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後麵暴起那人的劍尖就即將觸碰到雲淺後心。


    而雲淺好像還無知無覺的即將成為那待宰的羔羊。


    可是…


    “哐當,哐當。”


    武器脫手砸在擂台地麵的聲音和身體重重跌下甲胄碰撞地麵的聲音。


    “喝,喝…”


    隨後便是地上那人掙紮著使勁掐著自己喉嚨,臉上烏黑發紫,喘不上來氣的聲音。


    先不洗了吧,一會兒可能又要髒了。


    雲淺這才轉身,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


    輕輕開口,語調裏卻很是嘲諷。


    “你背後的主子,沒查到我還是個用毒的高手嗎。”


    這人是個生麵孔,身上穿的還是最克製雲淺這種快劍的重甲甲胄,造價不菲且日常不太實用。


    雲淺一早就懷疑是受人差使的了,打鬥期間他的路數更讓雲淺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拋卻立場來看,他的武藝在同階之中已算純熟,而且很明顯的針對雲淺的劍招進行過研讀與拆解,也算一個還值得打鬥一番的對手。


    打鬥間雲淺也發現他的招式與前兩日自己打敗的一個富家公子哥有幾分相似,更粗淺卻更熟練。


    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與之纏鬥一番,套出所有招式後,見沒什麽剩餘價值後,雲淺這才顯了殺招,直擊要害。


    在聽到他及時認輸後,雲淺倒也沒有什麽非要奪人性命的想法,也不過是領命辦事的小嘍嘍罷了,這種事情還是得找他主子。


    雖然沒想到這家夥會在後麵忽然來這麽一下子,不過在外麵,特別是這種危險場所,雲淺周身的精神力一定是鋪開的,那人有所動作的一刹那,雲淺便已知曉。


    還有一點是雲淺的武器從來都是淬毒的。


    不過來這地下打擂主要還是為了磨練武技,又不是來毒他們滿門的,雲淺便也同之前秘境中一樣毒藥缺少一位引子,然後將引子放在隨身攜帶的香薰球裏以備不時之需。


    唔,這不就用上了。


    像這種所有都參謀透,沒有新鮮感的對手雲淺甚至懶得再和他打上幾個迴合。


    緩步走到那人身旁,到地之人抽搐著,想要抓住雲淺的袍角,嘴裏依稀說著。


    “救,救我,我……”


    “呃——”


    話還沒說完,一道寒芒閃過,地上之人原本那為之自傲的重鎧甲胄已經自心口碎裂開來,而碎片中心,雲淺隨身的配劍正赫然插在其中。


    “嗬,紙片一般呐…”


    雲淺說著又橫向劃了一下劍,確保死的幹幹淨淨後,這才抽迴了配劍。


    “嘀嗒,嘀嗒…”


    劍尖的血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


    雲淺抬頭看向樓上包廂。


    “諸位日後若是還想派人殺我,煩請挑一些厲害的人物,這樣也能讓我盡興不是,像這樣的手段,哈,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雲淺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自顧自邁步下了擂台,完全不知道樓上的某個包廂,有人對他這一番行為簡直恨得牙癢癢,還有一個包廂燃起了好鬥的烈火。


    擂台旁邊,負責服侍雲淺的侍女已經臉色微紅的端著放著清水和濕毛巾的托盤在等待雲淺了。


    雲淺自顧自的淨手,纖長且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甩了甩多餘的水,隨後又用濕毛巾擦拭脖頸間剛剛濺到的鮮血。


    然後就聽身側紅著臉的侍女說“大人,您之前吩咐我關注的人,今日來了,現在正在樓上包廂。”


    聲音很小,但足夠雲淺聽清了。


    魚兒,出現了。


    溫聲對侍女道了聲謝,隨手放了一個小瓷瓶在侍女端著的托盤上。


    雲淺腳步輕快的迴到了一側給他們這些今日打擂人員特備的區域,在座位坐好,閉目養神等待大魚到來。


    ——


    “喂,內邊那個小白臉,給你個恩賜,做本大爺的對手。”


    伴隨著囂張的聲音,一塊中品靈石像賞錢一樣的砸在了雲淺身前一寸的地方。


    雲淺抬眸,就見一人從包廂環形樓梯緩緩下步,正趾高氣昂的看著這邊。


    一襲黑金綴紅法衣,同色係重劍,雲淺覺得他想象中的自己應該是那種睥睨天下…但實際上沒有足夠的氣質支撐,雲淺隻是覺得他像一隻嗎嘍。


    見雲淺抬頭看向他,那人的表情更加高傲了。


    “怎麽樣?和爺打一場是你八輩子的榮幸,要不是今天小爺心情好,像你這樣的人,連見著我腳麵的機會都沒有。”


    一隻張揚的嗎嘍。


    不過雲淺倒是知道他張揚的資本,他雖然是很無腦的世家大少爺,但他家裏人可並不完全無腦,跟著這位大少爺一前一後下來的兩個侍從都是六階修士。


    至於為什麽不是更高的?


    一來更高的修士一般不會受這種人的驅使,二來就是主城內不允許六階以上的能量打鬥。


    而在這位烈風大少爺說話的同時,後麵兩位侍從也看似不著痕跡,實則很明顯的顯露了一下他們烈家的族徽和玄清宗的弟子令。


    站在他們身前的大少爺看不見,不過對麵的雲淺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了。”


    雲淺懶散的拒絕。


    “哈~”


    雖然戴著麵具,卻還是輕輕打了個哈欠,輕蔑意味甚濃。


    “你說什麽?!”


    這份作態對麵的那位大少爺果然立刻就怒了。


    “我說不打。”


    “怎麽大少爺聽不明白?”


    “這是地下擂台,玩命的地方。”


    “別人願意跟你玩打狗看主人那套,我可不願意。”


    “你說什麽打狗,找死!”


    聽見雲淺的話烈風氣的夠嗆,還從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這麽不給他麵子過,當即腳一蹬越上圍欄,向下一躍,雙手成爪直撲向雲雲淺。


    雲淺沒有還手,甚至沒有拿起配劍,隻是腳尖點地輕巧的向後滑去,就足以讓追撲過來的烈風撲了一個空。


    隨後又鬼魅的閃身,出現在烈風後麵,一腳踹在其後心,讓本就知識不穩固的烈風直摔了個趴,頭還重重的磕在了雲淺本來坐的椅子上。


    看上去倒是像給這個椅子型五體投地大禮。


    “哈哈。”


    這麽好笑的一麵,雲淺自然是笑了,她這一笑,周邊有好些個人也憋不住笑了,一時間笑聲此起彼伏。


    “你現在趴在這地上倒更像一隻狗了,可惜呀,你要是毛茸茸的,我還能稍微憐惜你兩分,不過,是個假狗。”


    “你!你!”


    烈風踉蹌著爬起來,轉頭怒視著身後這個嬉笑的白色鬼影,氣的連說話都在哆嗦。


    “怎麽,你這一出門,後麵兩個自報家門的,一個族徽,一個宗門令牌的難道不是告訴別人,我是個有主的狗,打我還要看看我背後?”


    雲淺繼續嘲諷。


    “我要和你打生死擂!”


    一臉血的烈風咬牙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了口。


    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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