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小叔叔,你慢點……疼,輕點兒……小叔叔……”那糯糯的、柔軟的嗓音讓他身心都酥了。


    “乖,喚我名字......”


    “阿河......”


    他丟了理智,隻想一次又一次,將她『揉』進身體裏去,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隻是半夜他醒來時,身邊的床鋪卻是冰涼的,他急著起身尋找,最後發現冷月一個人坐在天台上,任由寒風唿嘯而過、雪花落在她身上。


    沒有武功在身的她,體質比尋常女孩更弱,這樣的做法幾乎是找死。


    他氣急敗壞去衝過去將她冰冷的身子護在懷裏,想要責備幾句,卻對上她柔軟清幽的雙眼:“漠河……我懷孕了……”


    她說完,便低下頭去,再不看他。


    而他已然因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鎮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待得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狂喜幾乎讓他失態。


    孩子!


    狂喜過後,些許忐忑與隱憂也浮上心頭。


    月兒她……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月兒,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好不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哀求。


    冷月沒有迴話,仍舊低頭看著樓下的茫茫白雪,整個人仿佛沒有生氣。


    許久,她木然的站起身:“迴屋吧,我……有些冷了。”


    “好。”他趕緊護著她離開天台。雖然沒有得到渴望的迴答,但是她既然沒有拒絕,是不是代表著希望?


    畢竟,月兒她,對當初那個孩子是那麽的喜愛和期盼……


    之後的月餘,他越發的著緊她,吃穿用度自不用提,各種珍稀的補品流水般的送到別院來。而他自己,但凡沒有非離開不可的大事,都會一步不離的守著她,生怕她有個磕磕碰碰。


    他做夢都希望這個孩子平安降生,甚至已經盤算好了,這個孩子生下來,不管男女,立即就定為唯一的家族繼承人。月兒不是希望光複長房嗎,那麽把就孩子記在長房名下好了,等這孩子長大了,大權自然迴歸長房。


    為了她和孩子,他什麽讓步都可以做!


    他內心更有一份不敢多想的奢望如果這個孩子平安降生了,以月兒的善良,哪怕是為了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有所緩和吧?


    就算不能白頭偕老,多相守一日也是好的,不是嗎?


    隻是,現實最終擊碎了他所有的奢求。


    新年將近,作為家主,家族會議他自然不能缺席,這一去就是半日。


    會議尾聲,他忽然感覺心頭不安,匆匆結束了會議迴到金灣別院時,卻未見冷月如往常一般抱著熱茶在窗邊看景。


    客廳沒有,書房,臥室都未見到她的身影。


    他在浴室找到了她。


    她『裸』身靠在浴池中,氣息遊離。浴池中的溫水一片血紅,彌漫著血腥味。


    他立時便慌了神,將她從浴池中扶起來,卻未曾發現她身上有何傷痕。


    看著那一池的血水,不妙的猜想從他心頭浮現。


    半個小時後,醫生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孩子沒了。


    用的是最烈『性』的『藥』造成的滑胎,不僅這個孩子沒了,且冷月的身體也會受到無法複原的創傷,終這一生,她再也不可能懷上孩子……


    嗬!明知所求的一切是奢望,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心神重創之下,連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而這也導致他身體的根基終於徹底壞了,自此之後武道修為再無寸進,若不是隱藏得當,加之他不足三十歲年紀便臻至五氣朝元層次,比起淳於家那有妖族血脈的大公子都更強一分,怕是早被人發現了。


    這一事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責怪她的立場,便努力掩飾心中的悲痛,在她醒來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隻是冷月卻並不想當做沒發生過的樣子。


    “『藥』是我親手配的,我喝下那『藥』,感受著他從我身體裏一點點離開……”她慘笑著,卻固執的開口,“嗬!我們的孩子,你殺了一個,我殺了一個……這算是世間最狠毒的父母了吧!”


    當初真的不是我做的……他想開口辯解,終究還是閉了嘴。


    她不會信他,又何必再讓她多傷心一迴。


    “沒關係,月兒,你不想要,我們就不要。沒事的……不要孩子,以後都不要孩子,有你就夠了......”他試圖安慰,但是語言在此刻顯得尤其的蒼白無力,隻能用力將她抱在懷裏,想要給她些許暖意,也免得她看見他眼裏的淚。


    那日他與她像是兩隻在冰雪裏即將凍死的野獸,緊緊的偎依著彼此,不過是想求片刻溫暖。


    她哭了一夜,絮絮叨叨的提起很多以往的事,童年時的、少年時的,關於她與他之間相處的、相愛的,關於她與父母之間幸福,邊說邊哭,聲音都啞了也不肯停下了。


    他最後隻得點了她的睡『穴』,看她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她卻依然在斷斷續續的流淚。


    “阿河……做不到……我做不到……”


    是啊,她怎麽做得到?她父母的亡靈在看著她,長房的累累白骨在看著她。


    她活著,她留在他身邊,都不過是為了複仇。她若應了他,與他平安喜樂,便一輩子都要背負著良心的折磨,每過一天都是痛不欲生。


    他又怎能忍心?


    她終有一天要手刃他,伴隨著這個孩子到來的沒有愛,隻有怨恨與痛苦,若是留下這個孩子,孩子長大後又如何自處?


    在月兒流產的第七日,他在浴室中尋到了那個孩子尚未完全成型的魂魄,被母親親手毒殺,它怨氣不散,隻是他和冷月身上都有功德,它無法靠近。


    他將自身一半的功德通過秘術給了那孩子。


    未曾出生也好,不必參與到未來的血腥之中,不必親眼看到親生父母刀兵相見,早些投胎轉世更好。


    因果業力,由他這個做父親的來受。


    這一迴他終於絕望,不再有任何奢求,不再癡心妄想著天長地久。本就是偷來的幸福,有一日算一日,何必再多妄想。


    這樣就夠了,偷得一日廝守算一日,待修複丹田的材料尋找齊了,便讓她離開,屆時她要複仇也好,要他的命也好,都隨她。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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