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是怎樣?”


    蕭琴低著頭想了想,不知怎麽開口。就索性搖了搖頭,言文卻越來越緊張,他拉過蕭琴的身子,上上下下的瞧著蕭琴。望著他越來越盛的怒氣,蕭琴便知道他定是又在瞎想,便將事情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言文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


    “你可曾受傷?”


    聽著這柔和的聲音了些,蕭琴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蕭琴隻是擔心蔚婉,她太小,怕承受不住。”話剛說完便被蕭言文敲了一記。


    “你才比她大一歲。”他笑著望著蕭琴,蕭琴以為他怒氣已消,便放下心來。


    “是啊,今年我也才十二歲。”蕭琴頗有些感歎,蕭琴走出門望著門外的飛雪,燭火幢幢。


    第二日一早,蕭琴早早起來,春花喚蕭琴過去,說是母親找蕭琴。


    大雪已停,仆從們忙著清掃這院子裏的雪,蕭琴披上裘衣,剛出門,院子裏赫然一株梅樹枝頭零零碎碎開了百朵梅花,朱砂般的色彩,將這天地的嚴寒都融化了。


    蕭琴進了母親的屋子,披風還未脫下,母親正在梳妝,蕭琴將手裏的一枝梅花輕輕插到她雲鬢之間。


    “院子裏的梅花,一夜之間都開了,好看得很。”蕭琴笑道,將衣服脫下交給下人們,便親自服飾母親穿衣。母親已經三十二歲了,看著卻依舊年輕。


    “這梅花好好的開著,你非要折它做什麽。”母親嗔怪道,但臉上依舊是止不住的笑容。蕭琴則搖搖頭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母親默念了兩遍,眼神飄忽不定,又有了些淡漠的神色,蕭琴剛有些擔心,在下一瞬那眼中又充滿了綿延的笑意,“你是從哪學來的這些話?”


    蕭琴吐了吐舌頭,尷尬的笑笑,“都是跟言文學的。”


    “你們兄妹關係好我知道,他身上有些毛病你可沾不得,平日裏多跟姐妹們處一處。”母親拉著蕭琴的手,臉上有些擔心的神色。


    過了年蕭琴便十二歲,可還是連個小姐的模樣都沒有。蕭琴知道母親擔心蕭琴將來嫁不出去、


    蕭琴乖順地點點頭,“哥哥又去了哪裏?”


    “我哪裏知道他,他一向懶散慣了。”母親淡淡的說道,並不擔心,蕭琴扶她坐在軟椅上,接過丫鬟遞來的茶奉給她。


    母親喝了口茶,似是漫不經心的問蕭琴道:“那日宮中的事,我大致也了解了,隻是你是如何跟屏麗娘娘有聯係的。”


    母親還是很擔心蕭琴,對於母親蕭琴沒必要隱瞞。就將蕭琴與六皇子公孫祺安相識的過程說了,又將那晚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母親這才放下心來。


    “宮裏的事最好不要參與,至於六皇子,也大可當個朋友,有機會見麵自然好,若沒有機會,便不要再去尋機會了。”


    蕭琴懂母親的意思,宮中蕭琴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至於祺安在蕭琴眼裏不過是個小娃娃,若他不是宮裏人,蕭琴倒是很喜歡。


    和母親說了很多話,用完了早飯和午飯,蕭琴便迴了自己房間。


    下午時,蔚婉和她母親來這掩月居拜訪。母親和三夫人去了內屋說話,蕭琴則和蔚婉去院子裏走走。蔚婉身穿淺粉色的棉衣,她頭發很長,盤在頭頂,鬢間一朵銀質雕花,在陽關下閃著亮光。


    蔚婉就是那種無憂無慮的孩子,今年她也便十一歲了,有著孩子應有的天真童趣。她是同齡人裏除卻言文與蕭琴最為親近的人,昨夜蕭琴看到周滿江欺辱她,心猛的揪起,像是被人劃了一道口子一般。若是蕭琴沒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麽,蕭琴不敢想象。


    “姐姐沒事吧。”她淡淡的開了口,聲音還帶著點點稚嫩。她凝望著蕭琴,眼睛澄澈如湖水。


    蕭琴露出舒心的表情,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笑道:“我怎麽會有事,那個登徒子哪會是我的對手?倒是你,我擔心你會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她搖了搖頭,眉眼明亮。


    “我沒事,隻是當時有些怕。後來迴來想想,不過是被隻狗咬了,不會放在心上。”蔚婉的目光拋向院角的梅樹,帶著自惱的表情道:“我真是沒用,居然什麽忙都幫不上。”


    “你會這麽想自然好。不過我哪裏用得上你幫忙,你隻管給我好好地便好。”蕭琴寵溺的笑著,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這件事你可與別人說了,三夫人呢?”


    “我不想讓母親擔心,昨夜迴去便睡下了,母親也沒有再問。”


    “那便好。”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不甚光彩。蕭琴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隻是不知道你怎麽也去了那蕭子?”


    蔚婉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有些諾諾的道:“我是看姐姐不見了,特此去尋,也想姐姐能有個伴兒。”


    蕭琴心裏微微一笑,表情依舊淡然,這孩子隻要撒謊,便不敢抬頭。此時蔚婉的頭垂的很低,額前的碎發將臉上的表情盡數擋了去。


    蕭琴並不拆穿,臉上蔓延起笑意:“多謝妹妹了,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的獨自去陌生的地方。”


    蔚婉乖巧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她真的很漂亮,難怪周滿江會起了歹心。蔚婉雖然才十一歲,但眉宇間早已顯示出美女的氣質和靈動。再過上幾年,那還能了得。


    蕭琴又和她在院子裏轉了會兒,直到三夫人告辭,才送她出門離開。


    若是這蔚婉並不是去尋蕭琴,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定是有人約了她到蕭子裏相會。可這人沒見到,卻撞上了周滿江,才發生了之後的這一些。


    非要在皇宮中相約見麵,而且非要挑這個時侯,會是誰,又會有什麽事?蕭琴細細想了想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便索性放棄了,不如改日親自去問她便好。


    下午時褚映城搖著折扇,一步三晃的進了蕭琴這院子。


    他端著一蕭琴臉,說要約蕭琴出去賞梅。蕭琴午睡剛醒窩在被子裏,懶得起身。他過來將蕭琴拉起來,蕭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一臉的不情願。言文一大早被父親叫去了軍營,到現在都沒迴來。蕭琴雖無聊的很卻不想出門。


    映城一直是蕭琴他們家的常客,而且他表麵人模人樣的,春花對他很是有好感。所以映城成了除了娘親和言文唯一的一個不用通報就能進蕭琴房間的人。映城來的便更頻繁了。


    映城今年已是十五歲,正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年紀。他本就心高氣傲,長的又俊朗瀟灑,多少姑娘愛他都愛到心坎兒裏去了。


    京城有四大公子,皆是風流瀟灑,麵目清秀,家世顯赫。


    排名榜首自然是蕭琴他們巾幗不讓須眉的蕭言文,蕭大公子。蕭琴還納悶的問過春花:“不是說公孫頃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為何他卻不在四大公子之列。”


    春花咂咂嘴道:“小姐,這您就不知了吧。這四大公子雖然也是高高在上,可畢竟我們能看的著,可這公孫王爺就跟這鏡花水月一般,是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自然就不考慮了。”


    記得那時,每日都有小姐們往蕭琴他們這院子跑。


    翰蕭院先生的小姐,尚書小姐,總督女兒,數都數不清楚。有嬌羞掩麵的,有霸道活潑的,也有溫婉賢淑的,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家大勢大,皆是大家閨秀。


    蕭言文一天天不迴家,這所有的事便都交付給了蕭琴。


    蕭琴一麵喜笑顏開陪著這一群鶯鶯燕燕,一麵暗地詛咒蕭言文一輩子娶不上老婆。


    其實通過接觸這這些小姐們,蕭琴也了解到了很多這個朝代的事情,也算是有收獲。


    今日收下盒糕點,明日又送來個帕子。沒過一個月,蕭琴這屋裏堆滿了各種帕子香囊荷包之類的東西,各種各樣精美的點心,讓蕭琴體重猛增。


    待迴過神來,褚映城正一臉柔情的望著蕭琴,讓蕭琴通體發寒。


    悅怡要是知道映城在這裏肯定不會放過接近他的機會,蕭琴正想著,這人就到了。


    悅怡穿著淡紫色的衣裙,款款而來。她雖隻比蕭琴大上一歲,可這身段確實大大的不同。


    “褚公子來了怎麽不來找悅怡呢?”悅怡很自然的坐在了褚映城身邊,蕭琴朝被子裏縮了縮,不做聲。


    褚映城眯著眼笑道:“本想去一會兒就去找你,可巧你就來了。”


    “是嗎,這日子天寒地凍的,在屋裏呆著真是無趣得很,不知褚公子有什麽好主意?”


    悅怡的笑都能滴出水來了,看著蕭琴寒毛豎立。


    “正巧和琴兒聊著說要出去賞梅。”褚映城走到蕭琴身邊,拉了拉蕭琴裹緊的被子,表麵上看似動作輕柔,實際上卻像是要將蕭琴摳出來一般,“你說是不是,琴兒?”


    他湊到蕭琴耳邊說道,蕭琴象征性的嘿嘿了兩聲道:“如此便由姐姐和你去吧,我身子不太舒服,改日在與你們一起。”


    悅怡裝模作樣的湊了過來道:“妹妹竟不舒服,那可要好好歇著。褚公子,我們先去吧。”


    褚映城眯著眼瞧著蕭琴,可謂是柔情似水,“琴兒怎麽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找大夫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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