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


    秦樓月,年年柳色,霸陵傷別。


    寂靜的赫圖阿拉城中,悠揚的馬頭琴曲,在月光下正靜靜的傳蕩在整座城中。那低沉連綿的蒙古民歌,似乎聽懂了城裏麵怨婦,看到了那些男人正在前線打仗的夫人,心中那一種極為渴望的躁動和不安。


    月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芒的雪原外,此刻不知道多少深閨怨婦,正因為思念自己那在遠方的男人而久久不能睡去。


    “大妃!”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擾亂了汗王宮的清靜,也擾亂了阿巴亥正沉浸的夢鄉。


    慌忙整理衣裳,匆匆坐了起來。看著窗外悉疏幾道人影,身旁伺候著的侍女立刻走上前去,隔著門板質問道:


    “什麽人!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稟大妃,是四貝勒殿下來了,說是有要緊的事要見大妃”


    緊接著隔著門板,隻聽見皇太極那雄渾的聲音傳來:


    “大妃,這麽晚前來打擾,還請大妃饒恕兒臣冒昧,實在是有急事,還請和大妃商議。”


    “四貝勒,現在夜已經深了。有什麽事情還是明天再談吧。要是什麽軍國機要,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插口,真的是有什麽急事,還請勞煩您獨斷,或者轉呈前線吧!”


    聽著果然是皇太極的聲音,阿巴亥立刻警惕的走到門前,推開一旁的侍女,輕聲說道。


    “大妃,此事並非軍國機要,隻是……還請大妃通允,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兒臣一人難以抉擇,還請大妃拿個主意!”


    聽到皇太極這猶猶豫豫的話音,阿巴亥的內心之中立刻閃過一抹不好的念頭。慌忙的推開門,看著在外麵已經等候許久的皇太極一行人,招手說道:


    “四貝勒你自己進來,其餘所有人都在外麵候著!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準進來。”


    狹小的宮殿裏麵,幾根正在火苗正在不斷跳躍的蠟燭,將整間屋子染成了橘黃色,倒是格外有一番情趣。


    昏暗的燭火,不斷映照著阿巴亥那俊美的臉龐。或許阿巴亥不是建州女真,蒙古諸部最美的女人。可正值三十出頭,正處在如狼似虎年紀的阿巴亥,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


    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後媽,皇太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大妃,大汗他……”


    “大汗他怎麽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就像是一塊早已放置山崖的巨石,突然墜落到海洋深處,激蕩起巨大的浪花。巨大的漣漪,驚的阿巴亥那一直懸著的內心震蕩起來,驚恐的大聲的喊了出來。


    “噓~”


    “噓~”


    皇太極慌忙的拉下慌張的阿巴亥,立刻湊到身旁小聲的說道:


    “大妃小聲點!小聲點!千萬不可讓外人聽到,否則國內大亂!”


    “嗯!”


    阿巴亥就如同一個小女人一樣,眼角出現陣陣淚珠,在昏暗的燭光下擺出一副讓人心疼,讓人可憐的樣子,靜靜的看著皇太極。


    “四貝勒,大汗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前不久大汗可還托人傳來書信,說要不了多久就會班師迴朝,怎麽會……”


    說著說著,阿巴亥的眼角便控製不住,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不停的滴了下來。


    “大妃節哀,父汗是在沈陽城下中了熊廷弼的埋伏,被彈丸擊中了。至於是生是死,現在誰也不知道,莽古爾泰他們幾人封鎖了消息,前線的軍情塘報也全都停發了。要是混在軍中的眼線飛馬迴來,隻怕至今兒臣也不知道父汗受傷的消息!”


    “莽古爾泰?他們這是什麽意思!他們想要搞什麽!大汗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趕快通知後方,提前做好準備!”


    阿巴亥是個聰明人,他立刻察覺到了皇太極話語中的深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皇太極狐疑的問道:


    “四貝勒此行,隻怕不光隻為了告知臣妾大汗遇襲的消息吧!四貝勒還有什麽事情,一並說了吧!”


    “母妃您是個聰明人,您自然能猜出來孩兒想的是什麽。的確,兒臣這次來,一是為了把這件事告訴給大妃,讓大妃你早有個心理準備。二來嘛,兒臣則是想要和大妃你談一樁交易!”


    “交易?”


    阿巴亥一臉狐疑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胖子,繼續說道:


    “四貝勒,大汗現在生死未卜,你就來和哀家談這些,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吧!再說了,碳交易可是要有籌碼的!”


    “唉,母妃言重了。籌碼兒臣自然是有的,雖然我這做兒子的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子沒了。可是人終究有這一天。就算不為了其他的,為了父汗這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業,我也得替他老人家多多想想。用漢人的話講,我這叫未雨綢繆。”


    隨著皇太極那輕飄的話語一起的,還有皇太極那一雙早已按耐許久的大手。順著微弱的燭光,緩緩的朝著阿巴亥那富有魅惑力的臉龐,傲人的深處摸索而去。


    “大妃,你和老大的那些事,整個赫圖阿拉城內,隻怕除了父汗以外,可全都知道了。現在老大沒了,父汗也即將沒了,你可得給自己找好靠山。我想,我應該是最合適的吧!”


    阿巴亥任由皇太極那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淩辱。靜靜的享受著,這極為難得的滋潤。


    對,皇太極說的沒錯,現在他的兩個靠山可都沒了。雖然他還有兒子,可是在這個軍功起家的地方,他的孩子還是太小了,不足以成為支撐風雨的大傘。自己要是沒了依靠,先不說那一番理想,就是命能不能保住可都不一定。


    要是莽古爾泰繼位,恐怕這個曾經對自己愛而不得的野蠻汗子,一定會逼著他給努爾哈赤殉葬。


    她可不想死,她的多爾袞他現在還沒見到,他的阿濟格,多鐸可都還小!


    “嗯~”


    阿巴亥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輕喘,看著身後的皇太極,嬌羞的說道:


    “那想怎麽辦!”


    “很簡單,擁立我成為滿洲的新任大汗。到時候我會想盡辦法把多爾袞贖迴來。至於阿濟格,多鐸,他們也都會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


    “好,我答應你。不過還有一件事,你要保住我的命!”


    又是一聲輕喘,阿巴亥滿意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胖子,繼續說道:


    “記住你說的話,我答應的我會做到,你答應的你也一定要做到。”


    “那是當然,我的母妃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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