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琴兒等人在茶館歇腳,恰巧趕上了一出熱鬧——


    熱鬧的起因,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對,美麗。


    他給人的感覺就如他白衣上繡的那枝花,枝幹從衣擺開始延伸,斜穿過腰際,最後在胸前綻放出色澤濃豔的花朵,竟是風流無限。


    此時,那人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兒,享受著四麵八方飛來的“桃花”,好不快樂。


    怪不得,這茶館周圍忽然多出許多的妙齡女子,連眼神兒飛的都是一個方向。


    一時間,小小一間茶館竟是蜂飛蝶舞,眉眼如梭往來不絕,客人不見少,反見多,不過是以女客居多。雖然也有一部分或不屑或不服的憤然離席,但在"大勢所趨"之下實在一股微弱的逆流。


    琴兒等人雖坐在較為僻靜的角落,但見此情景卻也無法再視而不見。


    姚信瑞到底是個明白人,豐雅才一皺眉,他便上前請示道:"二小姐,您看我們是繼續上路,還是……和這位公子談一談?"


    和豐雅的抵觸情緒不同,琴兒對此倒不甚掛意,始終是的抱著看熱鬧心態,微笑中甚至多了絲興味。


    聽聞姚信瑞的請示,她隻道:"都不必,我們就按原來的計劃,休息一會兒就走。"


    聲音不大,卻很清晰,那花花公子竟是一副好耳力,順著聲音看向這邊。


    目光交接的一瞬,琴兒竟有一種被擒住視線的感覺。


    那一雙眼睛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美麗,而是透著一骨子勾魂攝魄的邪魅,透過雙眼,牢牢擒住你的思維。就那麽一瞬,琴兒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個華麗的陷阱,絕美的獵人正一步步朝她走來……


    猛地閉上雙眼,琴兒強迫切斷自己與對方的目光交流。


    暗暗調息後,她再睜眼,卻見那男子已然真的走了過來,一雙眸子蕭盼風流,好不得意。


    琴兒笑意微冷,朝身後低聲吩咐:"吩咐下去,別看那人的眼睛。"


    姚信瑞雖然心中尚有疑問,卻也覺得事有蹊蹺,當下應聲。


    這一會兒的工夫,那公子竟已不聲不響地來到了對麵,唇畔擒著絲興味的笑意:"怎麽,在下的眼睛不好看麽?"


    琴兒冷笑:"公子心中有數,又何需多此一問。這一屋子的客人不都是公子‘勾魂攝魄眼’的戰利品嗎?"


    那雙眼睛好看嗎?


    答案是肯定的,蕭琴自認從沒見哪個男人有這麽一雙美麗的眼睛。


    隻是,再美麗的眼睛,若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也隻能讓人懼怕而已。


    勾魂攝魄眼,蕭名思義,勾人魂,攝人魄,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


    練這種工功夫,條件很是苛刻,單說容貌至少也要算得上等才能有效,但又並非所有美人都能練成。體製虛弱者不成,功體至陽者不成,最詭異的是,連內功太過陰柔的也不成。


    創始人始終堅持一種信仰:即所謂美,該是中庸的,平和的,不極端的,如此才能攝人三魂七魄。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這種功夫傳聞是百年前苗疆異人傳入中原,她也隻在小時候聽到過一次,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夠真的見到。


    方才往來不絕的繁華之象,想來也與這有關。畢竟,對於不懂武功的人來說,單單是那不經意的有瞥,已經足夠讓其愣上好一會兒。


    此時,琴兒早已定下心神,直視對方。


    憑借琴兒的內力修為,破解這類功夫其實並不在話下,隻是方才一時大意,險些亂了陣腳。另外,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對她使用這種功夫。


    那人卻也不怒,眼中似乎多了分激賞。他看了看四周,道:"可以在姑娘這裏借坐嗎?"說罷,卻不等人迴答,人已徑自坐下。


    "噢,可以。"雖然已經沒什麽實際用途,琴兒還是大方地點頭,反正就算說"不",估計這人也不會起來。


    "隻要公子不再四處‘勾魂’,愛坐哪裏都是可以的。"


    "噢?"那人眼睛一亮,突然揚手一指,"那裏也可以嗎?"


    那卻是琴兒身側的一處空位,本該豐雅坐,隻因正對著門口,豐雅又不願一抬頭便見那人招風引蝶,索性如平時一般站到琴兒身側,那位置這才空了下來。


    不料卻被這人看中。


    兩個女孩兒家,位置自然比較靠近。但是,一個陌生男子坐在這裏的意義就大不相同。


    一不是夫妻,二不是兄妹,他們連相識都算不上,說過的話加起來不到十句。對方提出這種要求,又是語氣輕佻,顯然是蓄意挑釁。


    豐雅雖然隻是以眼神詢問琴兒的意思,卻是渾身早已繃緊,隻等她點頭。


    堂堂武尊,豈容區區一個江湖無名之輩在前放肆?


    不料,琴兒笑意不減反增,想也不想點頭道:"好啊!這茶館又不是在下開的,公子愛坐哪裏都是可以的。"


    不料,琴兒笑意不減反增,想也不想點頭道:"好啊!這茶館又不是在下開的,公子愛坐哪裏都是可以的。"


    這下不僅豐雅,連那風流公子也是一怔。


    “那小生就失禮了。”說罷,當真就起身過去。


    "且慢,"琴兒忽然道,"這凳子上有隻螞蟻。"


    說著,她抬手輕輕一拂,又道:"公子請。"


    那風流公子卻是笑容一僵,拱手道:"姑娘好意,心領了。這個……突然發現這個位子也不錯,還是不換了。"


    "噢?"琴兒笑意更深,"如此甚好。"說話間,輕拍了下桌子。


    老舊的桌子因這一拍有些輕晃,奇怪的是,眾人杯中的茶水卻不見半點波動。


    風流公子目光一凜,後退的趨勢僵住,又是"哈哈"一笑:"好內力,看來,姑娘這是一定要趕我迴去才甘心。"


    "公子何出此言啊?"琴兒狀似驚訝,"在下可不曾對公子有任何不敬呢。"


    她隻不過在豐雅的座位上用了三成內力輕拂一下――那凳子現在別說坐了,怕隻要一陣強風,立刻就成一堆廢木頭;還有剛才那一拍――不過是隔山打牛的道理,通過桌子將內力傳遞到對麵的凳子,他若有膽坐,就算不摔個徹底,狼狽些也是勉不了的了。


    但對這種過度自戀的人來說,"誓可殺不可辱"的精髓大概會被發揚至最大吧,或許狼狽是更嚴重的報複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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