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皇後想得周到。”宇文軒龍心大悅。


    上官雪羽撇了撇嘴,望向旁側的蘇嬌兒,悻悻道,“宇國第一才女在此,我反正是沒戲了。嬌兒,就靠你啦!”


    東方婉月詩詞畫過人,蘇嬌兒舞姿曼妙,放眼宇都,幾乎沒人能贏過她。


    “雪羽,重在參與。”蘇嬌兒迴以淺笑,麵含羞澀,時不時望向宇逸寒。


    上官雪羽勾了勾唇,正色道,“嬌兒,那霓裳舞,你已經排練了幾個月,今日趁著寒王殿下在此便跳了吧,讓大家開開眼界,千萬不要輸給了有些居心不良的人。”


    人人都知曉東方婉月心儀宇逸寒,各種套他近乎。


    可身為蘇嬌兒閨中姐妹,上官雪羽自然知曉蘇嬌兒對宇逸寒情有獨鍾。


    本想著她們各憑本事競爭,東方婉月卻不知好歹挑撥她當街衝撞寧蕎,迴去後被上官淩訓斥了大半天,心裏對東方婉月極為不滿。


    她就是那種嫉惡如仇睚眥必報的人。


    誰對她好,她可以砍下頭給人家當凳子坐。


    誰要是陷害她,分分鍾可以開撕。


    就算東方婉月是她表姐,也不能例外。


    “雪羽!”蘇嬌兒摁住上官雪羽的手腕,提醒她不要口不擇言。


    哼!上官雪羽傲嬌地哼了聲,翹著下巴,不再說話。


    *


    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輪,抓鬮。


    皇後親筆寫下號碼後,便由禦前公公挨個走到在場女子跟前,由本人親自抓鬮。不知公公是有意還是故意為之,偏偏無視她貴客的身份,從主位右前方開始,輪到寧蕎抓鬮時,已經是最後一位。


    “一!”


    “五!”


    “七!”


    ……


    或嫵媚,或清脆,或郎聲……報數聲,此起彼伏。


    輪到寧蕎時,她緩緩打開了字條,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字條,半晌,粉唇輕啟,生無可戀地念出了一個字,“十五!”


    “十五?”宇逸寒挑眉。


    “對!十五!”


    寧蕎哭喪著臉,咬牙應道。


    據她觀察,今日邀請到場女子連她在內,共十五人。也就是說,她是最後表演者。


    屆時,她能表演什麽?不知道。


    東方婉月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緩緩起身,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到大堂正中央,麵對著宇文軒和皇後娘娘,緩緩說道,“臣女有幸抓到第一鬮,讓臣女即刻作幅畫吧。”


    “好!”


    眾女子鼓掌。


    東方婉月名為宇國第一才女,自然有幾把刷子,自然不能與之爭奪,不如好好欣賞。


    “筆墨伺候!”


    “是!”


    筆墨、桌、紙張很快帶了過來。


    大堂之上,東方婉月手執毫筆,嘴角勾唇出一絲篤定的笑意,揚手,毫筆揮向硯台,墨如星雨,斑斑落下,她手起筆落,大筆直揮,一副蕩氣迴腸的山水畫,頃刻落成。


    無數讚歎聲裏,她朱唇輕啟,揮筆向山水畫。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幾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一首卜算子落入畫裏,字與畫完美契合,意境幽遠,道盡了女子相思之情。


    “好!”


    上官淩站了起來,連聲叫好。


    宇文軒連連點頭,眼底滿是讚歎,“不愧是宇國第一才女,這畫,這詩,可圈可點。朕,自歎不如啊!”


    東方婉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錯。”


    自家妹妹,她不能表露太明顯。


    東方婉月放下毫筆,低頭,吹幹了畫上的濕氣,輕輕將它卷了起來,抬眸,定定地望著宇文軒,一字一句道,“迴稟宇文軒,臣女想將此畫送人。”


    “送人?”


    “嗯。”東方婉月俊秀的臉頰浮現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紅暈,“臣女想將此畫送給寒王殿下。”


    話音剛落,大堂之上,議論紛紛。


    “嗬,這麽曖昧的詩詞,當著宇文軒的麵送給寒王,莫不是想讓宇文軒牽線?”


    “誰知道她安得什麽心?”


    “送就送!為何還要宇文軒準許,安得什麽心啊!”上官雪羽攥緊了蘇嬌兒的手腕,打抱不平道。


    ……


    雖說宇文軒在場,畢竟都是重臣家的閨閣女子,個個對宇逸寒春心萌動,此時見東方婉月主動出擊,難免氣憤難平。


    “無礙!”


    蘇嬌兒迴以一苦笑。


    宇逸寒那麽優秀,那麽耀眼,無論多少人想著他,念著他,她都不擔心。


    唯獨擔心人人嘴裏臭名遠揚的小寡婦—寧蕎,每次見她與宇逸寒共處,都有說不出來的寒涼和恨意。


    宇文軒掃了眼神色如常淺抿清茶的宇逸寒,未曾說話,瞟了眼東方婉清。


    寧蕎淺笑。


    宇逸寒生性寒涼,最受不得此等要挾,若東方婉月仗著宇文軒是她親姐夫,一意孤行,隻能換來恥辱。


    “婉月!”東方婉清出言打斷了東方婉月,淺笑道,“若是想送給寒王,宴席之後,再送吧。”她心底明白,若是宇逸寒不喜歡的事情,就算宇文軒也不可以強加於他。


    若宇文軒開口,宇逸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才是大大的難堪。


    所以,東方婉月不是在逼宇逸寒,明明是在逼迫宇文軒了。


    “不!”東方婉月直接拒絕了,緩步移至寒王跟前,淺笑道,“寒王殿下,您若是喜歡這幅畫,便送給您吧!”


    說完,直接遞了過去。


    她相信,宇逸寒一定不會拒絕。


    “婉月!”東方婉月無奈喚道,可惜,東方婉月笑意盈盈將畫遞了出去,大堂之上,靜了下來,眸光齊刷刷望向那副畫。


    寧蕎輕瞄了眼神色淡然的宇逸寒,心底浮現出一絲疑惑。


    東方婉月自信的源泉,顯然是台上坐著的東方婉月和宇文軒。宇國權力的中心,最尊貴的倆人,一個是她的親姐姐,一個是她的親姐夫。


    他到底接還是不接?


    眾目睽睽裏,宇逸寒勾了勾唇,接過東方婉月手中的畫,緩緩說道,“我代冷侍衛謝謝婉月姑娘。”說完,頭也不迴,直接將畫遞給了身後的冷風。


    冷風顫抖著雙手,接過了畫。


    這鍋,背得太太大了吧。


    他很是懷疑,出了宮門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東方家追殺。


    東方婉月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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