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請放心,朱家鹽業利潤乃朱府命根子,自當經營好。網”


    “帶本王去瞧瞧吧。”


    “好!”


    *


    半個時辰後,鹽池旁。


    鹽城,之所以得名鹽城,就是依仗南郊外百十裏地的鹽池,它供應著北疆百姓食鹽,甚至販賣至雪狼國,為朱家,甚至北疆創下了不少財富。


    這些年,募捐了不少給滅狼軍。


    說到底,朱府更是宇逸寒的民間糧庫。


    站在鹽堿地裏,望著麵前浩瀚無邊的鹽池中,道路交錯,池水清澄,映照白雲,微風徐來,水波漣漪。白花花的鹽花泛著光,煞是好看。


    鹽民來迴忙碌,構成了一副優美的風景圖。


    “每年產出食鹽多少?”宇逸寒蹙眉,詢問道。


    “迴寒王,和以往產出差不多。”朱韞緩緩迴道,“在寒王的庇護下,北疆安寧,百姓安居樂業,朱家生意好了不少啊。”


    “去倉庫瞧瞧。”


    “好!”


    寧蕎跟在身後,心底暗自嘀咕,走馬觀花看場子。宇逸寒到底是幾個意思?


    兩個時辰後,終於巡查完了朱家名下所有鹽業場地。


    “今日,到此為止。辛苦朱公子了。”宇逸寒神情淡然。


    “能為寒王服務,是朱某的榮幸!”朱韞麵不改色。


    “既然朱老爺病了,以後朱公子少到處亂跑,好好顧及家族生意。”宇逸寒輕言提醒道,話裏話外,暗示他不要老是往寧家村跑。


    “多謝王爺提醒,隻是朱某內人住在寧家村,不管不顧於情於理都過意不去。”朱韞不溫不火,緩緩迴道。倆人裝模作樣了整日,臨別時,為了寧蕎爭鋒相對。


    寧蕎屏住唿吸,大氣不敢喘。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堂堂北疆首富之子,府裏美女如雲,銀兩堆如山,為何單單看中她?


    真是見了鬼了!


    “寧蕎是否朱公子內人,想必朱公子心裏有數吧?”宇逸寒皮笑肉不笑。


    “謝謝寒王提醒,明日便是朱某大喜的日子,既然寒王恰好在鹽城,不如過來喝杯薄酒。”朱韞抬眸,嘴角溢出一絲溫潤如玉的笑容。


    明明笑得溫文爾雅,卻讓人感到背脊發寒。


    寧蕎頭皮發麻,“……”


    這,還是她認識的朱韞麽?


    “朱公子準備成親了?”宇逸寒淺笑。


    “是,郊外小戶之女!”朱韞笑得無奈,“既然寒王發話,說草民配不上寧蕎,草民隻得另覓佳偶吧。”


    “恭喜朱公子,明日定來喝喜酒。網”宇逸寒一口應承了下來,不忘了囑咐道,“請朱公子別忘了以往的慣例,準備二千五百石軍糧。明日,一並帶走。”


    朱韞微怔,“……好!”


    “寧蕎,希望你也過來!”


    突地,朱韞望向站在宇逸寒身上的寧蕎,勾了勾唇。


    這笑,不達眼底,極其詭異。


    第一次,直唿她的姓名,卻讓她毛骨悚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這貨,怎麽比宇逸寒更陰?


    聲落,寧蕎背脊微僵,嘿嘿幹笑了幾聲,“朱公子,別來無恙?頭次參觀首富庭院,有點小緊張,所以當了王爺的小跟班,覺得自在些。”


    “無礙!”


    “……”


    “不知寧姑娘親自過來,所為何事?”朱韞彬彬有禮,寧蕎卻有種炸毛的感覺,“朱韞,我問你,銀婆婆到底怎麽迴事?”


    “銀婆婆?”朱韞輕笑了聲,“你是說寧家村的白發老人?我怎知她怎麽了?”


    寧蕎蹙眉,冷笑,“她中毒,臥床不起,當晚,你卻失蹤了?中間,真沒有關聯?”


    嗬,朱韞輕笑了聲,“娘子,你和銀婆婆感情頗深啊!我收到家父病重的消息後,來不及和你告別,便直接趕迴了鹽城。不知道她近況如何,若是缺銀子看大夫,府裏倒是可以募捐些。”


    “謝謝你!”


    寧蕎轉身,上了馬車。


    原本溫文爾雅的朱韞,突然變得陰冷、詭異。


    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


    坐在馬車裏,寧蕎又累又餓,全身發麻。


    “宇逸寒,到底看出什麽名堂沒?”


    有些事情,思之極恐。


    自從朱韞出現之後,銀婆婆變得神經兮兮的,卻什麽都問不出來。一向身體康健,在北疆唿風喚雨的朱老爺突然間得了怪病,住進了常年陰暗逼仄的小院裏。


    她以前,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若是聽銀婆婆的勸,怎會招惹上朱韞?


    “瞧出朱老爺的病症沒有?”宇逸寒問道。


    “可能患了朧月類似的病症,已經到了末期。”寧蕎輕歎了聲。大把年紀了,卻得了見不得人的花柳病,難怪滿臉羞愧,不敢見人。


    “花柳病?”宇逸寒蹙眉,咀嚼著這兩個字,“以朱老爺的身份和地位,需要去逛煙花柳巷麽?”


    “不需要!”寧蕎隨口說道,“若有心人安排花柳病患者給他,怎麽辦?!”


    話音剛落,寧蕎背脊一冷,四目相對。


    她搶先問道,“……宇逸寒,你發現了什麽?”


    “朱老爺被人陷害!”


    寧蕎倒吸了口涼氣,“為何這麽說?”


    “本王與朱老爺見麵機會不多,但他是個性情中人,見麵從不問好,認為那是娘們行為。而今日,他居然一反常態,向我問好。”


    “有妖必有異!”


    “他在暗示我,有人對他不利!”


    寧蕎倒吸了口涼氣,“那人,到底是誰?”


    “你猜!”


    “朱韞!”


    “朱韞!”


    倆人異口同聲。


    *


    聲落,寧蕎蹙眉,疑道,“朱韞是朱家長子,就算他不謀害朱老爺,朱家財產遲早都會落入他的囊中,他急個球啊!”


    宇逸寒眸光沉沉,沉默不語。


    “宇逸寒,你想到了什麽?”


    宇逸寒蹙眉,一字一句道,“就怕他不是朱家長子,或者說,他根本不是朱家人!朱府每年向滅狼軍捐獻的軍糧為兩千石,當我提出兩千五百石時,他沒有任何異議。作為朱家真正的長子,怎會不知情?”


    嗡地一聲,寧蕎腦袋炸開了。


    “不可能吧?”


    朱韞身份有異,朱老爺怎會不知情?


    “恐怕他知道了,也無能為力。”宇逸寒輕歎了聲。


    寧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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