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的故意激怒與嘲諷一切都等的是這句話。


    這種地下擂台,雖然擂台有生有死,但擂台周圍卻是沒有屏障的。


    也就是說,烈風的那兩條狗若是發現不對,是可以衝上擂台來製止的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就隻能讓這位大少爺親口說出要打生死擂了。


    “生死擂”顧名思義上擂雙方隻能活下一人,打擂期間會升起特殊的屏障,在雙方隻剩一人時,屏障才會解除。


    至於烈風他為什麽敢對這樣一位看不清底細的人下生死擂約戰?


    雲淺覺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家族太嬌慣他了,平日裏也沒有受過挫折,以前接觸過的人多少都會看著家族和宗門的麵子上讓著他。


    另外自身的法寶也多,也算是名師教導,拚家底拚師承都話,沒有底蘊的,也還真打不過他。


    所以也就養成了他這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性格。


    不過倒也正好,一釣就上鉤,真蠢。


    最後在烈風後麵那倆跟班滿是擔憂的眼神,外加周圍人看熱鬧的嘩聲中,擂台成立。


    擂台方需要用一盞茶的時間來布置擂台,昨天晚上這個時間,雲淺和烈風就都坐在下麵等待。


    烈風那邊在聽著後麵兩個狗頭軍師在對他竊竊私語,時不時還用陰狠的目光掃向雲淺這邊。


    後麵兩個狗頭軍師還狗狗碎碎的塞了好多東西給烈風,雖然表情很不屑,但烈風全都收下了。


    而坐迴原來位置的雲淺這邊連頭都沒抬。


    隻是稍微側了一下椅子,避開了之前被烈風血沾染的那塊地方,髒。


    然後取出一個玉白色的小罐子,從中挖了些透明的膠狀膏體開始塗抹雙手。


    羊脂白的雙手,在擂台昏暗的環境下泛著一種極冷的陰詭之美。


    而罐內雖是透明的膏體,其味卻極香極濃,引得雲淺旁邊好信湊上去看的那位大漢猛的一暈。


    好在及時穩住下盤,才沒有原地摔倒,出個洋相。


    對麵的烈風見雲淺這番作態更是大肆嘲笑,雲淺越不理他,他就越是興奮。


    越發想一會他在擂台上在自己的劍下求饒,痛哭流涕的悔過,再由自己結束掉他的生命。


    “還真是娘們兮兮的,臨打鬥之前還去塗什麽手脂,一會兒打鬥要是劍都抓不住就好玩了!”


    雲淺根本不理他,隻當是猩猩狂吠,何必跟一個即將生不如死的廢人相計較。


    塗完手之後,雲淺又用帕子擦拭了一下,之前倚在桌邊的配劍。


    而這時,原本極濃的香膏已經完全聞不出任何味道,倒是被擦拭過的配劍如香膏一般,泛起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對麵的那兩位狗頭軍師見雲淺這番陣仗也隱隱有些預感,已經開始小聲的提醒烈風對麵的雲淺可能是個用毒的高手了。


    而這番提醒更是引來了烈風不屑的嘲笑。


    “隻有弱者才會想著走歪門邪道,弄些彎彎繞繞的,還不是不敢和本大爺堂堂正正的對打!”


    “我可不是他上一個遇見的那種貨色,到時候他的劍怕是連我的鎧甲都穿不透。”


    “至於毒,嗬嗬,本大爺倒是要看看有什麽毒能扛過母親送我的碧雲珠。”


    打到前自爆家底的蠢貨阿。


    不過他的鎧甲和碧雲珠雲淺倒是都知道的,除了秦氏兄弟給的資料上有寫,另外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得了寶物之後,自然會在峰上張揚的炫耀一番。


    不過碧雲珠自稱能防住世間八成的毒,那就試試這次雲淺特意準備的混毒吧。


    香燃盡,擂台布置完成。


    各地有一位喜歡看熱鬧的擂台評委,專門出來主持這場擂台。


    引路的侍女開始引導雙方就位。


    烈風披甲持劍,大步流星的上了擂台,而雲淺也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座位。


    “哢嚓。”


    白玉靴踏在了最開始烈風扔過來的那枚中品靈石上,靈石碎裂,化為塵粉。


    雙方上擂,屏障升起,打鬥開始。


    ——


    一刹那,烈風直接渾身燃火的衝向了雲淺。


    火焰灼燒的周圍環境似乎都扭曲了些。


    而且,被火焰包裹著的烈風速度越來越快。


    簡直像一輪小型的太陽。


    但—


    “轟!”


    屏障那煙塵四起,原本雲淺站的那位置,哪還剩下雲淺本人,原地徒留的不過一抹殘影。


    “在後麵。”


    雲淺輕飄的聲音響起,與之對應的是,一劍直衝對方丹田。


    不意外,沒穿透。


    雲淺順勢劍尖上挑,一路響起金屬劃過的刺耳聲。


    隨後烈風的臉頰就被留下了見骨的一道疤痕。


    要不是他退的夠快,連半張麵皮都要被撕下來。


    一擊得手,雲淺立刻隱退,等待他的下一次出招,不主動出擊,畢竟免費的經驗包總要吃幹淨了才好。


    大少爺顯然氣瘋了,捂著臉上的鮮血,惡狠狠的盯著場地找不到雲淺的蹤跡。


    “隻會奪有什麽本事,小爺讓你躲!”


    說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地菱被他撒向了地麵,還是剛剛場下那兩位其中一個拿給他的。


    地菱是向外撒的,所以場上現在烈風身邊是最安全。


    他開始觀察周圍不斷跳躍影子的凝塞來判斷雲淺真正的位置。


    這種方法可能會對以前的雲淺有影響,但對現在熟練的已經不能再熟練的雲淺來說毫無作用。


    林間極細的一枝柳枝都足以成為他的落腳點,更何況菱與菱之間空隙的地方了。


    不過破綻還是要給一給的,畢竟總要給他點希望不是嗎?


    這樣才能更好的絕望。


    故意稍有些凝澀的停在了一處地方,烈風果然上鉤的衝了上去。


    他的玄甲玄靴直接衝開了這些地菱,隨後卻在雲淺劍勢相交之時,被雲淺一手製住持劍的手腕。


    短短三息,雲淺就用空閑的那一隻手重複了第一次丹田外加麵頰的操作。


    這一次之後,大少爺終於有些自己被人當猴一樣戲耍的了悟了。


    不再像前兩次一樣說話譏諷,而是直接從空間中掏出一粒丹藥吃下。


    雲淺自然能夠阻攔,但是沒有。


    畢竟還想看看這家夥有什麽後手呢。


    隨後烈風周身的氣息暴漲,直接從四階翻越到了五階初期。


    五階的實力,在這個四階擂台上幾乎是碾壓的存在。


    唔,爆靈丹阿。


    可,誰還不是個五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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