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剛醒來沒兩天就跑的沒影,爹娘多擔心你你可知道?”


    她抬起頭來,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聽到她的話,一股歉疚的情緒蔓延在胸口,蕭琴確實太少關心家裏了。蕭琴失蹤這些天怕是爹爹和娘親連覺都未睡好。


    蕭琴剛想安慰她兩句,卻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抬眼看去,將軍府中的小廝和丫鬟們紛紛跑出來,手中打著傘,口中還疾唿著“小姐”。不一會兒蕭琴他們三人便被團團圍住,頭頂上各式各樣的傘展散開來。


    蔚婉已經不哭了,她抬起頭,覺得自己甚是失態,有些尷尬的接過仆從手中的傘,擋住了自己的的臉。季光濟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撐著不斷向他擁擠過來的人。蕭琴心裏蔓延起一種感覺,身上突然變得很溫暖。


    蕭琴一手拉住蔚婉的手,另一隻手挽住季光濟的胳膊,大步朝將軍府走過去。蔚婉驚唿一聲丟掉了傘,季光濟淺笑不語。


    “迴家真好。”


    蕭琴仰天長笑三聲,心中的陰霾一掃而淨。


    蕭琴看到了一臉安心的蕭言文和曳蓉,大夫人皺著眉頭,嘴角卻帶笑,三夫人無奈又欣喜地望著蕭琴,蕭琴走到爹爹和娘親身前,猛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爹,娘,我迴來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春去秋來,又過了兩年。這些日子蕭琴再也沒有見到過公孫頃,幾乎要忘了他。


    祺安也見不到了,他有了妻室,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了。映城變得愈加神神叨叨,好像他家裏已經開始給他安排相親的事了,他曾來蕭琴這裏抱怨過幾次,都被蕭琴轟了出去。蕭琴每日隨季光濟習武,他脾氣越發狠厲,對蕭琴要求越來越高,蕭琴的武功突飛猛進。


    宮中頻傳皇上身體有恙,爹爹也忙碌了起來,府中來來往往盡是達官顯貴。蕭琴站的遠遠地看,卻從未看到過熟識人的影子。母親常教導蕭琴,不要關心,不要去問,謹言慎行。蕭琴都明白,隻是還是有些期待,幻想著蕭言文,褚映城,祺安,公孫頃能有一日出現在蕭琴的麵前,蕭琴他們一同去騎馬放歌,快意人生。


    秋葉漸紅,寒氣催動,在這深秋時節。


    蕭琴他們將軍府終於又迎來了一場喜事,紅色的雙喜和耀眼的燈籠掛滿了園中的每一個角落,這是唯一讓蕭琴提起興趣的事情,悅怡終於要出嫁了。


    悅怡模樣出落的越發水靈,近年來提親的不在少數,可統統都被退了迴去。


    有時蕭琴看到她沒落的影子徘徊在院口,有些不忍。她性情比往日好了許多,脾氣也柔順了。見了麵也會和蕭琴說上許久的話,她喜歡褚映城,蕭琴一直都明白。


    聽母親說蕭琴未來的姐夫是現任的戶部侍郎,年僅二十五,年輕有為。


    蕭琴不關心那些,蕭琴隻知道悅怡不喜歡他,甚至連一麵都未曾見過,就要這麽匆匆的嫁了過去。


    那日蕭琴送她上花轎,大夫人哭成了淚人,蕭琴也忍不住眼睛酸澀。


    “這都是我們的命。”她說完這一句頭也不迴的上了轎子,聽著喜慶的樂聲越來越遠蕭琴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轉眼間,蕭琴也不小了,身子也由原來的嬌小瘦弱,有了女人的凹凸有致。蕭琴比之前變得漂亮了許多,和母親也越來越相近。春花每日為蕭琴梳頭,都會讚歎一番。蕭琴不知這是好是壞。


    上元節已過,蕭琴剛起身,春花便拿了封請柬來。蕭琴拿過一看,竟然是公孫頃親自寫的。他二十歲生辰,希望蕭琴能去參加。兩年來,蕭琴本以為這個人在蕭琴腦海裏早已湮沒消融,可如今看到這三個字時,心裏卻如同江河般翻湧,當年和他在一起遊戲玩樂的場景曆曆在目。


    蕭琴歎了口氣,將請柬撇到了一邊。


    “小姐,那襄王府的小廝還在外麵候著,說務必讓小姐給個答複。”


    “告訴他,我身子不適。就不去了。”


    春花應了,過了一會兒便迴來道:“那小廝說如果小姐不答應,他就不走。”


    公孫頃何時學會這一套了,罷了,這麽些日子,照理說也該去看看,況且這請柬都送到門口了。說不準祺安他們也會去。


    “那就應了他吧。”


    蕭琴站起身子,隔著窗子,飛雪漫漫。記得皇上曾說過,今年上元節定安國的公主便要到了,他也該成親了。


    蕭琴抓緊了衣服,歎了口氣,苦笑:你為何還是放不開,他明明就沒有喜歡過你。


    那日蕭琴命春花將蕭琴好好地打扮一番,望著銅鏡中的人眉如柳葉,唇似桃花,一雙杏眼如雨後湖泊。


    蕭琴不由得暗暗歎道,真是個嬌豔的人兒。


    僅僅幾年的時間蕭琴的相貌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丟在人堆裏都找不到的普通少女成長了讓人心動神馳的美麗女子。


    今日既是公孫頃的生辰,就該穿的喜慶些,可蕭琴豔麗的紗裙本就不多,隻有一件火紅的袍子。


    穿這個總比穿一身縞素的好,蕭琴披上大紅的顏色,又在鏡子前照了照,這才滿意的隨母親走了。


    蕭琴和蔚婉乘一輛馬車,蔚婉這幾年出落的愈發水靈,她的模樣溫柔可人。越長大女孩子的心思便越多,也不常找蕭琴來說話了。每日都要練習琴棋書畫,女工之類的,她心思極細,人又聰慧,學的很快。而蕭琴本該也是學這些的年紀,可不知為何蕭琴的腦子似是缺根弦,不僅學不會,還氣走了所有的教授先生。爹爹知道了隻是哈哈一笑,便免了蕭琴所有的功課。命蕭琴繼續習武,所以蕭琴便走上了一條離正常女子越來越遠的道路。


    蔚婉很是安靜,蕭琴也不語。記得往日總有悅怡和蕭琴拌嘴,蔚婉在一旁說著好話,雖然肚子裏憋著一股火氣,但總不會如此落寞。


    悅怡嫁了人,平日裏迴家很少,蕭琴隻見過一次。由她丈夫跟著,那戶部侍郎個子很高,看起來踏實穩重,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悅怡的高傲性子。


    今日公孫頃生辰,說不準就能見到。


    正想著馬車便停了,春花先下了車,接著又將蔚婉扶了下去。


    馬上就要見到公孫頃了,蕭琴本該平複的心又再度躁動起來。伸出手撥開簾子,一隻胳膊伸了過來,蕭琴是一向不需要春花扶的,但還是扶住那胳膊下了車。


    剛探出頭,便瞧見那胳膊的主人正深深地望著蕭琴。一身明黃色的外褂,頭發一絲不苟的束起,一頂紫玉冠鑲嵌在發中,一股淩厲的氣勢從他眼中散發出來,令人不敢逼視。


    “姐姐,你還認得我嗎?”


    公孫祺安!蕭琴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從馬車上跌落下去。兩年過去,這孩子竟已成長成如此模樣,蕭琴本就知道他少年老成,心思縝密。如今看來倒更有了一絲王者之風。


    “自然認得。”


    蕭琴淡淡地說道,正想下車,祺安卻突然攔腰一抱,將蕭琴直接抱下了車。他身形瘦削,力氣卻不小。蕭琴強忍著心中的驚唿聲,任由他抱著蕭琴。蕭琴知道若是蕭琴掙紮勢必引起更大的關注。


    “放我下來!”蕭琴在他耳邊憤怒的說道。他幽深的眸子望著蕭琴,輕輕地將蕭琴放到地上。


    蕭琴四下望了望,無數驚訝的,疑惑的但更多是嫉妒的目光直直射到蕭琴身上。爹爹他們率先進了府,蔚婉和春花居然也不見了蹤影。蕭琴不由得氣的直跺腳。


    看來隻得和祺安一同進去了。


    剛想迴他一個笑容,他卻抓住蕭琴的袖子,直接扯著蕭琴往前走去。


    蕭琴本來就惱火的很,如今更是氣結。之前隻是覺得這孩子少年老成,沒想到如今卻如此粗魯霸道。蕭琴可不能任由他這般欺負。


    蕭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扯到蕭琴身邊。結果用力過猛,蕭琴的頭一下磕到他的肩膀上。蕭琴有些鬱悶了,這小子怎麽長的這麽快,居然高了蕭琴半頭。


    “姐姐可有事?”


    他笑著扶住蕭琴的肩膀,臉色和善而又關切的說道。蕭琴心裏一陣發寒,這樣的祺安讓蕭琴覺得害怕。


    “六皇子這麽叫,實在是讓我受不起。”


    蕭琴退後一步,恭恭敬敬的給他行了個禮。本想疏遠一下彼此的距離,可他卻猛的拉過蕭琴的胳膊,雙目渾圓,帶著絲絲憤怒:“你!”


    “我怎麽?”


    “叫我祺安。”他惡狠狠地說道。


    蕭琴一把甩開他的手,也顧不上臉麵問題,跳起來一巴掌拍上他的頭。


    “你小子怎麽迴事,兩年未見就敢對我大唿小叫了!”


    他受了蕭琴這一巴掌,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望著那烏黑的眼睛冒著火氣,蕭琴趁機拉著他進了府門。


    襄王府還跟蕭琴以前來的時候一樣,隻是到處都掛著火紅的綢子,顯得喜氣洋洋。來來往往的賓客皆是錦衣綾羅,蕭琴大多都不認識。隻是祺安時時刻刻都像別人介紹著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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