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人太多,有看戲不嫌事大的,把前因後果講了,大隊長眼神鄙視。


    哦,這端著碗上門當討口子的,別人不給你,你還撒潑耍賴,吃屎也是活該。


    臨了,你還倒打一耙,想去公社舉報,做什麽美夢?


    他為了春耕的事,忙得腳不沾地的,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些知青閑得蛋疼,拿他開涮呢!


    大隊長冷著臉,給她指派任務,“你也別去挖地了,我看你挺能挑事的,就去挑糞吧!”


    楊知青一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她滿臉怒意,質問道:“你憑什麽不幫我?哦,我知道了,你跟許知夏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真讓人惡心,老的小的都不放過,她那軍官男朋友,都不知道帶了幾層綠帽了,我……”


    話沒說完,就被大隊長老婆兩巴掌掄了上去,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騷斷腿的,見天打扮的妖裏妖氣的,路過都能聞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騷氣,你有臉說誰呢?


    我男人行得正坐得直,你個狗娘養的,張口就來,真以為沒誰能收拾你了?我看許同誌打輕了,你腦子裏的水還沒搖出來呢。


    老林,把她送迴公社,這尊大佛,我們大隊伺候不起,有她在,後腿拖的我們都不能評優評先進了,大家夥還等著坐拖拉機了。”


    楊知青一看事情鬧得這麽大,臉色一變,可憐兮兮的求饒:“隊長媳婦,我…我錯了,我去挑糞,你別送我迴公社。”


    誰知道會不會發配到那窮鄉僻嶺的,她一個女娃,還長得這麽漂亮,窮山惡水出刁民,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還怎麽找個軍官結婚啊?


    許知夏都能找,她也能找個更好的。


    大隊長也不會把人往死路上逼,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牒,“今年要再還不上饑荒,年底就等著餓死吧,我是不會再借你了。


    大隊其他人還得活呢!吃飽了閑著,就會給我找事兒,晦氣。”


    說完後,他轉身就走,其他人指指點點的,那譏諷嘲笑的眼神,讓楊知青如坐針氈的。


    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麽大家都站在許知夏那邊。


    她不就想吃兩塊肉,她有錯嗎?肉沒吃上,還連累她去挑糞,這一切都怪許知夏那個賠錢貨。


    好戲沒了,大家一哄而散,畢竟手上的活還沒幹完呢,鄉下地方,糧食才是重中之重。


    薑顏跟許知夏在屋裏,那說的都不帶停頓的,三四個小時一晃而過。


    送薑顏出去,她還有點不舍,薑顏倪了她一眼,“這離部隊也沒多遠,有空就來,娃也很想你呢!”


    許知夏點了一下頭,“不用你說,我也會來的,最近都在忙著準備結婚要用的,過幾天你陪我去省城唄,給我挑選一下婚服。”


    薑顏衣品好,穿的一套是一套的,讓人看著就眼前一亮。


    結婚嘛,肯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薑顏就成了挑衣服的不二人選。


    薑顏想著空間裏有,跟她說道:“我給你做一套吧,過幾天送來,瞧得上,咱就穿,瞧不上,咱就去省城買,你看怎麽樣?”


    許知夏眼裏都是驚喜,“哎呦,你給我做啊!你還得帶娃呢,會不會太麻煩了?”


    薑顏哼了一聲,“也就是你了,別人我還不做呢,不麻煩哈,誰讓咱倆是朋友呢?”


    許知夏就喜歡聽薑顏說話,讓她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的甜。


    兩人還沒到村口,就看到那田坎下,瘦弱的女孩被其他幾個蠻橫的男娃打得頭破血流的。


    薑顏不喜歡多管閑事,但看那領頭的男娃搬起石頭,明顯想把被摁著的女娃腿砸斷。


    大概是做了母親,心都軟了。


    她大聲嗬斥:“給我住手,你們幹嘛打人?”


    這不是明擺著搞霸淩嗎?太不像話了,家裏都不管嗎?


    才八九歲的娃,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撿起地上的稀泥巴,砸在她的腳下,“你算老幾啊?我爸可是割委會的主任,小心我讓他打死你。”


    他穿得光鮮亮麗的,一看就跟邊上土裏土氣的小孩不一樣,那些小孩以他馬首是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耀祖爸爸可厲害了,是大官呢,把你抓起來坐牢,快點滾啊,別影響我們收拾這賤種。”


    “我要把她的衣服扒開,讓她成個破鞋,哼,整個大隊,我就最看不慣她了,跟著個瞎眼老奶,怎麽不去死?”


    年紀不大,說話惡毒,一看就是家裏沒教好的。


    薑顏最會收拾熊孩子了,她將地上被打的無法動彈的小女孩扶起來。


    小女孩疼得瑟縮了下,稚嫩的臉上平靜無波,就連那雙澄清的大眼睛也是如同一汪死水,讓薑顏心裏一揪。


    這是經曆了什麽;才多大的娃啊?父母呢?父母不管啊!


    她手上被打的血跡斑斑的,皮包臉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短發就差被連根拔起。


    這些娃,咋下得了這麽重的手?


    許知夏知道這小女孩的情況,她說道:“好像是大隊文奶奶家的,她兒子兒媳婦都是軍人,犧牲在戰場上了,就留下這麽根獨苗。


    國家給的補貼,也被那些吃絕戶的親戚搶走了,這閨女沒人護著,在大隊活的豬狗不如的。


    我見過兩次,幫她把那些小孩打走了,但治標不治本的,還得上邊插手呢,不然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許知夏說著,自己都心疼,她太懂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了。


    更何況文雲還小,就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了,她奶奶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有啥苦水,也隻能往肚裏咽。


    大隊長也不頂事兒,給上麵反映了幾次,作用不大,還被敲打了一頓。


    他也不敢得罪割委會的人,睜隻眼閉隻眼的,畢竟一家老小都要吃飯呢!


    薑顏聽到,更覺得驚訝了,“這是烈士遺孤?”


    按理說,是國家重點幫扶對象,怎麽會讓人欺負成這樣?


    尤其是她身上的尿騷味,明顯被人滋尿了,這些孩子,咋這麽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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