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趕緊轉移話題:“說起來,我記得令堂給吳兄物色的婚娶對象好像也是常悅宮的人吧,吳兄好福氣。”


    聊起那些男女歡好之事吳齊倒是侃侃而來,但提及自己的婚事時卻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撓了撓頭,訕訕道:“八字還沒一撇,別胡說!”


    “怎麽了?”莫凡笑話他:“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倒是想,可惜常悅宮看不上我這小小的榕英閣。”


    吳齊半開玩笑的說:“你若也能活過周宗主,別說常悅宮,無塵之境的絕佳男子都任你挑選!”


    “咳!”寒河嗆了一下,連忙放下茶盞,忽然說:“周氏一脈似乎都比較長壽。”


    “那倒不是”,吳齊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忽然湊近了幾人,壓低聲線道:“難道你們沒發現,除了周天師以外,周氏一脈其他人都沒有活超過百歲的。”


    莫凡雙眸微微睜大,也湊了過來,小聲道:“周大公子周淮不也挺大歲數?”


    “就除他以外”,吳齊給幾人邊斟酒邊說:“其餘的周氏公子哪個有活超過百歲的?”


    沈鈺先前一直就呆在陽城,未經世事,對他們所說一概不知。所以他默不作聲,飲著小酒,隻當聽個八卦。


    莫凡喝了口酒,說:“周淮,周澤武可是未來的無盡門尊主,自然會比別的公子長壽。”


    “等等”,沈鈺忍不住打斷他,說道:“莫兄沒發覺你說的話有問題嗎?”


    “有嗎?”莫凡微蹙眉頭,不解道:“有什麽問題?”


    “什麽叫無盡門宗主”,沈鈺很會抓重點:“自然長壽?”


    言畢幾位小公子終於發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紛紛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先開口的是寒河,他說:“許是有一套不外傳的獨門秘法?”


    吳齊終於明白哪裏不對勁了,他說:“修真之人修行無非就是為了渡劫升仙,長生不老,以及追求武功上的極致。可放眼整個修真界,能活過百歲的其實寥寥無幾。”


    莫凡同意他說的話,頷首道:“我也未曾聽聞有什麽道法能使人長命百歲的。”


    沈鈺冷不丁來了一句:“禁術?”


    !!!


    幾人登時臉色大變,猶如晴天轉陰,一時間誰也沒敢接上下句話。


    寒河警惕的環顧了四周一圈,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後立馬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沈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鈺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亂說了。


    “其實……”莫凡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嘴:“並未聽聞有什麽禁術能使人長命百歲的。”


    “………”,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沈鈺見幾人的酒杯都空了,就替大家將酒續上,吳齊這才想到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咱們適才說道……哦,對了,無塵之境怎的就來了你一個?”


    寒河不喝酒,沈鈺給他沏的是茶,沏好之後寒河禮貌性衝他笑了笑,這才迴過頭來迴答吳齊的話:“我與兩位兄長以及家父都來了,隻不過家父有要事在身,而兩位兄長都不喜人多,這才不曾露麵。”


    “不過今日周宗主大婚”,寒河接著說:“想來應該快到了。”


    幾人若有所思的頷首,吳齊抬手拍了拍沈鈺的肩膀,提醒道:“待會若是寒二公子來了,你可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了。”


    沈鈺問:“為何?”


    他心思單純,又愛以貌取人,與人相交皆是如此。且看寒河,生得眉清目秀,氣質又溫潤如玉,一看便知此人好相處。


    既是兄長,那便與寒河有相似之處,既有相似之處,那便等同於好相處。


    “大公子便罷了”,吳齊喝了口酒,說:“但是那二公子,可千萬別去招惹他。”


    “此話怎講?”沈鈺又給他續上,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洗耳恭聽。


    吳齊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其實倒也沒什麽,隻是那人性子孤傲,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心生畏懼……去年的那場衡山比武你知道吧?”


    這個沈鈺知道,那是由幾大門派所聯合舉辦的一場比武。去年比武時沈鈺與沈裕都還在閉關修煉,因此錯失良機,好不容易突破瓶頸結出元核時,比武早就結束了。


    吳齊說:“寒川,寒二公子寒雪盡得了魁首。”


    沈鈺雙眸微微睜大,滿臉不可思議的“哦~”了一聲,表示吃驚。


    “這不是重點”,莫凡插話道:“那次比武是寒二公子第一次露麵,眾人不了解他,光看相貌以為他實力平平。他那冷漠的態度眾人都覺得他是虛張聲勢,所以便有人上前挑釁。那時他一聲不吭默默忍了下來,這種比武都是武藝與靈力之間的切磋,點到為止。豈料他二公子在與那人比試之時下了狠手,直接一招製勝將那人一掌打下了比武台,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那人之所以敢挑釁寒川是因為他是上一屆衡山比武的魁首,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可寒川隻用了一招就將上一屆魁首當場打得昏死過去。


    吳齊頷首,說道:“那次比武我也在場,比武結束後寒二公子對此給出的解釋就兩個字“手滑”。經此比武後眾人對這位寒二公子都敬而遠之,無人再敢去招惹他。”


    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寒河自知無法反駁,默默低下了頭。


    沈鈺笑了笑,將以貌取人這幾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他說:“這人這麽小心眼,定是青麵獠牙,兇神惡煞之相。”


    “非也!”莫凡反駁他,雖有不甘心,但他還是實話實說:“這位二公子可是貌若潘安,氣比謫仙,多少姑娘被那一雙寒眸鳳目給迷得神魂顛倒。”


    這話若是姑娘家說的沈鈺或許不信,可能從男子口中得到貌若潘安,氣比謫仙這種詞,可見那人真的長得不錯。


    “嗯……”沈鈺將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捏在手裏百無聊賴的轉著。眼珠子也跟著轉,轉了一圈後,目光落在一旁的寒河身上。他將酒杯放迴桌上,嬉皮笑臉道:“也同你這般好看嗎?”


    “………”,寒河忽然就愣了愣,他的臉皮太薄了,經不住任何誇讚撩撥,白淨的臉上登時浮露出緋紅之色。他眸光一顫,稍稍偏過頭,不敢直視沈鈺的雙眸。


    講真,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長得好看。他性子軟,膽子小,臉皮極薄,無論男女,跟他多講幾句話就會臉紅。


    再加上他那位總是一副“生人勿近”,或是“逆我者死”的兄長,寒河其實沒什麽朋友,派中之人對他們都頗為忌憚。屬於半路見到能避則避的那種,在內如此,在外亦是如此。


    所以沈鈺昨晚拉他去喝酒時寒河哪怕知道迴去會挨罵,但也還是任由他拉著自己走了。


    寒河說:“平庸之相,不值一提。”


    “哈哈哈”,吳齊仰頭一笑,說道:“三公子也太謙虛了,無塵之境跟山河月影那可是自古出美男啊。”


    沈鈺發現了,這人老愛惦記無塵之境的男子,於是他調侃道:“吳兄怎的總提無塵之境的男子,莫不是有那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這個沈鈺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吳齊當即臉色大變,立馬否決:“沈兄休要胡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沈鈺不以為然,笑道:“說笑罷了吳兄,不必當真。”


    吳齊卻聽出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抬手指著他直言道:“沈兄如此以貌取人,是不是隻要生的好,無論男女都來者不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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