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居然是玄修者。”


    狂猛的玄氣掀起了獵獵的風聲,將夕亦袖袍吹的唿唿作響,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又來一位,這下漠北可有的熱鬧了。”人群中,一位長相普通的青年抱胸隱在眾人身後,目光落在場中夕亦身上,叼著一根糖葫蘆饒有興致的咧了咧嘴。


    望著瞪大了眼瞳的虎哥,夕亦笑了笑:“來吧。”


    “虎哥。”鸞妹悄悄拉了拉男人的胳膊小聲道:“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對方那席卷開來的強大氣勢,現場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其等階絕對不低,恐怕至少都是玄師起步,張老虎的實力他可清楚得很,這個茬子多半是啃不動。


    誰知不開口還好,這麽一說虎哥頓時虎目圓睜,猛地攬住了他的腰肢,目光如炬:“鸞妹,你愛哥不?”


    鸞妹羞答答的看了虎哥一眼,柔柔的低下頭去,手掌輕撫在他胸膛:“人家此生非你不嫁。”


    虎哥大笑一聲撒開了鸞妹,將他往後一推,捏著手腕便向夕亦緩緩行去:“那就聽話,給哥乖乖在後麵待著。”


    “可以開始了?”夕亦歪了歪腦袋看了眼後麵身材纖細的鸞妹,隨後將目光移到虎哥身上。


    “來吧。”虎哥嘿嘿一笑,腳下重重一踏,身形便是暴然而起,半透明的玄氣匯聚在他雙拳之上,令空氣都產生了些許的扭曲之感。


    “破空拳。”


    拳勢洶湧,帶著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夕亦砸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即將擊中對方的那一霎那,卻隻覺眼前一花,待迴過神來後麵前哪還有夕亦的影子。


    虎哥的反應不可謂不慢,當發現人不見了之後,立馬便迴身抱臂擋住了腦袋,果然下一秒,一道帶著強烈破風聲的拳頭狠狠轟了過來。


    轟的一聲,虎哥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圈生生擊退了十數步,踉蹌了幾下方才堪堪穩住身形。


    “虎哥。”看張老虎才一個照麵便落入下風,鸞妹頓時焦急的驚唿了起來。


    “無礙。”虎哥輕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看向夕亦的目光卻是充滿了謹慎,微伏著身子不留痕跡的甩了甩胳膊,顯然剛才吃了不小的一個虧。


    “九破玄徒。”夕亦咧了咧嘴,似是沒有看到虎哥的小動作,舒展著手指笑了笑:“把酒葫蘆還給我吧。”


    未化出顏『色』的透明玄氣,以及那微弱的氣息波動,夕亦看穿虎哥的實力實在是太簡單了。


    “哼,盡管一試。”虎哥一臉光棍,到了口袋裏的東西堅決不肯吐出來,渾身玄氣再度暴湧朝著夕亦衝了過去,儼然打出了一副他也是玄師的氣勢。


    “破空腿。”


    “劈雲掌。”


    “弧拳。”


    玄師與玄徒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任憑虎哥使盡了渾身解數,卻連夕亦一根『毛』發都碰不到,不由氣的一陣哇哇大叫,手上攻勢愈發淩『亂』了起來。


    夕亦無奈的搖了搖頭,腳步一錯,十數米的距離便是眨眼而至。還不待虎哥反應過來,猛地一探將酒葫蘆從他腰間扯了下來,隨後反手一肘狠狠擊在了他的胸口。


    饒是他已經控製了力度,虎哥依然是被玄師那恐怖的力量給遠遠撞飛了出去,人還未落地,一口殷紅的鮮血卻已經噴灑而出。


    “虎哥。”鸞妹見狀頓時就慌了神,一把撥開眾人衝了過去。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虎哥,鸞妹鼻尖抽了抽,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比女人還女人。


    “哭個屁,老子還沒死呢。”虎哥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隻是那虛弱的語氣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你就是想著法賺人家眼淚的。”鸞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的破涕為笑。


    說著,鸞妹吃力的將虎哥胳膊搭在肩膀上,虎哥望向他的目光裏布滿了寵溺,兩人就這麽蹣跚著遠去了,居然連看都沒有再看夕亦一眼。


    夕亦愣愣的看著那兩人離去,好半響方才迴過了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恩愛秀的。”


    不過酒葫蘆到手,望著周圍探頭探腦的人群,夕亦倒也不再多做停留,迴頭看了眼站在餐館門口的梵小藍,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看到夕亦走的毫不拖泥帶水,梵小藍貝齒輕咬,幾次想要出聲,卻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


    離開了北荒寨,夕亦取出沙盤辨別了一下西漠的方向,抬腳便向前行去,隻是沒走多遠卻被人輕拍了拍肩膀。


    幾乎是一瞬間,夕亦猛地轉過身來,泛著淡淡紅芒的臂肘便朝後方急攻而去。


    青年見狀立馬一個後跳拉開了距離,見夕亦腳下如風的追了過來,頓時急擺著手慌忙出聲道:“兄台且慢,我沒有惡意的。”


    唰!被淺紅『色』玄氣濃濃包裹著的拳頭,險險停在了青年的額前,洶湧的拳風將他一頭長發吹得淩『亂』不堪。若是青年再晚開口一秒,恐怕這一拳就落在他臉上了。


    夕亦疑『惑』的看了青年一眼,收迴了拳頭。


    眼前這家夥大概二十餘歲的樣子,長相非常普通,屬於丟在人群裏就找不到的那種。要說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他那一頭長長的黑發了,洋洋垂下,幾乎及達腰部。


    “有什麽事嗎?”夕亦目光警惕的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他剛來漠北,可沒什麽熟人,眼下突然冒出個人攔路,既然不是報仇,那多半就是有求。


    “嗬嗬,兄台不必如此緊張。”看到夕亦那副模樣,青年笑著擺了擺手:“我是來與你合作的。”


    說著,青年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樣金『色』事物。夕亦隻一眼便是臉『色』一變,脫口道:“摧金籽?”


    青年手上的這枚摧金籽,與夕亦先前得到的那塊可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無論是成『色』還是塊頭都精純了數個檔次。


    見到夕亦的反應,青年笑了笑:“兄台既是識得此物,想必也是為了那鎖龍井而來吧。我剛剛看了你和張老虎的戰鬥,兄台等階雖是不低,可要想在諸多勢力大手之間分得一杯羹,卻也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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