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來找我,是想女兒了吧?”段飛問道。


    夏尋搖了搖頭,也不忌諱,說道:“我是來殺你的。”


    “既然要殺我,那剛才為何不趁機出手,反而去搶琥珀神劍?”


    “要殺你,先奪琥珀神劍。”


    “這也倒是,我沒了琥珀神劍,你的把握的確大了許多。”


    夏尋盯著段飛看了下,說道:“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功力大有進展。”


    “過獎。”


    這時,李碧婷端著熱茶進來了,給他們都倒了一杯。但倒完茶之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段飛的身邊站立。她已看出這老頭深不可測,怕段飛不好應付,她要留下來策應。


    段飛說道:“老頭子,遠道而來,辛苦了,請茶。”


    夏尋也不客氣,端起茶就喝。呷了幾口之後,夏尋說道:“令花沒在這裏,倒省了我不少麻煩。”


    “你真要殺我?”


    “千真萬確。”


    李碧婷一聽,心一提,手已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劍把上。


    段飛沉呤了下,說道:“老頭子,你打算放棄夏令花了?”


    夏尋沉默了下,然後說道:“為了夏族,也隻有犧牲她了。”


    “現在夏族有危險?”


    “不錯。”


    原來,夏令花強闖邊界之後,史公道不敢隱瞞,忙遣使趕往魔都,向魔王稟告。


    而這時魔王正為杜空父子的失蹤而感到不解和憤怒,聽到史公道的迴報之後,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便召來夏尋,詢問夏令花此舉是何意。


    其實,魔王已為杜空父子的失蹤展開了嚴密的調查,發現矛頭都指向夏家,這讓他驚疑不定。但在沒有確定的證據下,他不能隨便指證夏尋殺了杜空父子。


    夏尋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自然是一問三不知,並說夏令花自從傳了他的衣缽之後,他就不再管束夏令花的行動。


    魔王知道夏尋說的沒錯,平時夏令花的行動更多是受他的支配,夏尋的確很少幹涉夏令花的行動。本來夏令花強闖邊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夏令花的脾氣,平時比較驕縱,估計是史公道得罪她了,這才硬闖邊界。但在杜空父子失蹤的當兒,夏令花突然過境,事情就有些蹊蹺了。難道是夏令花殺了杜空父子,然後畏罪潛逃?


    經過調查之後,他已知道杜晨在追求夏令花,所以他懷疑,是不是杜晨把夏令花惹急了,夏令花一氣之下,才殺了杜晨父子。


    看從夏尋那裏問不出什麽之所以然,魔王也隻好作罷。於是,這事便不了了之。


    但過了幾天,雲門島送來了景棠的密信,指證夏令花與段飛勾結,段飛不但沒死,而且還出來與他為敵,估計人界的局勢又起風雲。


    看了密信之後,魔王大為震怒,忙派國師去一趟人界,確認景棠所說是否屬實。


    國師到了人界之後,稍一了解,便知道了情況:段飛的確沒死,景棠的情況越來越不妙。


    聽了國師的迴報之後,魔王甚是惱怒,一盤好盤,就這樣給段飛攪亂了。更讓他生氣的是,夏令花竟敢欺騙他。


    本來之前的事情他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他便明白了,夏令花是知道事情要敗露了,才倉惶逃往人界。


    憤怒之下,他不聽夏尋任何的解釋,給夏尋下了命令,命令夏尋速趕去人界,提段飛的人頭來見他,否則夏族以逆反罪處治。無奈之下,夏尋隻好接令。


    聽到夏族有危險,段飛沉默了。


    過了一會,段飛問道:“以你的能力,你也化解不了?”


    “如果我能化解,這一趟自不會來了。”


    “這麽說,隻有我段飛死了,才能化解夏族的這場危機?”


    “不錯。”


    然後夏尋盯著段飛,又說道:“你是自己動手了結?還是要我動手?”


    段飛苦笑了下,說道:“老頭子,如果是別的要求,也許我還能滿足你,但這個要求,請恕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


    “你打算強取?”


    “不錯。”


    “但你別忘了,這是人界,不是魔界。”


    “不管是什麽界,我夏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老頭子,我知道你的本事大,但想在人界橫行無忌,卻也不能。我不想跟你動手,你迴去吧,另想化解的辦法。”


    “除了你的人頭,別無他法。”


    一旁的李碧婷喝道:“我們宗主看在你女兒的麵上,已再三忍讓,你別那麽不知好歹!”


    夏尋眯了眯眼,說道:“小丫頭,這是我與段飛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本小姐就插手了,你又能怎樣?!”


    段手說道:“碧婷小姐,夏祭司是老前輩,不可無禮。”


    “宗主。。。。。。。”


    “你下去吧。”


    “我不。”


    看李碧婷態度堅決,段飛隻好作罷,不再勉強她。他看了看夏尋,說道:“老頭子,不急,你先多喝兩杯茶,喝完茶之後,我們再找地方比試比試,如果我技不如你,你就提我的人頭迴去交差。”


    李碧婷一聽,急了,說道:“宗主,他是刺客,哪用和他客氣?!圍而攻之即可!”


    “碧婷小姐稍安勿躁。”


    “不行,我要去叫人。”


    說著,李碧婷便要出去。但段飛一把拉住她,說道:“不要驚動其他人。”


    “宗主。。。。。。。”


    “別說了,聽我的。”


    無奈之下,李碧婷隻好又站迴去。說真的,她也不放心離開段飛。


    夏尋在一旁默默地喝著茶,好象事不關己一樣。等李碧婷又站迴去之後,他才說道:“你要單獨與我比試?”


    “不錯,我輸了,你迴去覆命;如果你輸了,就另想辦法,不要再來煩我。”


    夏尋沉呤了下,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那我們走吧。”


    “準備去哪裏?”


    “這別宛小了,我們找個大點的地方。”


    “好,你帶路。”


    “那跟我來。”


    說著,段飛便在前麵帶路,越過別宛,向城外飛去,夏尋則在後麵跟著他。


    李碧婷又驚又急,卻又無可奈何,也隻好跟在他們的後麵,以作策應。


    段飛帶著夏尋急飛了十幾裏,才在一個偏僻的山穀停了下來。本來黝黑一片的山穀,給琥珀神劍一照,頓時光輝熠熠,一片明亮。


    夏尋看了看四周,說道:“這是個好地方。”


    “既然是好地方,那請了。”


    說著,段飛手持琥珀神劍,凝神佇立,氣沉丹田,兩眼看著夏尋。


    看段飛氣定神閑,如海般深沉,如山般堅定,夏尋點了點頭,覺得段飛的功力已不輸當年的李純陽,甚至還猶過之。


    想到這裏,夏尋的身體一抖,然後便見他腳下的泥石突然好象被一股力量卷起,形成泥石流,飛上半空,不斷地旋轉著,而且越旋轉,體積就越來越大,轉眼間,便變成了一座泥山。


    然後,隻見夏尋的雙肩一聳,那座旋轉的泥山已向段飛撲去。


    段飛一直在凝神盯著夏尋,見他出手,大喝一聲,琥珀神劍一揮,已使出破峰式,迎上泥山。


    頓時,隻見塵土飛揚,劍光閃爍,段飛已穿過泥山,向夏尋逼來。


    見段飛逼近,夏尋身體一退,然後身體一縱,已躍上半空。接著,便見他雙手舞動了起來。他的手每舞動一下,山上的巨石與巨木,便象是被某種力量操控一樣,紛紛飛離山體,向段飛衝卷去,聲勢甚是驚人。那些體積龐大的巨石與巨木,在他的魔力的驅動下,就象是小石塊,小木棍般,舉手若輕。


    不過,那些巨石和巨木的聲勢雖猛,但一靠近琥珀神劍的劍光,紛紛被劍光擊得粉碎,散落在山穀中。


    一旁的李碧婷看得驚心動魄,暗自為段飛擔心。


    夏尋是她見過的功力最高的魔界高手,聖堂武功最高的副堂主,在他的手下估計也走不完二十招。段飛是借著琥珀神劍的威力,才勉強與他戰成平手,但時間一長,估計還是要敗在他的手下。


    她已做好準備,一旦段飛遇險,她才不管什麽規矩,一定出手夾擊那夏尋。


    段飛一邊迎擊那些巨石巨木,一邊向夏尋逼近。他要逼夏尋與他正麵對決。


    但夏尋就是要消耗段飛的內力,一見段飛逼近,便會以詭異的身法飄遠,繼續拔動巨石與巨木痛擊段飛。


    沒過多久,整片山便不見了一半,而山穀下,則被石碎與木屑填滿了,在勁風的吹襲下,飛飛揚揚,使得整個山穀都是一片迷糊。而這時,李碧婷已無法在山穀裏站立,隻好躍上山崖。


    見夏尋不正麵應敵,段飛火了,大喝一聲,縱躍二十丈高,然後居高臨下,使出伏魔劍法的滅式,向夏尋全力擊去。


    在伏魔心法的驅動下,琥珀神劍開始鳴叫起來,劍身的光華益加強盛,夾著天地之風,唿嘯著向夏尋狂奔而來。


    見段飛的來勢淩厲迅速,夏尋的臉色變了變,不再躲閃,而是雙手迅速地劃動起來,然後便見一道道的金光迅速築成了一個大大的金圈。然後,隻聽見夏尋一聲大喝,那圓圓的金圈已向琥珀神劍的劍光罩去。


    這是夏族的無相魔功,破神破仙,是魔界最厲害的魔功之一。


    當金圈套上琥珀神劍的劍光,隻聽見啵的一聲巨響,猶如殞星爆破,星光四射,光彩流漓。


    而爆破產生的氣流,強大無比,不但段飛被這股氣流一震,身體飄飛了幾十丈高,就是夏尋,被氣流一震,也落身在地,半個身體陷入了石粉木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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