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醬肉,再來兩碟菜。”輕敲了敲桌子,將夥計喊醒,夕亦又取出腰間的酒葫蘆遞了過去:“幫我裝滿清水。”


    夥計『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一看來客人了,忙直起身子應了聲,收過錢之後便招唿起了後堂的掌勺。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夥計就切了一大盤醬肉過來了。


    “這是您要的醬肉,菜一會就來,請慢用。”


    將酒菜放在桌上,夥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梵藍,沒有頭巾的掩蓋,那兩隻『毛』茸茸的獸耳倒是很有些惹人注意。不過見夕亦的目光掃來,夥計很識趣的訕笑了笑就離去了。


    六斤醬肉轉眼功夫就被夕亦消滅了近半,見梵藍遲遲不動筷,不由疑『惑』的問道:“怎麽,不合胃口?”


    以這丫頭的『性』子,可不像是吃不下飯的人啊,她的食量夕亦可是很有感觸的,看到梵藍那副模樣,還當是飯菜不合她的口味。


    梵藍看了夕亦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拿起了筷子。


    神秘兮兮的。夕亦嘀咕了一句,倒也沒太過在意。一盤醬肉和菜很快就被兩人吃的幹淨。


    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酒足飯飽,也是時候要動身去尋那口鎖龍井了。


    夕亦伸手在懷裏掏了掏,然後拿出一疊玄金券丟了過去:“這些錢應該夠你尋迴族中了,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帶著你,就在這裏分別吧。”


    梵藍卻沒去拿,隻是怔怔的望著那疊玄金券發呆。夕亦看到她那副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什麽,隻默默的起身走向了櫃台。


    抬頭望著夕亦的背影,梵藍咬了咬嘴唇,猶豫了良久,終究是輕輕拿過了桌上的玄金券。


    敲了敲櫃台,見夥計又在那裏打瞌睡,也不知道這家夥昨晚幹嘛去了,夕亦無奈的將聲音提了幾個調:“夥計,我的酒壺呢?”


    “啊?”


    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夥計總算是精神了一些,看到夕亦那副神情頓時訕笑了笑,忙起身往後堂快步走去:“客官稍等,我這就為您取去。”


    隻是夕亦倚靠著櫃台等了半卻不見夥計迴來,這裏到後堂也不過區區十幾步,就是炒盤材功夫都夠了,然而夥計卻遲遲看不到人影。


    就在他有些不耐煩之際,後堂卻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很快的,一個壯碩如牛的彪形大漢一把掀開簾布鑽了出來,緊隨其後,一個身材纖細的嬌男人也跟了出來。


    而夥計則垮著臉跟在兩人身後,叫苦不迭的相勸著:“虎哥,不是的我不舍得給你,實在是這酒壺不是我的啊,客官還在櫃台那等著呢,您要是拿去了我怎麽跟人家交代啊。”


    “交代個屁交代,老子拿了,怎麽滴吧?有本事讓他找老子來要。”彪形大漢一臉的不耐,反手一甩差點沒把夥計甩趴下。


    然後就在夕亦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挽住了嬌男饒腰肢,大踏步的就往外走去。


    微微愣了愣神,夕亦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哪能讓這家夥離去,一伸手就攔在了兩人身前。


    猝不及防之下,嬌男人一把就撞了上去,以他的力量哪能比得過夕亦,直接被彈了往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男人頓時就不樂意了,一把抱住大漢的胳膊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淌,另一隻手還不忘翹起好看的蘭花指指著夕亦:“虎哥,他打我,人家的胸口好痛痛。”


    望著嬌男人那副比女人還女饒女人姿態,夕亦嘴角抽了抽,渾身一陣惡寒。


    虎哥卻是一把攬過嬌男人,臉上滿滿的都是心疼:“鸞妹不怕啊,虎哥幫你出氣,是不是這裏疼,虎哥幫你『揉』『揉』啊。”


    著,居然還真的伸手輕輕在男人胸口心『揉』了起來。


    “討厭啦你。”嬌男人卻一臉嬌羞的拍掉了虎哥的手掌,儼然是一幅欲拒還迎的模樣。


    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夕亦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怪異的出聲道:“還未請教閣下是?”


    “哼。”聽得夕亦出聲,虎哥總算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後不屑的輕哼道:“老子姓張,囂張的張。”


    張了張嘴巴,望著對方那一副老子下第一的架勢,夕亦眼角一陣微微抽搐。


    夥計一看情勢不對,忙跑了過來攔在二人中間,偷偷扯了扯夕亦聲道:“你是外地來的吧?這家夥是這北荒寨出了名的霸王,一個酒壺他喜歡就給了他吧,大不了迴頭我幫你再買一個。”


    這夥計倒也是個實在人,隻是若一般的酒壺的話,不要也就不要了,那酒壺卻是酒四送的,意義不同,夕亦自然不可能拱手相讓。


    輕輕拍了拍夥計肩膀示意他離去,夕亦看了眼被虎哥係在了腰間的酒葫蘆,笑了笑道:“哥們,君子不奪人所愛,不是自己的東西強奪就有點沒意思了吧?”


    夥計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事情多半不能善了了,輕拽了拽夕亦袖子沒拽動,隻得無奈的遠遠拉開了距離,生怕被兩人給殃及到。


    “嘿嘿,老子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你敢弄疼鸞妹,老子今不給你肋巴骨掰下來幾根就不叫張老虎。”


    虎哥冷笑幾聲,伸手將鸞妹往後推了推,捏著手腕就朝夕亦『逼』過去。


    夕亦目光朝周圍掃了掃,要是打起來這地方肯定得被折騰毀了,倒是索『性』退了幾步來到了外麵,虎哥自然是緊跟了上來。


    周圍原本吆喝叫賣的販們一看這架勢,倒是自覺地收拾東西散開了一個圈,將兩人留在了中間。


    虎哥對此似是習以為常了一般,自鼓捏著拳頭,發出一陣嘎巴嘎巴的刺耳聲響:“吧,想要斷掉幾根?”


    這種言語上的挑釁對夕亦自然無效。見周圍空間已經足夠了,沒有多餘的話語,隻見他猛然朝前踏出一步,瞬間澎湃的玄氣波動便是破體而出,朝著周圍瘋狂的卷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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