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你們了,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楚怨隱忍著怒意。


    瑜瑜那裏太危險,若是三領主稍不注意碰了一下,瑜瑜可能會墜落下去,到時候屍骨無存。


    “別急嘛~”二領主將鬼璽拿在手裏把玩,是仿佛站在至高位置,睥睨一切的樣子,讓人看了厭惡,“這隻是第一件事情而已。”


    二領主讓開位置,被他擋住的第四隻鬼走了上來,站在慕笙眼皮子底下。


    慕笙看見波羅泰蹙眉,“你竟然沒死。”


    “托你的福,我因恨變成了鬼,我還挺喜歡現在的自己,比起凡人的我厲害太多了。”


    慕笙眉目下壓,碧綠色眼瞳盛著無盡的冰冷和殺意。


    “鬼王,你知道嗎,我這人非常憎惡鬼,兩百多年前在平安城見到你就設計想要鯊了你,可惜你太厲害了,我打不過,於是我就努力修煉活著,妄想著有能夠鯊了你的那一天。”


    “那日在山上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可惜,我仍然不是你的對手,你輕而易舉的就鯊了我,我不甘心!”


    說著,波羅泰情緒激動憤怒起來,咬著碎齒,“我不甘心!於是我化作了鬼,悄悄跟隨你進入了鬼界。”


    “進去之後,我無意間發現鬼界的三大領主早就想要拉你下台,我跟他們合作一起抓了鬼後,他們負責得到鬼璽,而我負責鯊了你。”


    “我們都知道你很厲害,確實,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


    波羅泰勾起唇瓣,走到樊瑜麵前,拿過三領主手裏的刀,故意往樊瑜脖子多抵進一分,血流的更多,“你有弱點啊!”


    波羅泰語氣有些扭曲了,“他就是你的弱點。”


    “當初把他當做祭品送給你,我沒想到你們會迴饋給我這麽大的禮物,我簡直太歡喜了。”


    刺痛襲來,疼得樊瑜睫毛打顫,臉色更加蒼白。


    慕笙麵色陰沉,似乎有無盡的怒火在發酵翻滾,“你特麽要是再傷害他,我撕碎你。”


    “哈哈哈哈哈。”波羅泰仰頭大笑,“你敢嗎,看看這匕首,離他脖子這麽近,我稍微一滑,他就死了,或者說,我手輕輕一推,他掉進冥幽烈泉,成為齏粉也是瞬間的事情。”


    波羅泰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踩在了慕笙的暴走邊緣。


    慕笙知道自己不能暴走,隻能努力壓抑情緒。


    慕笙聲音發顫,不得不做出妥協,“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別動他,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這番話倒是挺讓波羅泰滿意的,不過這還不夠。


    崖下的烈泉漂亮又美麗,清澈得像是瀑布流下來的泉水,但溫度卻熾熱如火,仿佛熊熊燃燒的烈焰,熱浪滾滾。


    “冥幽烈泉,是進入地府十八層地獄的必經之路,一般人不可能通得過,尤其啊,他還是凡胎肉體。”


    “呸!”樊瑜吐了一口唾沫到波羅泰臉上,“你特喵的才是凡胎肉體!”


    “……”波羅泰無言,抬手擦掉臉上的液體。


    奇怪的就是,波羅泰被這樣對待了,竟也不慍怒,還笑了,真是有病。


    說他不生氣吧,其實也不盡然,不然這匕首怎麽越來越往肉裏抵了,給樊瑜疼死了。


    還不如一刀來個痛快。


    “給你兩個選擇。”波羅泰看向慕笙,“要麽你死,要麽他死,你自己選。”


    “特喵的,你等老子掙脫了鎖鏈揍死你!”樊瑜對波羅泰撂下狠話。


    隨後轉頭看向遠處的慕笙,他把聲音放軟了,“阿笙,你別聽他的,即便我進入了冥幽烈泉也不會死的。”


    雖然冥幽烈泉極盛的熱度灼燒了樊瑜的狐丹,導致他無法凝聚靈力,但他的身依舊是仙體,隻差一級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神了,就算進入了冥幽烈泉也不會死的,頂多……就是受點傷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去了地府說不定還會得到閻王關照呢。


    好歹是神界即將步入神級的仙,閻王應該沒那麽壞趕他。


    慕笙沒有說話,避開樊瑜遞過來的視線,問波羅泰,“你想要我怎麽死。”


    “慕笙!你特喵的在說什麽?!你別做傻事!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吵死了。”波羅泰不耐煩,施法讓樊瑜的嘴巴閉上了,“你倒是癡情。”


    樊瑜嗯嗯嗯嗯了半天,兩人都不搭理他,氣死狐了。


    “讓我想想吧,要不,你給自己的腿來一擊?”


    波羅泰說著,慕笙竟毫不猶豫凝聚鬼氣,朝自己腿部擊去。


    腿竟是直接被慕笙生生擊斷,半截腿飛出老遠,隨後滾在地上,綠色液體流出。


    三位領主同時瞪大眼睛,表情都是一致,“謔!”


    驟然,樊瑜瞪大眼眶,洶湧的淚水酸了出來,拚命掙紮。


    哪怕兩隻手腕被磨出了血也不在乎。


    波羅泰心情極好,語調拉長,“下一個,那就,手臂吧。”


    不要!不要!不要!


    樊瑜又是掙紮,又是哭泣,神情帶著憤怒與絕望。


    然而,慕笙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擊斷了他自己的左臂!


    少年淚流滿麵,氣聲嘶啞又絕望,雙肩顫抖,正在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無助。


    慕笙費力揚起視線,朝樊瑜笑了一下,“別哭,我沒事……”


    沒事個屁!該死的波羅泰,我一定要鯊了你!


    “你這眼神可真精彩。”波羅泰看向樊瑜,嗤笑,“想鯊了我啊,你來啊,可惜了,你這個樣子,怎麽鯊我啊。”


    少年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與痛苦,他目光狠厲,眼白赤紅,蘊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恨不得將波羅泰碎屍萬段。


    眼淚卻昭示了少年的無助。


    波羅泰收迴視線,重新看向對麵缺失了一條腿和一隻胳膊的慕笙。


    “我剛剛聽他們說,你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生了鬼心,有了鬼心就意味著你不是死不了的存在。”


    “我這人一向睚眥必報,上次你鯊了我,再加上我本來就對你有極強的憎惡,我不得不對付你。”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鬼心。”


    波羅泰笑容惡劣且冰冷,“但是,下一個地方,我要你朝自己的胸膛砰的擊去,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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