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晗渾渾噩噩的,一時分不清楚自己在哪裏。


    一會拉著方姑姑的手喊娘,一會又拉著方姑姑的手喊媽。


    方姑姑以為薑晗是在喊楊氏跟薑晗的奶娘。


    “娘娘?”方姑姑輕聲喚了一句,見薑晗緊閉著雙眼,額頭上已經不再冒汗,這臉色也褪去了潮紅。


    伸手試試薑晗額頭上的溫度,感覺沒有之前那麽燙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娘娘高燒不退,若不是清竹晚上進屋看一眼娘娘,隻怕娘娘得燒到天明。


    薑晗腦子迷迷糊糊的,她聽得好像有人在叫她,又看見姐姐拿著新買手機在手上揚了揚,說是給她考上研究生的禮物。


    又聽著她媽說,等她研究生畢業,就給她買個代步車,到時開車上下班也方便。


    她姐又在那說,到時候還不如拿那錢去買個一室的房子,年輕人要有自己的空間,整天在家裏,不方便。


    她爸又附和姐姐的話,說是早點買,到時候裝修好了空一段時間,畢業了就能住進去。


    她聽著家裏人對她畢業後的一些打算,然後又在晚上出門慶祝的時候,她出單元樓的時候,被空中突然降落的花盆砸到了頭。


    然後她住進了一個小小的房子裏,她泡在溫暖的水裏,聽著有人給她念書唱歌。


    薑芙拿著撲蝶的網,舉得高高的,她看著蝴蝶要飛走了,急得哇哇大喊。


    她娘不知道從哪裏又變出來一個,遞給她。


    還有薑暉,薑暉半夜被鬼嚇醒,偷偷把她搬去自己的房間裏,第二天楊氏、奶娘急得到處找人。


    薑晗的夢光怪陸離的,沒有時間、空間的限製,一時是她現代的父母姐姐,一時又是她古代的父母家人。


    “媽!”


    “娘!”


    “姐姐!”


    薑晗在夢裏亂喊,她伸手想要抓住一個,可是一個也沒有抓住,他她們變成了光,一下就消失了。


    “娘娘?”方姑姑擔心薑晗是夢魘,忙輕輕推了薑晗兩下,見她還是緊閉著雙眼,臉色痛苦,又忙去叫了陳院使進來。


    陳院使一進來,在薑晗的手腕上搭了一張素帕,把脈。


    方姑姑著急,“陳院使,我們娘娘沒事吧?”娘娘昨日白日裏就生了一場病,等到了晚上又高燒不退,如今這清晨,又開始夢魘,這真就是....災禍不斷。


    陳院使摸著脈,心裏也有些奇怪,這一個高燒,怎麽他感覺這薑婉儀的脈是越來越奇怪。


    先是感覺她有鬱結之症,現在又感覺她沒了求生的意思。


    薑晗此刻正在往她姐姐跟媽媽的方向奔去,時不時的迴頭看一眼楊氏跟薑芙她們,她一步三迴頭。


    她舍不得她們,可是她要迴去自己的地方了。


    跑啊跑,薑晗感覺自己腳都要跑斷了,太陽越來越小,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陳院使為了以防萬一,直接給薑晗刺人中,十宣放血。


    不一會,薑晗就睜開了眼睛。


    茫然無措的看著這粉紫色的紗帳,她怎麽又迴來了。


    方姑姑簡直要喜極而泣,哆嗦的手覆在薑晗的手上,“娘娘,您總算是醒了。”


    薑晗又閉上眼,試圖再次迴到剛剛的場景裏去。


    陳院使見薑晗又倒了,心裏一驚,立刻又將剛剛拔出來的針紮了迴去。


    薑晗被迫喚醒,神色焦躁不安,她緊緊地閉著眼睛,試圖將自己重新再次送入剛剛的夢境之中。


    陳院使歎口氣,“娘娘,您這是魘著了,等臣去煮碗壓驚的藥過來,給您服下。”雖不知薑婉儀做了什麽夢,但夢裏的吸引力顯然比現實的世界還要大。


    楊彥在外間侯著,聽說薑婉儀可能魘著時候,他心裏咯噔一跳,這薑婉儀可不能真的出事啊。


    見著陳院使出來,忙上前幾步,拉著陳院使的手,問道:“婉儀娘娘沒大事吧?”


    陛下吩咐他在這裏看著,若是薑婉儀出事,他定是少不了一頓板子。


    陳院使低聲道:“楊內侍,婉儀娘娘隻是一般夢魘,待我去煮一碗壓驚靜神的藥過來,婉儀娘娘服下,應當沒有大事。”


    他在宮裏曆經兩朝,自然知道明哲保身之道,有的事,陛下沒有開口深問,他一般不會說;有的事,娘娘們沒有要別人知道的意思,他也不會張口說出來。


    陛下能要他的命,娘娘們能毀他的前途。


    楊彥這才鬆一口氣,忙鬆開陳院使的手臂,“陳院使先去忙。”


    沒有大事就好,若是真有事,他危矣。


    薑婉儀的膽子是真的小,聽說她就聽了皇後的話,隻見著那蘭雪被打幾板子就出來了,這還是嚇成了這個樣子。


    隻能說是家裏養得她太嬌貴天真,不知世事。


    這樣的性子,在宮裏,好也不好。


    不過楊彥轉頭一想,她是薑暉的妹妹,這樣天真的性子,才真真是好的。


    至少比起淑妃來,這樣的性子,不知要多好。


    -


    皇後那邊聽到薑晗被嚇得生病的消息,叫來緋玉仔細問了一下。


    緋玉道:“娘娘,奴婢聽人說,薑婉儀迴去後,就暈倒了,叫了太醫去看,沒有什麽大事。可到了晚上,高燒不退,陛下過去後,叫了陳院使過去,如今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陳院使過去了,皇後眉心緊蹙,“叫人去問問?”陛下這段時間,最是寶貝她,這又是從昭陽殿出去後生的病。


    若是陛下真的就跟先帝一樣糊塗,她也怕是要挨罵的。


    緋玉道:“奴婢已經叫了人去。”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去盯著的。


    皇後手在扶手上敲著,心裏有些煩躁,這薑氏如今得陛下的心,可不能真的出事。


    她不想因為薑氏,損傷了她跟陛下的夫妻情分,那東西,比薑氏要珍貴得多。


    沈惠妃晚上迴去也是噩夢連連,醒來的時候也是一背的冷汗。


    起來換了衣裳,聽著翡翠說薑晗的事,驚訝了一下,又道:“去庫房裏撿了上好的藥材給她送去,不必見她本人,送到她身邊宮女姑姑那個手裏都好。”


    這個時候,薑婉儀肯定是起不來的。


    皇後的東西前腳到了薑晗的九春堂,清竹剛收好,又聽見小內侍說沈惠妃送藥材來了,又忙出來,接待翡翠。


    清竹心想,幸好今日她早早的就喝了兩大碗的濃茶,不然現在肯定是上眼皮接下眼皮的。


    清菊跟方姑姑在屋裏照顧薑晗,她就專門在外間接待這宮裏的嬪妃們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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