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黑臉厲鬼催我了。


    李洧川臉色沉冷地站在樓梯口,腦袋隨著我在樓梯上緩緩移動,短信我連忙刪了。


    反正短信刪了,他就看不見了,也沒有證據,隻要我沒把地圖拿到手,李洧川就沒有證據。


    我迴臥室穿好衣服,“洧川哥,我要出去一下,去超市買點東西。”


    李洧川正靠在樓梯扶手上,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的手機。


    他抬眼看我。


    是要爆發了嗎?是要查看我的手機了嗎?


    我心恨不得懸在嗓子眼。


    但他隻是輕輕挑眉,甚至露出一個惡劣又痞壞的冷笑。


    “好啊,去吧。”


    旋即也開始穿外套。


    我走過去,愣住了。


    李洧川!


    他這是要跟著我一起去?


    本來我是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的,好不容易不用看什麽紙紮店,他居然要跟著。


    我氣到無力。


    背著他迴複黑臉厲鬼的短信:【知道了,正在努力中】,發完就刪了,不能留痕跡。


    李洧川:“在看什麽?”


    我呆然地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在看什麽?我什麽都沒看,我在迴複信息。


    李洧川又問我:“你想買什麽?”


    我冷汗頓生,他問這麽細幹什麽?


    但不等我解釋,李洧川就說:“去了超市再看吧,想買什麽就買,我拎迴來。”


    我慌亂地關上手機。


    冷汗頓生。


    我的時間不多了,黑臉厲鬼已經催過好幾次了,看的出來他很著急。


    我必須得搏一把,不能再這樣試探了。


    我顫抖地捏著自己的手機,將它放進挎包中。


    然後穿了件薄外套。


    “先去超市,然後就可以迴店裏上班了。”


    李洧川沉默地看著我。


    這似乎是我們這些天,頭一迴這麽長久又仔細地對視。


    外麵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照在他臉上,顴骨落下一片暗影。


    他似乎收了,雙眼摻雜著血絲。


    整個人像是將命數宛若蠟燭,把自己放在火上烤炙,又清醒又精神,又蒼白又冷豔。


    他這兩天這麽辛苦嗎?為什麽我才發現?


    “你的手機呢?”他淡淡地問。


    “在包裏。”


    “給我一下。”李洧川的目光凝在我身上,神色越發幽深。


    “沒什麽好看的。”


    他露出微笑,無聲地笑到眼角發皺,然後搖搖頭,“你給我看一下,我不就知道好不好看了。”


    “洧川哥,我們現在往小了說是同事關係,充其量算是男女朋友關係,沒必要互相幹涉對方的隱私。”


    他緩慢地走近我,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寬肩窄腰,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我這才意識到,他今天隻是裏麵穿了件t恤,外麵套了件薄外套。


    布料質感很好,把他的身材襯的更好。


    他炊煙望著我,緩緩摘掉鼻梁上那副防藍光的眼鏡,甩到沙發上。


    “繼續說啊,伊伊,讓我想想,你還能相處別的什麽理由,拒絕我看你的手機。”


    我顫抖地後退,又倔強開口,“還有,我不欠你什麽,我外婆都失蹤這麽久了,現在白霜帶來了一副地圖,我說讓你想辦法跟她借來看看,你都不肯。”


    這句話似乎有用。


    李洧川輕微又飛快地皺了一下眉,“什麽?”


    我吞了下口水,“我就想看,我不僅想看,我現在就去跟白霜要。”


    我不管不顧,轉身就往門口跑。


    這句話,終於說出口。


    結束了我的提心吊膽。


    我瞬間感受到一種輕鬆和暢快,感覺自己像是達成了目標一樣。


    輕鬆過後,是迷茫的緊張與恐懼。


    我大步向門口衝去,逃命般用雙手抱住門把手,剛打開一半。


    “砰!”


    門被李洧川一拳砸關上了。


    他死死摁住我的雙手,“你敢?”


    李洧川望著我,神色一點都不猙獰,甚至略顯平靜。


    但他的眼眸極深,唿吸不受控製般,變得無比慌亂。


    我咬牙:“李洧川,你不著急,我著急,你冷靜一點。”


    他咬緊牙關,我簡直能看到他太陽穴的青筋在跳動。


    他被我氣到快要昏厥似的,雙膝緊鎖著我的雙腿,膝蓋抵著門,氣到站不穩,手掌卻還要死死捏著我要開門的手。


    整個人更是像蛇一般死死纏住我。


    那張冰冷又無情的嘴,在我麵前,不說任何髒話,卻又說不出任何求情的甜言蜜語。


    隻能咬著牙又重複:“你敢?”


    我感覺喝他胸膛響貼的後背,冰涼到生疼,那股痛意像是電流,順著骨骼和血流,一路往下。


    腦子裏的意識都在逐漸抽離,我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喘息聲,更別提什麽理智了。


    光線太明亮了,我沒辦法不注意,那張冷意妖豔的臉,以及用力到恨不得把我揉進他身體裏的纏繞。


    我哆哆嗦嗦,咬著後槽牙說話。


    本來想說幾句威脅或者逼迫的狠話。


    看說出嘴的聲音卻很沒有出息。


    發軟,如同哽咽般下意識說:“你不愛我,你又不管我的死活。”


    我喘息著,低聲說:“李洧川,我求求你,分手吧,放我走,你不愛我,不管我的死活,會有人管的。”


    李洧川的唿吸聲止住了一瞬,他渾身僵硬,緊緊咬牙,似乎要說什麽,但還是開不了口一般。


    他慌到發軟的身姿逐漸恢複了力氣,手掌扶著門,站直了。


    我剛要去再碰門把手,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我慌亂掙紮。李洧川麵無表情地任由我踢踹,狠狠吻我,走路時,故意把我的包摘了下去。


    “去找白霜?除非我死。”


    我氣得哭了:“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憑什麽不講理?”


    李洧川把我抱上樓,扔到床上。


    他說,“憑我們在一起了,這輩子就隻能和對方糾纏。”


    我故意刺激他:“我是個人,你是蛇妖,怎麽可能長久在一起?”


    最後一層窗戶紙撕破,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


    他和緩地脫去自己的衣服。


    雙唇被我撕咬到發紅,襯的臉更加冷白,矜貴。


    渾身的肌肉線條完美到極致,甚至比某些大牌明星的定妝照還好看。


    他低頭,看著我,“那又怎樣?”


    我愣住了,“什麽?”


    李洧川麵無表情地說:“很多事,你不懂,人也可以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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