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程伯獻忍不住問鄭東,“賢弟,你這突發奇想的,紫菜又是個什麽東西?很好吃嗎?”


    “對啊賢弟,你開了這麽高的價格,已經是海帶的二十倍了。海帶已經如此美味,這紫菜難道是龍肝鳳髓?


    鄭東兩眼放光,“二位兄長有所不知,這紫菜可是比海帶要好吃的多。最重要的是,紫菜的烹飪方法簡單,營養不會流失,最是鮮美無比,還可以作為調味劑呢。”


    程伯獻和秦晙對於鄭東的廚藝自然是百般信任,鄭東都已經這麽說了,那就肯定不會假。


    鄭東又想起後世的一種用紫菜做出來的零食——海苔。就是把紫菜刷油、鹽,烤熟之後,質地就變得脆嫩,入口即化,可以作為日常的小零食打發無聊的嘴饞時間。


    想著想著,鄭東就沉浸到自己夢想中的商業帝國之中,左手拿著海苔,右手數著金銀,慵懶的坐在自己的商業大廈頂樓,俯瞰著自己創下的商業之城,簡直不要太開心。


    正當鄭東仰著頭,留著口水,意淫的時候,一隻弩矢射在了程伯獻抽出的橫刀上,“當”的一聲,仿佛有人在耳邊敲鑼。


    鄭東被驚醒了過來,被秦晙按在馬上,“別起來,我們趕快進城,這裏不安全。”


    程伯獻也拍馬趕上,“看這樣子,應該和京城裏是同一個刺客。還是大意了,突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十騎千牛衛護在周圍,程伯獻掣刀在手,秦晙扶著鄭東,一路疾馳往城門進發。


    不對!有人在關閉城門!


    “好厲害的刺客,居然能控製城門!”程伯獻大叫一聲,“是何人在此?竟敢截殺天子衛率,還不速速現身?”


    根本沒有人迴應,但城門還在繼續關閉。


    “怎麽辦,秦兄?”


    “先往前走,這一帶多有樹木,敵在暗,我在明,不好與之爭鬥,等找到一處空曠之地,逼他現身與我們打鬥。”


    “有道理!”


    程伯獻把手一招,十騎千牛衛調轉馬頭,往東北方向而去。


    那裏不僅有揚州城的東門,還有邗溝入城的水門,地勢平坦而空曠,不適合刺客行動。


    千牛衛果然都是精英,一個個都是龍精虎猛,在馬上也是穩如泰山。


    隻是今天微服出行,所有人都有穿鎧甲,否則即使是徐飛也不敢當著十幾名千牛衛的麵行刺。


    漸近運河,沒有什麽可以隱藏的地方了,但疾馳也不能飛過運河,馬隊放慢了速度。


    就這一瞬間,又有弩矢飛來,而且是兩隻。


    程伯獻先是大叫小心,再一腳踏上馬背,蹬腿而起,跳上半空,一刀砍飛一隻。


    但空中沒有借力之處,另一隻弩矢,程伯獻怎麽也夠不著了。


    千牛衛畢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不如程伯獻那般拔刀迅速,飛身而起,但用身體給大人擋箭的勇氣還是有的。


    噗呲一聲,弩矢劃破布料,鑽入肌膚,崩出一蓬鮮血,帶動肢體一起繼續向前運動。


    千牛衛的身體素質萬裏挑一,忍著劇痛穩住了身形。


    然而,弩矢的後勁還在,穿過千牛衛的手臂,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窟窿,徑直往前飛去。


    秦晙看著弩矢射過來,左手卻沒發抽出三尺長的橫刀,右手再怎麽努力,也不能把鄭東再往下按了。


    這支帶血的弩矢就這麽毫無阻攔的,往鄭東的沒有任何防備的後背飛去。


    鄭東的馬還在往前跑,雖然弩矢的速度更快,但鄭東的周圍就好像有一堵風牆一樣,在弩矢靠近鄭東一尺左右的時候,忽然往下墜,紮在了馬屁股上。


    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紮在馬屁股上的弩矢也根本沒有立住,紮出一個血點就掉了下去。


    這時,馬隊也抵達了運河邊,距離最近的房屋和樹木都在百步之外,暫時不用擔心刺客暗箭傷人了。


    那名為鄭東擋箭受傷的千牛衛名叫郭行平,鄭東下馬給他做了緊急處理,撕下自己的衣服給他包紮了傷口。


    就這樣的一個舉動,竟然讓一個比鄭東高了一個頭的彪形大漢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豈敢因為小人的這點傷,廢了爵爺的一件衣裳!”


    多麽淳樸,多麽忠心的護衛啊,也不知道皇家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多願意賣命的人。


    “你為我擋了一箭,我的命是你救的,別說是一件衣服了,就算是百兩黃金也算不得什麽。”


    “小人不敢!”


    “你這胳膊受了貫穿傷,索性沒有傷到骨頭和動脈,但肌肉組織被完全撕裂了,因此三個月之內你這隻胳膊不能做動作。我給你做一個綁帶,把你的胳膊吊在你的脖子上,這樣能給你省點力氣。”


    “多謝爵爺!”


    “是我應該謝謝你。”


    鄭東不知道刺客的弩矢是不是剛剛磨過的,如果是許久沒有處理,已經生鏽的箭頭,鄭東還要考慮郭行平會不會因為感染破傷風。真感染也沒有用,鄭東這會也沒有抗生素可以給郭行平使用,隻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正好,程伯獻將弩矢撿了過來,“秦兄你看,這弩矢和年初在京城的一模一樣,果然還是那夥人。”


    鄭東湊過去看看,發現弩矢被磨得光滑發亮,整隻弩矢都是由金屬製成,上麵除了沾上了鮮血之外,沒有一絲鏽跡。


    還好,鄭東拍拍胸口,不用擔心感染了。


    半晌,也沒有再見到有什麽弩矢,弓箭之類的暗器,程伯獻推測刺客應該是知道沒有機會,便離開了。


    正好碰見一艘渡船從下遊駛來,程伯獻便要招手將其攔下來。


    “慢著,怎麽會這麽巧就出現了渡船!”


    被鄭東一提醒,秦晙也反應過來,“賢弟的意思是,這艘渡船很有可能是刺客假扮的。”


    “嗯!”鄭東點點頭,但渡船已經靠近,漸近岸邊的時候,鄭東發現船上就隻有一個老船夫。


    但既然話都說出去了,鄭東也要謹慎到底,從懷中摸出幾錠銀子,約摸有個四五十兩,遞給一名千牛衛,吩咐他如此如此。


    那名千牛衛跑上前去,一個衝刺跳上了渡船,和那船夫說了幾句,那船夫直接把手中的竹篙遞給了千牛衛,然後站到船頭遠遠的給鄭東鞠了一躬,跳下船,上岸走了。


    眾人這才知道,鄭東花錢把船買了下來,這樣確實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刺客了。


    一行人連人帶馬上了渡船,兩個身強體壯的千牛衛輪流撐船,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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