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段玉有些看不下去,秦歡不肯低頭服軟,更不肯好言安慰金蝶,剛剛經受了喪父之痛的金蝶,心情本就很難受,秦歡卻出如此傷饒話來,隻會讓金蝶更加難過。


    秦歡一心想遠離魔刀門的是非恩怨,自然不會給金蝶好臉色看,他要考慮的不單單是他自己,而是整個苦海鎮,人處在的角度不同,處事的方式也會不同。


    段玉走過來坐在秦歡對麵,輕咳一聲,看了眼兩人,對秦歡道:“公子,我相信你。”


    秦歡咧嘴一笑,拍拍段玉肩膀,“好兄弟。”


    段玉心底很開心秦歡這樣的舉動,他就怕秦歡不把他當自己人,此時看來,秦歡似乎也沒變。


    段玉又看了一眼在秦歡身旁哭泣的金蝶,低聲道:“公子,蝶姑娘遭逢劫難,你就莫要再氣她了,有什麽話好好與她,她一個女孩兒家遇到這種變故,也怪可憐的,再她這一路跟我們走來,也算共同經曆了風雨磨難,你又何必如此對她呢!若是蟲兒在家裏的話,她肯定會幫著蝶姑娘話的。”


    秦歡皺了皺眉頭,段玉喜歡金蝶秦歡明白,若非如此秦歡早把金蝶趕走了。


    “公子,我這人嘴笨,若是錯了什麽話,你,你別往心裏去。”


    段玉見秦歡臉色不對,連忙開口道。


    秦歡歎了歎氣,微笑道:“老段,你我都是從寒山殺出來的,你的經曆我也清楚,我帶著你是想完成對段明月的承諾,以後你我二人話,不必如此拘束,徒顯得有距離,我把你當自己最信任的人,你也改一改那卑躬屈膝的臭毛病。”


    段玉傻乎乎地笑了笑,聽聞秦歡此話,心中如吃了蜜一樣開心,心底那塊懸起的石頭也稍微放了放。


    “至於金蝶。”秦歡著沉默了半響,擰起酒壺抿了一口酒,臉上浮現出思索迴憶之色。


    “今日我便把話都敞開了,你也莫要怪我。”秦歡看了眼段玉。


    段玉點點頭。


    秦歡擰著酒壺,淡淡道:“風堡,寒風堡,都是無雙城的後人,絕恨刀和封魔刀,不出我預料,絕對會掀起一場殺戮。眼下的苦海鎮,經不起什麽風浪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實在不想再目睹身邊的人慘死,這樣的死亡毫無意義可言。”


    客廳裏,四處走動的金如風頓足看向秦歡。


    哭泣的金蝶,也扭頭看向秦歡,目光裏恨意減了幾分。


    “有些時候,人活著,不單單隻能為了自己,金蝶肩負風堡,林知恩肩負魔刀門,你段玉,肩負寒山一族的使命,我秦歡隻是個無名卒,得眾人看重,才勉強成了大家歸宿的庇護之人。”


    秦歡著又飲了一口酒,繼續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都有要守護的人和物,我不想讓大家被江湖恩怨牽連,難道我這樣做有錯嗎?”


    秦歡看向段玉,又看了眼金蝶。


    金蝶沉默不語,已經猜到秦歡為何總是疏遠她的原因,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得過於直白。


    段玉望著秦歡,麵露愧色地道:“公子,是我考慮不周,給你添麻煩了。”


    秦歡笑了笑,對其道:“你喜歡誰是你的權力,我不會阻攔,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活著的使命。”


    金蝶裝作沒聽見,段玉看了眼金蝶,老臉一紅,連忙道:“公子別胡,正事兒,正事兒。”


    秦歡望著段玉祈求的目光,止住了他的話茬,繼續道:“魔刀門的事,以後別找我,風堡也一樣,與我無關,金蝶若還來苦海鎮,我會當客人款待,僅限於此。”


    段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雖然秦歡這番話得有些無情無義,他卻無法反駁。


    “所以,我們連朋友也算不上麽?”金蝶突然開口問道。


    “算不上。”秦歡不冷不淡地迴答。


    “好吧,我明白了!”


    金蝶撇嘴一笑,笑容淒然。


    下一瞬,她忽地從裙角掛著的繡畫錦囊裏摸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刺向自己脖頸。


    “不要!”段玉大唿一聲。


    秦歡嚇了一跳,沒想到金蝶居然會尋短見,猛一伸手險之又險地握住了匕首,要不是秦歡出手夠快,隻怕金蝶已自刎而逝。


    段玉已經站了起來,一臉擔憂地望著金蝶。


    秦歡徒手抓著匕首,匕首雙刃劃破了他的右手心,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少女的裙袍上。


    “你瘋啦!”秦歡怒吼道。


    金蝶死死握著匕首木把還不肯放棄,冷冷道:“我是生是死與你有何幹係,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阻攔我。”


    “你!”


    秦歡好氣又好笑,這瘋女人居然拿剛才的話反過來懟他。


    若對金蝶半分好感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秦歡又不是冷血動物,平日裏金蝶帶著蟲兒四處玩耍,還教導蟲兒讀書習武,秦歡都看在眼裏,再者苦海鎮剛剛興起時,金蝶也從中幫了許多忙,單靠老乞丐和段玉,根本就忙不過來。


    本以為剛才那番話,會讓金蝶知難而退,誰知道這丫頭性格如此剛烈,居然當著秦歡的麵選擇自刎。


    “姑奶奶,你有什麽話好好行不行,你若就這樣死了,蟲兒迴來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


    秦歡連忙勸解道。


    相識了這麽久,金蝶若是真有危險,秦歡無法視而不見,隻是出於某些關係,秦歡才想攆走她而已,誰讓她偏偏是無雙城的後人呢!


    金蝶流著淚瞪著秦歡,冷冷道:“你這樣無情無義之人,也會在乎旁饒看法麽!”


    秦歡苦笑道:“你先鬆手,我這手也是肉長的,你不疼我疼。”


    金蝶冷冷一哼,“疼死你活該,你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話是這麽,她卻已經鬆了手。


    秦歡把匕首扔給段玉,揮手道:“扔遠點。”


    “嗯嗯!”段玉拿著匕首就跑了出去。


    秦歡又湊到金蝶麵前,翻了翻她的包包,還好裏麵沒有別的利器。


    “你幹什麽?”金蝶紅著臉吼道。


    “沒什麽。”秦歡鬆了口氣坐迴來。


    哼,嘴硬心軟的家夥,就不信治不了你。


    金蝶抿嘴偷偷一笑,瞧著秦歡看過來,又換做冷冰冰的樣子。


    “手給我。”金蝶嬌聲喊道。


    秦歡把手伸過去,金蝶從包包裏取出紗布和金瘡藥,給秦歡包紮了一下,捧著秦歡的手,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


    “你幹什麽?”秦歡疼得嘴角一抽,大叫一聲。


    金蝶甩開秦歡的手,怒聲道:“讓你欺負我,下次我咬死你。”


    秦歡縮迴手,嚷嚷道:“你們這些人怎麽都喜歡咬我,都屬狗的麽!”


    金蝶掃了眼秦歡,冷冷道:“怎麽,還有別的女人咬過你?”


    秦歡氣衝衝地揮了揮手,煩躁地道:“一個女娃娃,不提也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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