盤,把盛著的水果倒出來,仔細一看,眼睛一驚。


    果然,皇帝指著皇後就要開罵了,皇帝咆哮的聲音響起來了:“皇後,你是怎麽管理的這後宮……”


    皇後知道會是這樣,跪在地上,等著皇帝怒罵後對自己的發落,如今說什麽都是白扯,都在推諉責任,畢竟自己失察。手下任何一人辦事不力,最終都是自己擔下了所有。看到幾位皇姑、王爺、王妃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太後在宮中可不是在她們府上,自己母家無權上無依仗,下無皇子可以依靠。後宮至今隻有公主一人,再無妃嬪生下一兒半女,恐皇帝也一直在懷疑是自己動的手腳吧。當初人人都羨慕嫉妒她當上皇後,誰知道嫁入皇室過得是什麽日子。太後為了母家,看她好拿捏才讓她當皇後,皇後萬念俱灰。


    孔太醫:“陛下,是這個,毒下在這上麵上,陛下請看。”孔太醫指給皇帝後,隻見這大漆盤底部有點兒斑駁,不仔細看發現不了。而真正的大漆盤就是使用多少年也不會如此。


    李嬤嬤說:“太後極喜愛這對大漆盤,說放瓜果就特別好看,就一直用來放瓜果。這時節,瓜果都下來,太後又愛吃葡萄、各種瓜果,這是吃得多了,毒吃進去的也多。今又得了一孫兒,趕上太後高興就毒發了。”說著,擦起了眼淚。別說,太後對身邊的幾位嬤嬤還是相當好的。太後身邊有兩位李嬤嬤,這位就厚道,總勸著太後,讓太後共情皇帝的不容易,想想身為女兒家多不容易,對手底下的宮人也是多照拂、寬待。不像那位李願嬤嬤,慫恿太後,以太後的喜好為自己喜好,依著太後的心思說話,對皇後都一臉的不屑,對澄玖也諸多厭惡。


    澄玖見皇後要被皇帝怒罵,想護著皇後,皇後衝她使眼色讓澄玖不要動,澄玖氣得隻能忍耐,腦中想著如此應對。


    孔太醫這一說,澄玖看向那對大漆盤,心裏嘀咕:這不是二皇姑送我的大漆盤,怎麽在皇祖母這裏?父皇孝敬皇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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