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倒也沒放什麽珍饈美味,隻有兩碟子熟肉,兩碟子青菜,還有一盆子粥。


    三人吃飯到是有默契,誰也沒有多說什麽,三下兩下扒拉完了飯。


    謝源誠又使謝老二撤走了空空的碟子,上了些個佐酒的幹果、小菜,一人把著一壇子酒,


    自己篩了自己喝,倒也其樂融融。


    閑聊了有個半晌,謝源誠準備說點兒正事了。


    至於謝道運、謝靈運兩人的事,以及自己修煉的事,他半句也沒說。


    一來這些事稀奇的很,太過駭人聽聞。


    二來謝氏有祖訓,非族長是不可過問劍聖遺物的。


    再者是蕭家也好,域外妖魔也罷,眼見以謝政都修為都幫不上忙了,說了又能如何?


    索性就都也不說。


    他自己沒幾天都要和南宮無為離開白帝城了,謝家這麽個攤子,他也想著把族長交出去。


    要不鳥無頭不鳴,蛇無頭不行,謝家就算再怎麽樣,族長也不能一天到晚都不見人。


    “政叔,明天我與您同去一趟衙門,有些事還是曹頭兒出麵比較好。”


    謝源誠說完,自顧自的倒了一碗酒,一仰而盡。


    有一說一,這白帝城的酒甜甜的,度數又低,喝起來遠比喝茶來的舒服。


    謝政趕緊把嘴裏的果仁給咽了,隻不過咽的著急了,猛咳了幾聲才停下來。


    “能行啊,叔兒也有些時日不與老曹他們喝酒了,明日晌午我倆用了早點就去。”


    南宮無為喝酒幾乎就沒有停過,隻不過不像他們叔侄倆那般急切,都是一口一口慢慢喝。


    看見南宮無為看向自己,謝源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倒不是因為別的,他確實有事麻煩南宮無為,而且這個事兒還非得南宮無為做不可。


    “師叔,明後兩日,又少不得叨擾您了。”


    “嗬嗬,需要師叔做什麽。”


    南宮無為現在對謝源誠滿意的很,要不是他身負謝家傳承,都有心把自己的機關術傳授給他了,況且成奎千叮嚀萬囑咐,著自己好生幫襯謝源誠,又怎麽會拒絕呢?


    謝源誠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本來說讓師叔好好將養兩天,結果這不沒有合適的人手做這事。適才麻煩師叔。”


    隨後謝源誠頓了頓,又敬了南宮無為一碗,才接著又說,“明後兩日,源誠要舉辦“正義審判與物資分配大會”,要使受了鐵鷹幫、太安觀和白家壓迫的百姓,輪流上台傾訴他們受到的剝削和欺壓。


    還有,他們三家占去的碼頭、田地、房屋這些,並之前繳獲的物資錢糧,也都要予百姓分發了。


    加上您那裏的“迴溯鏡”記載的,蕭家勾連域外妖魔之事,都需整理完畢,隨後遣人送往皇城,給成奎老爺子那兒。


    本來謝家就沒什麽會寫狀子的人,再一個您那鏡子也是重要得緊,所以一事不煩二主了。”


    他這事給了別人還真挺難,不過對於南宮無為這等大家世子,反而輕鬆就能拿捏。


    也不計較他見外,笑著就應了下來。


    如此一來,叔侄三個盡皆歡暢,喝到酉時才算盡興。


    次日一早,叔侄三個早早起來,都往校場去對練了一會兒。


    謝源誠兩次得了謝道運傳功,又值謝靈運傳了劍意,更兼有元神附上七星寶劍。


    要是拉開架子練,恐怕那兩位叔父也不是一合之敵。


    索性也就赤手空拳,也不用那些個武道意誌,隻將謝道運傳他的拳法使將出來。


    三個人均是鬥的酣暢淋漓,練到興致濃時,南宮無為直想將傀儡用出來,隻可惜謝源誠怕毀了傀儡,沒能讓他如願。


    直到謝老大前來喊他們吃飯,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校場。


    三下兩下喝了些湯湯水水,又嚼了些幹糧。


    南宮無為自去書房整理狀子,謝源誠和謝政叔侄兩個駕馬來到衙門。


    門口的武侯離的老遠就認出了他倆個,趕緊幫忙將馬匹拉進馬廄去。


    自打跟這兩個走的近了,武侯們不到半月,掙下了夠幾千年月祿的錢,加之這兩個和他們極為投脾氣,哪還有什麽生分客氣的道理?


    再者,白毅童為城主時,雖說明麵上不幹涉衙門運作。


    但這高門大戶的,少不了欺壓良善,魚肉百姓。


    衙門一應開支均仰仗白家,平日裏也沒少幫著幹些逼良為娼的爛事。


    結果就是不論他們弟兄走到哪裏,經常被人指指點點。


    好歹都是玄帝麾下的鐵血漢子,到了到了退役了,還讓人指著脊梁骨罵,弟兄們胸中哪能沒有怨氣?


    多虧跟著謝源誠叔侄,先滅鐵鷹幫,又滅太安觀,就收了老大一波民心。


    後來白家也倒台,他們銀錢又不匱乏,做起事來也不受掣肘,現在端的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衙門了!


    謝源誠先帶著他們掙了大錢,又使他們得了名聲,隱約聽見曹頭兒說過,將來收拾蕭家、收拾域外妖魔沒準兒還有他們的用武之地,武侯們現下不說把他們當作重生父母、再長爹娘,那也是絕對的生死弟兄了!


    兩個武侯帶著二人邊說邊聊,不多時就過了甬道,來在了儀門。


    這衙門乃是前朝大周朝時所立,如今滄瀾域改天換日完畢。


    玄帝為了求穩,卻是沒有把各州府、各城池的管理大權收迴,隻從軍中遣了那些退役的軍漢充作衙門。


    實際上,各城中都有那些積年的老家族為城主,鄉裏更是士紳橫行。


    軍漢們打仗殺敵自是不懼,可在堂上舞文弄墨,又怎麽是那些高門大戶、酸儒秀才的對手?故此這衙門,除了抓賊捕盜,更多是被利用的對象。


    所以啊,這衙門有個湊合能用就行了,城主們哪舍得再出錢給翻修?


    謝源誠一路看著甬道兩側,雖然一塵不染,可依舊破敗的很,也是不免心中為這幫漢子叫屈。


    甬道左邊,自然是內監、外監、死牢等各種牢房,牢房後麵有座占地不小的獄神廟。


    甬道右邊,寅賓館早就倒塌,不堪再用了。


    衙神廟和土地祠也無甚香火,這月之前,武侯們吃飯都費勁,更兼戰場之上,信那鬼神也無用處,又怎麽會祭拜這兩祠?


    兩祠後麵,依次是快班、皂班和壯班。這三班衙役,倒是和前世古時大差不差。


    過了儀門,就是一堂了。


    倒是也有兩座吏舍,還有兵房、工房、刑房、禮房等六房的辦公場所。


    平日裏,這些官吏也不由皇城選派,大多是城主和士紳們互相舉薦一下,也就上任了。


    穿過一堂,來在二堂前。


    左首上主簿衙和承發司麵對麵,右首上縣丞衙和架閣庫麵對麵,二堂的兩邊,是錢穀師爺房和刑名師爺房。


    截止目前為止,白帝城中這麽多行政部門,除了曹頭兒在刑名師爺房辦公,武侯們占著三班衙役,其他部門都是白帝城中各家代表。


    由此自然可見,城中的百姓們平日裏過的又是些啥日子!


    隻不過,現在連白毅童和白毅馳都死的不能再死,那些官吏哪裏還敢前來上班?


    縱是曹久昌認得他們,可百姓手裏的臭雞蛋爛菜葉可不認得他們!


    四個人說說笑笑,就來在了三堂。


    曹久昌前幾天才把西花廳和東花廳都推平,連在一起做了個大大的校場。


    這會兒正光著膀子,舉著兩個巨大的石鎖打熬力氣。


    “老曹!”


    “久昌叔!”


    “曹頭兒!”


    四個人一齊招唿曹久昌,卻喊了三個不一樣的稱唿。


    連同曹久昌自己也是覺得搞笑,幾個漢子相視一笑,也都上來見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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