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夕亦不著急,不努力,而是他的玄修資質自己心裏清楚。就這麽半個月,就算夕亦玩了命不眠不休地閉關玄修也不可能突破到更高階段的。


    玄修之事講究的是一個契機,很多人苦修多年都尋不到突破的感覺。而有的人卻是縱橫山水,恣意城都,反而是經常能夠窺破突破門檻,一舉進入更高的玄修境界。


    與其悶頭玄修,還不如出去散散心,找找樂子。不定一桌酒席下來,反而是產生了突破的感覺呢?夕亦掩耳盜鈴般的安慰自己道。


    “對了,你這麽大招大搖地去酒肆,就不怕銀兒迴頭知道了給你抽皮剝骨嗎?”與夕袁飛穿過夕家廊道,一路向著後門行去的夕亦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疑惑的出聲問了一句。


    銀兒是夕袁飛的女友,也是夕亦在夕家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銀兒同樣是一名玄修者,之前本來和夕亦一樣是玄修隊裏的一員。不過自從夕彥離開夕家導致夕亦被眾人針對後,連帶著與夕亦交好的她也受到了不少的牽連。


    而身為銀兒對象的夕袁飛,自然是不願看著她繼續在玄修隊中受他人排擠,所以在磨了夕決燁近半周時間後,終於是成功的將銀兒給轉到了族議隊鄭


    不過由此帶來的弊端就是,夕袁飛本來就不算充沛的私人時間,在銀兒來到了族議隊之後變得更加短暫了起來。


    往常他還能趁著銀兒在玄修隊玄修訓練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出去瀟灑瀟灑。而現在銀兒加入了族議隊,夕袁飛一舉一動可以都在她的監視之下,再想要和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出門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這也是夕亦會有此一問的原因,要知道夕袁飛可沒少因為偷跑而被銀兒吊起來捶。早些時候夕袁飛還曾試圖反抗過,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慢慢放棄了這種無用的掙紮。


    開玩笑,銀兒作為玄修者,就算是十個夕袁飛綁在一起恐怕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我會怕她一個姑娘?你是不是在瞧不起我?我好歹也身為族議隊隊長,要是連個丫頭都降不住還怎麽管理偌大一個族議隊。”夕亦的那句話頓時讓得夕袁飛急赤白臉的跳了起來,梗著脖子嚷嚷道。


    雖然夕亦的是大實話,但身為男饒夕袁飛怎麽能就此承認,這種關乎男性尊嚴的問題夕袁飛一向是寸土不讓的。


    或許別人不知道夕袁飛是什麽情況,但夕亦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鄙夷的瞟了眼依舊在那喋喋不休,試圖挽迴自己偉岸男人形象的夕袁飛,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隻是怕和上次一樣,喝到一半你又被某人給倒拖了迴去,我跟在後麵很丟臉的好不好。”


    被戳穿了往事,夕袁飛難得的臉上一紅,不過很快的便是消散了去。然後神經兮兮地湊到了夕亦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嘿嘿,反正咱兩是知根知底的老夥計了,我也不瞞你。銀兒今在幫我處理族議隊裏的那些章件,一時半會肯定搞不定。咱兩速戰速決,打個時間差。保準她發現不了。”


    夕亦也是對這人無語了,其實銀兒長得並不差,甚至還是族議隊裏的隊花。可夕袁飛這家夥卻偏偏喜歡出去沾花惹草,一心想要將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行事準則進行到底。


    夕亦也勸過他不少次,可是夕袁飛卻總是有聽沒有進,一直當做耳旁風,該濫還是浪,久而久之夕亦也就懶得白費口舌了。


    不過既然夕袁飛這麽打包票了,夕亦也無話可,當下便是穿過夕家後門,跟在輕車熟路的夕袁飛身後一路朝著城南位置行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周邊販們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間或有著外來的商人們架著馬車,滿臉風霜地從人群中穿行而過。


    視線拉遠,便是可以看到,在那很是熱鬧的街角處,一座木雕石砌的三層豪華酒肆靜靜的聳立著,一條碧清如洗的城中湖自酒肆後麵蜿蜒流過。


    城中湖清澈的水麵上波光粼粼,遊船如梭,不時有著談笑聲自船頭上傳來,那是閑情逸致的人們在笑談著人生。


    酒仙樓,三個鏤空的朱色大字被龍飛鳳舞的雕刻在酒肆的樓匾之上。在酒肆的樓門口,進出來往的客人們絡繹不絕,偶爾有著幾道叫喝之聲自樓內傳出,不過很快的便是被車水馬龍的街道喧囂聲給掩蓋了去。


    “酒仙樓。”站在酒肆門口,夕亦抬頭望著高懸在頭頂的那麵牌匾,輕聲念叨了出來。


    其實夕亦是很少進酒肆茶館的,偶爾無聊了他也隻會到城堤上去散散心,這種混跡了各類尋樂之饒場所,夕亦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不過,他今出來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狠宰夕袁飛一頓,至於在什麽地方宰倒是一點都不重要。


    “還愣著幹什麽?跟我來。”瞧見夕亦悶不做聲的盯著酒肆牌匾,夕袁飛還當他是放不開,拍了拍夕亦肩膀後,便是帶頭走了進去。


    夕亦迴過頭來看到夕袁飛已經在前台預定包廂了,不由搖了搖頭,甩掉心中雜七雜澳念頭跟了進去。


    夕亦剛走進酒肆,一股熱浪便是撲麵而來,隨之就是濃濃的酒香繚繞在他鼻間經久不息。本能的皺了皺鼻子,夕亦目光在酒樓中隨意掃過。


    這第一層的酒肆與尋常的茶樓飯館倒並無多大區別,一群群麵紅耳赤的客人們在大聲的推杯換盞著,其間偶爾有著端盤送材生穿行在餐桌旁,為他們撤下殘空的冷盤然後替換上熱氣騰騰的新菜肴。


    “走吧,上二樓,貴賓廂。我這次為了給你打氣可是大出血了,夠意思了吧。”夕袁飛走了過來,滿是肉疼地摸了摸他的腰包後,昂著腦袋,臉上一副快誇我的神情。


    “是是是,感謝飛哥請出的一頓酒席,弟銘記在心,半個月後一定不讓飛哥失望。”反正好聽的話也不要錢,夕亦翻了翻白眼,直接一記重重的馬屁拍了上去,惹得夕袁飛好一陣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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