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金向陽學長們和王赫都迴來了。
他們身上散發著酒氣，但不濃，畢竟職業選手相當忌諱酗酒飲醉。
他們幾個去洗澡，幾個迴宿舍躺著等洗澡。
作為學長隊的隊長，金向陽則來到了營養倉室。
“李墨，給你帶了燒烤，你要不先出來吃……吃……”
金向陽一開門迎來視覺暴擊，隻見李墨穿著貼身泳褲，正撅著屁股對著他。
“李墨……你這是在做什麽？”
“神時代的成員難道進營養倉前還需要……需要進行這麽奇怪…特別的儀式？”
李墨轉過頭，擦了把頭上的汗：“學長啊，來得真是時候，我這台營養倉好像壞了，躺進去半小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嗎？”
金向陽直接走過去蹬營養倉兩腳，“這種機器老出問題，踢兩腳它就知道老實工作了，賊賤。”
不過等他踢了之後，才發現李墨使用的這台營養倉在正常工作。
它白挨踢了。
“它好好的呀，你再躺進去試試。”
李墨躺進去數秒，依舊皺眉道：“隻有很小很小的絲絲電流感，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覺。它好像還是沒用的。”
“怎麽會呢？”
金向陽跑去外麵洗手，然後迴來將自己的手掌泡入營養液中，閉上眼睛感受……
“不會啊，一切都很正常……”
“等等！”
金向陽把手抽出來，“我明白了。”
李墨望著他，等他解釋。
“李墨你這是‘由奢入儉難’。”
“嗯？”
“你在神時代所使用的營養倉當然是最頂尖牛b的，咱們這六台營養倉卻是大家拚拚湊湊才買來的不知道幾手的‘老家夥’，效果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那學長你們一般泡多久時間的營養倉才能恢複？”
“六小時。”
“什麽？六小時？！”
這個數字當真驚到了李墨，雖說營養液隊對肌體恢複有幫助，但它的載體“水”卻對皮膚不是特別好，要是連續泡六個小時……
那皮膚得漲巴成什麽樣子？
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之後的六個小時總不能睡在營養倉裏吧？
這很影響睡眠質量的。
李墨喃喃道：“以前的營養倉至多半個小時就夠了……”
金向陽歎了口氣，安慰他：“忍忍吧。”
“學校不能出資換嗎？”
“一般來說可以，但我們的戰績太差，校領導他們覺得不劃算，不會給我們撥款的；另外還有就是因為一個特殊原因……”
“什麽特殊原因？”
金向陽站起來：“總之，關於營養倉的事，你明天還是親自和領隊說吧，也許她會有辦法。如果她也沒有，那麽這所學校就再沒有一個人能解決了。”
“他們洗好了，我也該去洗澡了。”
“哦，好。”
過了一會，其他幾位學長和王赫都一塊進了營養倉。
“你怎麽進來了？”李墨問道。
同樣隻穿著一條泳褲的王赫聳聳肩，腰腹臂三處的肌肉都牽動起來。
“隊長說營養倉有空，破例讓我今天也一起用。”
“哦。”
另外兩位學長也找了台營養倉躺下。
“李墨、王赫，白天沒有好好介紹，估計你們也還不認識我們。”
“我姓蕭，名英俊，樣貌堂堂，人如其名，擅長中單。”
噗嗤~
旁邊的學長笑得在營養倉內吹水咕嚕。
“人都說人越缺啥，名字就越叫啥，你叫蕭英俊，就說明你缺的恰恰就是英俊。“
蕭英俊：“滾！”
那位學長嘲笑了一會後，也開始介紹自己：“周淼，五行缺水，打上單位。”
蕭英俊立刻還擊：“我要是你爹，我就給取名‘周德’！”
“好熱鬧啊。”
營養倉的門再度被拉開，金向陽洗好澡了。
（不用懷疑，男人洗澡的時間一般都很短）
“向陽，以後我們別叫周淼了，該叫他‘周德’，五行缺德的德。”
“哈哈~”
他們有說有笑，李墨和王赫暫時還融不進去，不過聽他們的談話不難知道，他們都是好相與的人。
嗡嗡嗡~
王赫的手機突然震動，並彈出一條短信，因為營養倉室光線極暗，手機的亮度就顯得極為醒目了。
就在他旁邊的李墨看到了短信上的一部分內容——
“王少爺，家族禁令解除了……”
……
為了恢複肌體，李墨最終還是在營養倉裏泡了六個小時。
淩晨四點。
李墨把自己從已經重新變迴透明的清水中撈出來，打開泄水口，咕嚕咕嚕地將營養倉內的水排空。
“這那裏是營養倉，這就是‘鐵娘子’刑具！”
李墨轉動雙臂胳膊，肌肉的酸痛感是已經徹底消失了，但精神上的疲倦卻不減反增。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來，在水裏泡六個小時也不可能睡得舒服。
“李墨，你醒了？”
王赫顯然也沒休息好，他昨天還挺立的一頭紅發，現在都耷拉了下來，像是鬥敗了的公雞。
“昨晚睡得好嗎？”李墨明知故問。
“眼睛閉了一夜，但楞是睡不著。”他看了下旁邊金向陽他們，“還是他們厲害。”
王赫也嘩啦一下從營養倉中起來。
“李墨，衝澡嗎？”
李墨搖頭：“別說衝澡了，今天之內我怕是連水都不想再喝了。”
……
……
7：00am
李墨跟著學長們從三樓下來，在二樓的體藝館內等著。
等著秦琳琳給他們送早餐來。
“領隊拿的過來嗎？我們就這麽在這等著合適嗎？”李墨問道。
金向陽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用擔心領隊……等一會你就知道我們為什麽能安安心心在這裏等著了。”
“對了，你早上不是嫌棄營養倉破舊嗎，一會你都可以提出來。”
“嗯。”
一時間，李墨對秦琳琳充滿了幻想。
難道她天生怪力，拿十多人的早飯都輕鬆無比？
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7：15am
秦琳琳出現二樓的玻璃門前。
她想要推門，但後頭跑上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搶著開門，讓秦琳琳進來。
這時，金向陽等學長統統站了起來，李墨和王赫也自然不可能再繼續坐著。
“辣兩鍋係粒摸和王哈?”中年人進門之後大喊道，就好像體藝館是他家一樣。
“李墨，王赫，叫你們倆呢。”
金向陽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墨。
“啊，叫我們？”
李墨是真沒聽出來那有著濃重口音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找我們幹嘛？”王赫的脾氣可沒那麽好，完全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總之，你們去就行了。”
金向陽陪著他倆一塊過去，不過他是去玻璃門那接後麵三五個男生手上的早飯。
“老頭，你找我？”王赫迴國不久，詞匯量有限，像是‘老伯’、‘叔叔’什麽的，他一時間沒想到，所以才說出這麽無禮的話。
“老頭？”中年胖男人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麽茂盛的頭發會是‘老頭’？你眼睛不用就捐給需要的人。”
王赫也是個小杠精，在語言上肯定是不肯吃虧的。
他也薅了自己一把頭發：“我每年掉的頭發都比你現在腦袋上的頭發多。”
“你！你！你……”
“開除！必須開除！你這樣的學生在鹿城科技學院的恥辱！大恥辱！”
王赫撇撇嘴：“你以為你是誰？校長嗎？就算是校長，他也沒權力開除我。”
“你你你……”
這時候秦琳琳出來了。
她拍了拍中年人的後背：“爸，你和年輕人置什麽氣。你不是常常說自己宰相肚裏好撐船的嗎？”
“撐得了船，撐不了氣！這小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的緣故，他的普通話突然標準了起來。
“校長，我們迴去上課了。”
之前拿著早餐的學生們湊過來過來告退。
“去吧，去吧，明天早上同一時間不要忘記了。”
“你是校長？”王赫問道
秦建國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王赫卻無所謂道：“怕你個鬼。”
李墨見他們有戰火升級的可能，趕緊插入話題：“吃早飯了，吃早飯了，秦校長，你也一起吃嗎？”
秦建國瞧下李墨，轉頭又對王赫“哼”一聲。
不過好在這場不愉快的見麵算暫時結束了。
“李墨，王赫，你們的份在那邊。”
金向陽指著一小桶包子道。
李墨和王赫過去，領隊秦琳琳很自然地過來，而秦校長也一臉警惕地過來。
不知道他在警惕些什麽。
“你們昨晚休息得還好嗎？”秦琳琳問道。
“還湊活……除了睡不著，基本休息的都還好。”
秦琳琳：“……”
李墨本是想用最委婉的詞匯來表達營養倉的破舊，可一開口就暴露了他讀書上的事實。
“營養倉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嗎？”
秦琳琳：“……”
李墨一看秦琳琳的表情，連忙補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垃圾堆裏都撿不到這麽垃圾的東西。”
“……”
秦琳琳的臉變得更加糟糕了，這倒不是因為李墨說話難聽，而是因為被他說中了事實。
三樓的那六隻營養倉還真是從廢品迴收站裏半迴收半撿迴來的。
“我的意思是，我……”
李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要換營養倉了對不對？”
“嗯，就是這個意思。”
秦琳琳望向秦建國：“新學期到了，身為校長不得表示表示？李墨他可是【神時代】的隊員，全國多少學校搶著要呢。”
秦建國像個老頑童似的一翻白眼：“我又不稀罕他來……”
頓了一頓，秦建國嚴肅起來，真有幾分校長的氣派。
“校方不是不可以給你們置辦營養倉，但有一個條件……”
“秦琳琳離開校隊。”
“不行！”秦琳琳立刻站起來，頭發末梢竟違背了地心引力微微上翹。
反倒秦建國穩坐著，有大佬氣派。
“閨女啊，隻要你離開，我現在、立刻、馬上給校隊配最新的的營養倉，眼皮都不帶眨一下，腿都不用抖一下，錢包都不帶怕一下。”
“爸~！你為什麽一直不支持我當這個領隊？！”
“閨女啊，你說你一個大姑娘整天和這群臭男人一塊玩，像什麽話？”
“還有吧，玩也就玩了，爸爸也是開明的人，但你們校隊出去打比賽，一去就是三五天的，我能放心嗎？”
秦琳琳不吭聲，生著悶氣。
“…………”
體藝館內氣氛壓抑，李墨口中咬著包子，都忘記咀嚼了。
秦建國歎了口氣，以退為進道：“這樣吧，一個星期後是我們學校和鹿城大學的交流會，按照慣例，你們校隊不是要和他們的校隊進行一場交流賽？”
“隻要你們贏了，我立刻給你們買，你們現在就可以去商場看款式預訂……如果你們有信心贏的話。”
秦琳琳頓時變得更加生氣了：“鹿城大學是老牌一線戰隊，我校隊目前根本沒有實力對抗。”
秦建國朝李墨點點下巴：“你們不是有全國大學都搶著想要的【神時代】的隊員嘛？”
“怎麽沒信心了？”
“哼！你出去，你出去！”
秦琳琳扯起秦建國的衣服袖子，把他提起來後，往玻璃門推去。
“以後你再也不要來這裏一步!”
秦琳琳和秦建國在玻璃門外又爭吵了一會，雖然聽不清楚聲音，但從秦琳琳的肢體語言中可以得知一二。
他們吵得很激烈。
直到最後秦建國低著頭離開了。
“氣死我了！”
秦琳琳推門迴來，臉紅紅的，額頭和脖子上竟然都沁出了小顆小顆的汗水。
“領隊，還是那樣？”
金向陽問道，他似乎已經對這種父女爭吵司空見慣了。
“他這個老頑固，怎麽說也不聽，也不知道像誰。”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倆明顯一脈相傳，鐵親的父女啊。
秦琳琳不聽話的樣子和秦建國不聽話的樣子簡直就是“複製”、“粘貼”出來的。
金向陽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那我們今天的訓練計劃……？”
秦琳琳一揮手：“今天暫時就不訓練了，我們去商場挑營養倉。”
“真的假的？”金向陽問道。
買營養倉可是要錢的，沒錢去看了也是白看。
金向陽學長們和王赫都迴來了。
他們身上散發著酒氣，但不濃，畢竟職業選手相當忌諱酗酒飲醉。
他們幾個去洗澡，幾個迴宿舍躺著等洗澡。
作為學長隊的隊長，金向陽則來到了營養倉室。
“李墨，給你帶了燒烤，你要不先出來吃……吃……”
金向陽一開門迎來視覺暴擊，隻見李墨穿著貼身泳褲，正撅著屁股對著他。
“李墨……你這是在做什麽？”
“神時代的成員難道進營養倉前還需要……需要進行這麽奇怪…特別的儀式？”
李墨轉過頭，擦了把頭上的汗：“學長啊，來得真是時候，我這台營養倉好像壞了，躺進去半小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嗎？”
金向陽直接走過去蹬營養倉兩腳，“這種機器老出問題，踢兩腳它就知道老實工作了，賊賤。”
不過等他踢了之後，才發現李墨使用的這台營養倉在正常工作。
它白挨踢了。
“它好好的呀，你再躺進去試試。”
李墨躺進去數秒，依舊皺眉道：“隻有很小很小的絲絲電流感，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覺。它好像還是沒用的。”
“怎麽會呢？”
金向陽跑去外麵洗手，然後迴來將自己的手掌泡入營養液中，閉上眼睛感受……
“不會啊，一切都很正常……”
“等等！”
金向陽把手抽出來，“我明白了。”
李墨望著他，等他解釋。
“李墨你這是‘由奢入儉難’。”
“嗯？”
“你在神時代所使用的營養倉當然是最頂尖牛b的，咱們這六台營養倉卻是大家拚拚湊湊才買來的不知道幾手的‘老家夥’，效果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那學長你們一般泡多久時間的營養倉才能恢複？”
“六小時。”
“什麽？六小時？！”
這個數字當真驚到了李墨，雖說營養液隊對肌體恢複有幫助，但它的載體“水”卻對皮膚不是特別好，要是連續泡六個小時……
那皮膚得漲巴成什麽樣子？
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之後的六個小時總不能睡在營養倉裏吧？
這很影響睡眠質量的。
李墨喃喃道：“以前的營養倉至多半個小時就夠了……”
金向陽歎了口氣，安慰他：“忍忍吧。”
“學校不能出資換嗎？”
“一般來說可以，但我們的戰績太差，校領導他們覺得不劃算，不會給我們撥款的；另外還有就是因為一個特殊原因……”
“什麽特殊原因？”
金向陽站起來：“總之，關於營養倉的事，你明天還是親自和領隊說吧，也許她會有辦法。如果她也沒有，那麽這所學校就再沒有一個人能解決了。”
“他們洗好了，我也該去洗澡了。”
“哦，好。”
過了一會，其他幾位學長和王赫都一塊進了營養倉。
“你怎麽進來了？”李墨問道。
同樣隻穿著一條泳褲的王赫聳聳肩，腰腹臂三處的肌肉都牽動起來。
“隊長說營養倉有空，破例讓我今天也一起用。”
“哦。”
另外兩位學長也找了台營養倉躺下。
“李墨、王赫，白天沒有好好介紹，估計你們也還不認識我們。”
“我姓蕭，名英俊，樣貌堂堂，人如其名，擅長中單。”
噗嗤~
旁邊的學長笑得在營養倉內吹水咕嚕。
“人都說人越缺啥，名字就越叫啥，你叫蕭英俊，就說明你缺的恰恰就是英俊。“
蕭英俊：“滾！”
那位學長嘲笑了一會後，也開始介紹自己：“周淼，五行缺水，打上單位。”
蕭英俊立刻還擊：“我要是你爹，我就給取名‘周德’！”
“好熱鬧啊。”
營養倉的門再度被拉開，金向陽洗好澡了。
（不用懷疑，男人洗澡的時間一般都很短）
“向陽，以後我們別叫周淼了，該叫他‘周德’，五行缺德的德。”
“哈哈~”
他們有說有笑，李墨和王赫暫時還融不進去，不過聽他們的談話不難知道，他們都是好相與的人。
嗡嗡嗡~
王赫的手機突然震動，並彈出一條短信，因為營養倉室光線極暗，手機的亮度就顯得極為醒目了。
就在他旁邊的李墨看到了短信上的一部分內容——
“王少爺，家族禁令解除了……”
……
為了恢複肌體，李墨最終還是在營養倉裏泡了六個小時。
淩晨四點。
李墨把自己從已經重新變迴透明的清水中撈出來，打開泄水口，咕嚕咕嚕地將營養倉內的水排空。
“這那裏是營養倉，這就是‘鐵娘子’刑具！”
李墨轉動雙臂胳膊，肌肉的酸痛感是已經徹底消失了，但精神上的疲倦卻不減反增。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來，在水裏泡六個小時也不可能睡得舒服。
“李墨，你醒了？”
王赫顯然也沒休息好，他昨天還挺立的一頭紅發，現在都耷拉了下來，像是鬥敗了的公雞。
“昨晚睡得好嗎？”李墨明知故問。
“眼睛閉了一夜，但楞是睡不著。”他看了下旁邊金向陽他們，“還是他們厲害。”
王赫也嘩啦一下從營養倉中起來。
“李墨，衝澡嗎？”
李墨搖頭：“別說衝澡了，今天之內我怕是連水都不想再喝了。”
……
……
7：00am
李墨跟著學長們從三樓下來，在二樓的體藝館內等著。
等著秦琳琳給他們送早餐來。
“領隊拿的過來嗎？我們就這麽在這等著合適嗎？”李墨問道。
金向陽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用擔心領隊……等一會你就知道我們為什麽能安安心心在這裏等著了。”
“對了，你早上不是嫌棄營養倉破舊嗎，一會你都可以提出來。”
“嗯。”
一時間，李墨對秦琳琳充滿了幻想。
難道她天生怪力，拿十多人的早飯都輕鬆無比？
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7：15am
秦琳琳出現二樓的玻璃門前。
她想要推門，但後頭跑上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搶著開門，讓秦琳琳進來。
這時，金向陽等學長統統站了起來，李墨和王赫也自然不可能再繼續坐著。
“辣兩鍋係粒摸和王哈?”中年人進門之後大喊道，就好像體藝館是他家一樣。
“李墨，王赫，叫你們倆呢。”
金向陽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墨。
“啊，叫我們？”
李墨是真沒聽出來那有著濃重口音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找我們幹嘛？”王赫的脾氣可沒那麽好，完全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總之，你們去就行了。”
金向陽陪著他倆一塊過去，不過他是去玻璃門那接後麵三五個男生手上的早飯。
“老頭，你找我？”王赫迴國不久，詞匯量有限，像是‘老伯’、‘叔叔’什麽的，他一時間沒想到，所以才說出這麽無禮的話。
“老頭？”中年胖男人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麽茂盛的頭發會是‘老頭’？你眼睛不用就捐給需要的人。”
王赫也是個小杠精，在語言上肯定是不肯吃虧的。
他也薅了自己一把頭發：“我每年掉的頭發都比你現在腦袋上的頭發多。”
“你！你！你……”
“開除！必須開除！你這樣的學生在鹿城科技學院的恥辱！大恥辱！”
王赫撇撇嘴：“你以為你是誰？校長嗎？就算是校長，他也沒權力開除我。”
“你你你……”
這時候秦琳琳出來了。
她拍了拍中年人的後背：“爸，你和年輕人置什麽氣。你不是常常說自己宰相肚裏好撐船的嗎？”
“撐得了船，撐不了氣！這小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的緣故，他的普通話突然標準了起來。
“校長，我們迴去上課了。”
之前拿著早餐的學生們湊過來過來告退。
“去吧，去吧，明天早上同一時間不要忘記了。”
“你是校長？”王赫問道
秦建國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王赫卻無所謂道：“怕你個鬼。”
李墨見他們有戰火升級的可能，趕緊插入話題：“吃早飯了，吃早飯了，秦校長，你也一起吃嗎？”
秦建國瞧下李墨，轉頭又對王赫“哼”一聲。
不過好在這場不愉快的見麵算暫時結束了。
“李墨，王赫，你們的份在那邊。”
金向陽指著一小桶包子道。
李墨和王赫過去，領隊秦琳琳很自然地過來，而秦校長也一臉警惕地過來。
不知道他在警惕些什麽。
“你們昨晚休息得還好嗎？”秦琳琳問道。
“還湊活……除了睡不著，基本休息的都還好。”
秦琳琳：“……”
李墨本是想用最委婉的詞匯來表達營養倉的破舊，可一開口就暴露了他讀書上的事實。
“營養倉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嗎？”
秦琳琳：“……”
李墨一看秦琳琳的表情，連忙補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垃圾堆裏都撿不到這麽垃圾的東西。”
“……”
秦琳琳的臉變得更加糟糕了，這倒不是因為李墨說話難聽，而是因為被他說中了事實。
三樓的那六隻營養倉還真是從廢品迴收站裏半迴收半撿迴來的。
“我的意思是，我……”
李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要換營養倉了對不對？”
“嗯，就是這個意思。”
秦琳琳望向秦建國：“新學期到了，身為校長不得表示表示？李墨他可是【神時代】的隊員，全國多少學校搶著要呢。”
秦建國像個老頑童似的一翻白眼：“我又不稀罕他來……”
頓了一頓，秦建國嚴肅起來，真有幾分校長的氣派。
“校方不是不可以給你們置辦營養倉，但有一個條件……”
“秦琳琳離開校隊。”
“不行！”秦琳琳立刻站起來，頭發末梢竟違背了地心引力微微上翹。
反倒秦建國穩坐著，有大佬氣派。
“閨女啊，隻要你離開，我現在、立刻、馬上給校隊配最新的的營養倉，眼皮都不帶眨一下，腿都不用抖一下，錢包都不帶怕一下。”
“爸~！你為什麽一直不支持我當這個領隊？！”
“閨女啊，你說你一個大姑娘整天和這群臭男人一塊玩，像什麽話？”
“還有吧，玩也就玩了，爸爸也是開明的人，但你們校隊出去打比賽，一去就是三五天的，我能放心嗎？”
秦琳琳不吭聲，生著悶氣。
“…………”
體藝館內氣氛壓抑，李墨口中咬著包子，都忘記咀嚼了。
秦建國歎了口氣，以退為進道：“這樣吧，一個星期後是我們學校和鹿城大學的交流會，按照慣例，你們校隊不是要和他們的校隊進行一場交流賽？”
“隻要你們贏了，我立刻給你們買，你們現在就可以去商場看款式預訂……如果你們有信心贏的話。”
秦琳琳頓時變得更加生氣了：“鹿城大學是老牌一線戰隊，我校隊目前根本沒有實力對抗。”
秦建國朝李墨點點下巴：“你們不是有全國大學都搶著想要的【神時代】的隊員嘛？”
“怎麽沒信心了？”
“哼！你出去，你出去！”
秦琳琳扯起秦建國的衣服袖子，把他提起來後，往玻璃門推去。
“以後你再也不要來這裏一步!”
秦琳琳和秦建國在玻璃門外又爭吵了一會，雖然聽不清楚聲音，但從秦琳琳的肢體語言中可以得知一二。
他們吵得很激烈。
直到最後秦建國低著頭離開了。
“氣死我了！”
秦琳琳推門迴來，臉紅紅的，額頭和脖子上竟然都沁出了小顆小顆的汗水。
“領隊，還是那樣？”
金向陽問道，他似乎已經對這種父女爭吵司空見慣了。
“他這個老頑固，怎麽說也不聽，也不知道像誰。”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倆明顯一脈相傳，鐵親的父女啊。
秦琳琳不聽話的樣子和秦建國不聽話的樣子簡直就是“複製”、“粘貼”出來的。
金向陽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那我們今天的訓練計劃……？”
秦琳琳一揮手：“今天暫時就不訓練了，我們去商場挑營養倉。”
“真的假的？”金向陽問道。
買營養倉可是要錢的，沒錢去看了也是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