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許山的一聲令下,最兩翼的錦衣衛,當即扣動了破勁弩的扳機。


    下一秒,離弦的弩箭,精準的刺中了拔刀相向的侯府侍衛。


    而那些刀還未來得及拔出來的侍衛,則瞪大眼睛,怔在原地,一動都不敢亂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莫說他們了,就連安平侯及李金良,都萬萬沒想到。


    自家好歹是兩朝元老,你一個後起之秀,哪怕再權勢滔天,也不該這般猖狂吧?


    “都愣著幹嘛?”


    “大人的命令是什麽?”


    “膽敢拔刀相向者,殺無赦。”


    “他們還活著。”


    ‘噌!’


    說完這話,率隊突前的王啟年,當即拔出了佩刀。


    衝向中箭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侯府侍衛,當即補充道:“補刀!”


    “是。”


    乍一聽這話,迴過神的安平侯,大聲咆哮道:“爾敢……”


    ‘噗嗤。’


    ‘滋啦。’


    把安平侯的話,全當放屁的眾錦衣衛,就這樣當著他及侯府侍衛的麵,一一補刀。


    直至這倒地不起的十幾人,全都斃命後,這才收手的王啟年,站在侯府侍衛長麵前,用他的衣服,擦著刀刃的鮮血。


    死死盯著對方的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刀都不敢拔,你跟我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


    “滾開!”


    ‘啪。’


    話落音,王啟年一巴掌把侯府侍衛長,直接扇翻在地。


    “張供奉,李供奉呢?”


    “把,把此獠給本侯拿下。”


    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安平侯,氣急敗壞的嘶吼著。


    被他豢養在府的兩名供奉,雖有一萬個不情願,可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噌!’


    ‘噗。’


    可這兩人剛有所動身,滿身的怒火,無處宣泄的眾錦衣衛高手,在張廉崧的帶領下,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前,直接圍殺了這兩名供奉。


    從頭到尾,許山都沉著臉沒有出手,更別說拔刀了!


    ‘啪嗒。’


    伴隨著這兩名供奉的倒下,原本還擋在安平侯及李金良身前的眾侯府侍衛們,各個噤若寒蟬的退到了一邊。


    特別是當腰懸正陽刀的許山,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時,儼然被對方氣場所深深震懾的他們,不敢發聲,更不敢再為自家主子出頭。


    任由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安平侯的麵前。


    “許,許山,汝等在侯府的種種暴行……”


    “本侯一定稟告聖上,讓你烏紗不保。”


    這一招,身為兩朝元老的安平侯,屢試不爽!


    在他看來,以自家的底蘊,足以威懾所有人。


    然而……


    這一次,他失算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當即響徹全場。


    “嗷嗷。”


    硬生生被扇翻在地的安平侯,發出了宛如殺豬般的嚎叫。


    “父親!”


    “侯爺……”


    看到這一幕後,李金良及幾名隨從,連忙上前去攙扶著,嘴角都被扇出鮮血的安平侯。


    隨後,惡狠狠的瞪向出手的許山嘶喊道:“許山,你……”


    還準備說什麽的他,被許大官人一個冷厲的眼神,直接嚇得的欲言又止。


    ‘滋啦。’


    走到被攙扶起來的安平侯麵前,許山直接伸手撕起了他的頭發。


    不理會對方痛苦的表情,許山隨即質問道:“老東西,現在清醒了嗎?”


    “朱無視背後有九江,二十萬水師。你特麽的有什麽?”


    “這條狗都嫌的老命嗎?”


    ‘唰。’


    說完,許山猛然鬆手。


    被撕拽生疼的安平侯,整張臉變得扭曲。


    “許,許山,本,本侯一定要進宮參你。一定要……”


    “所有錦衣衛聽令。”


    “有。”


    “陛下,責令安平侯禁足在府。他敢出府一步,就打斷他的狗腿。”


    “出了事,本僉事一力承當。”


    “是!”


    震耳欲聾的迴答聲,再加上血淋淋的現場,讓安平侯府的所有人都清晰的認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沒打算放過府內的任何一人。


    否則,不會下手這麽狠辣、殺戮這麽果斷!


    “你,你……無法無天!”


    麵對李金良鼓足勇氣的嗬斥,許山當即迴答道:“跟你們比,我許山之前,還是太仁慈了。”


    “把人帶上來。”


    待其一聲令下,血肉模糊的董嘯,被兩名錦衣衛,拖拽著入了侯府。


    看到他的一刹那,無論是安平侯,還是李金良,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這麽快,就查到他了?


    “巡防營監軍鄧子越出城的路線,你讓人傳遞給誰了?”


    望著眼前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瞥了眼安平侯那被扇腫了的側臉。失去了心中最後念想的董嘯,沒有任何猶豫的揚起了右手,當眾指認道:“李,李金良。”


    “你,你信口雌黃,我,我……”


    “抓起來。”


    “先把他腿給我踢斷。”


    “是。”


    ‘啪。’


    ‘哢嚓。’


    “嗷嗷。”


    分別上前的兩名錦衣衛,硬生生折斷了對方雙腿。


    養尊處優的李金良,哪遭過這樣的罪?


    遍布全身的疼痛,讓他發出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金良……許山,本侯與你不共戴天。”


    看到自家兒子遭此大罪後,安平侯痛心疾首的嘶喊道。


    “心疼了是嗎?”


    “我的兄弟,這樣的折斷傷,全身上下不低於二十處。”


    “挨了最少十幾刀。”


    “老子的心在滴血。”


    暴怒的許山,破音的嘶吼著。


    ‘啪嗒嗒。’


    “大人,人找到了。”


    “就是他,跑去寧王府通風報信的。”


    根據幽靈閣暗探的描述,許山命畫師,畫了一幅去報信人的畫像。


    入安平侯府,之所以強硬。


    一來,許山要快刀斬亂麻的,找到此人為其定罪;二來,則是掐滅董嘯心中最後的希望。


    讓他知道,你所依仗的,是我許山不屑一顧的。


    望著被五花大綁的心腹,安平侯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才多久?


    許山怎麽查的,這麽精準?


    “用刑!”


    “現場用刑。”


    “王啟年,你親自動手。”


    “我不要他死。”


    “我要他生不如死。”


    “是。”


    ‘噌。’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當即拔出剔骨刀的王啟年,一刀刀的刮向了這名通風報信之人。


    “啊!”


    疼昏過去,又被華茨樹的大徒弟鄒凱強行用銀針紮醒。


    反複數次後,扛不住的對方,有氣無力的嘶喊道:“我認罪,我認罪。”


    “這,這都是侯爺,叫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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