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的先鋒軍投降之後,標誌著南麵戰線的結束。


    整編完降軍之後,段飛留下一萬隊伍駐守在丘陵之地,其餘則隨他連夜趕迴定南城。


    如果現在定南城還不破,段飛又想好一個破城的辦法了,那便是利用景棠的降軍賺開定南城的城門,然後內應外合,一舉破了定南城。


    迴到定南城,已是第二天早上。此時,定南城內濃煙滾滾,就象一座霧城,被煙霧籠罩住了。段飛一看,便知銀虎他們已在施用煙熏之計。


    這時,有人來報,說是定南城已拿下,景遠山正領軍向銀虎投降。段飛一聽,很是開心,與劉半仙先行趕去帥營。


    原來,銀浩天一發動濃煙攻擊之後,定南城內的人就倍感難受了,不管是將士,還是百姓,都被濃煙熏得張不開眼,熏得難以唿吸。


    第一天,他們苦苦忍受。


    第二天,他們還在堅持。


    但到了第三天,百姓再也忍不住了,起了大騷亂,成群結隊的,鬧著要出城。一開始,守兵還堅決阻攔他們,不讓他們出城。但到了後麵,那些守兵自己也受不了,紛紛加入百姓的隊伍,也想出城。


    見情況已經失控,景遠山知道再堅持下去,不等銀虎攻城,城內的軍民就先暴亂了,無奈之下,昨天晚上,隻好下令投降。


    接到景遠山投降的消息之後,銀虎萬分欣喜,能不費一兵一卒就逼得景遠山投降,這可是上上策。於是,從昨晚開始,他便接受城內將士的投械。


    經過一個多月的鏖戰,定南城的守兵已死了大半,現在也隻剩下七八萬。城內的將士出城投誠之後,銀虎又下令有序地接受城內的百姓出城。城內的百姓逃出那猶如地獄般的煙城之後,歡天喜地,仿佛重見天日一般。


    本來定南城還可堅守一段時間,卻不想一場濃煙,就徹底摧毀了大家的防線,到了這個時候,景遠山也隻有默認技不如人。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濃煙會有這般厲害。


    銀虎看景遠山一臉不甘的,說道:“遠山,撫心自問,這何嚐不是最好的選擇。”


    景遠山冷哼了下,說道:“敗軍之將,要殺要剮,悉憑尊便,其他的,就不用多說了。”


    銀虎苦笑了下,不再說什麽,使人送景遠山下去休息。


    段飛和劉半仙趕迴帥營之後,銀虎正忙得不可開交,不斷地調動兵士招待那些出城的百姓,並給他們提供食物。城外的煙火雖滅了,但城內的濃煙估計要二天才能散盡,所以這些百姓得暫時住在城外。


    看軍營熱鬧非凡,段飛和劉半仙相對笑了笑。


    看他們迴來,銀虎又驚又喜,問道:“景棠的援軍是不是已經退了?”


    不等段飛迴話,劉半仙已說道:“景棠自作聰明,兵分兩路,想玩奇襲,自己帶一半部隊去信義城了,他剩下的那部分部隊,已經為大將軍所破。”


    “那真是太好了!估計他也沒想到定南城已經破了。”


    段飛說道:“其實,如果他集中兵力搶道,我們未必擋得住他的進攻。”


    劉半仙說道:“他打仗,一直喜歡玩奇和詭,就象的為人一樣,喜歡玩弄技巧。”


    “從戰術上說,他沒錯,隻不過是過於迷戀戰術了。”


    銀虎說道:“現在定南城已拿下,不管他玩什麽花樣,都不用怕他。”然後他看了看段飛,臉上溢起一絲慈愛的笑容,對段飛說道:“煙熏之計很有效,比我們想象的都有威力,估計景遠山這次也是輸得莫名其妙。”


    劉半仙笑著道:“大將軍的厲害之處,就是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


    銀虎點頭說道:“劉將軍說得對,煙熏之計很普通,但很少有人想到它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所以說,大將軍打仗,那才是真正的無敵。”


    段飛苦笑了下,說道:“前輩,你從什麽時候學了吹捧之術?”


    劉半仙哈哈笑了笑,說道:“劉某本就是江湖騙子,嘴上沒兩把刷子,怎麽能夠讓別人心甘情願地掏銀子。”


    銀虎看了看劉半仙,心裏想道:這劉穎洲深藏不露,很多人都看走眼了,不知他是個滿腹經綸的奇才。


    城內的濃煙散了之後,百姓便都迴城去了。等百姓進城之後,段飛才下令,讓大軍分批進城。加上降軍,現在總兵力已近四十萬,這對糧食供應來說,是個大挑戰,所以,段飛下令,每日的供應減量,並讓一部分兵士開荒屯田,耕耕一些生長日期不那麽長的農作物。同時,他派人迴邊城調借糧食,而歐陽懷錦也給洛西去信,讓洛西支援糧食。


    整軍之後,段飛便以逸待勞,靜待景棠的大軍到來。他決定,就在定南城與景棠決生死戰。


    進城之後,由於段飛要練功,怕驚擾到別人,便沒有住在帥府,而是借了一處偏僻的別宛,帶著李碧婷,單獨住在別宛。


    這天晚上,段飛解開琥珀神劍,並讓神劍出鞘。


    琥珀神劍一出鞘,屋裏便光華四溢,而且穿過屋子,透射出去,形成一道奇豔的景象,不知之人看了,便會認為天降奇兆。


    自從發現與琥珀神劍的魔力對抗可提高自己的功力之後,段飛便樂此不疲,一有時間,便以這種方式練功。


    琥珀神劍一出鞘,怒靈便大嚎起來:“主人,你天天把我們束縛起來,是想悶死我們嗎?!”


    段飛笑道:“這是因為你們不聽話。”


    “我們讓你變得天下無敵,你就必須聽我們的,否則,你就無法當我們的主人。”


    “既然我是主人,你們就必須聽我的使喚。”


    “我們比你強,你該聽我們的。”


    怒靈的聲音剛落,劍身便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然後懸浮起來。接著,又迅速地旋轉起來。同時,隨著它旋轉,從劍身發出來的魔力已開始向段飛滲透而來,企圖以魔力降服段飛。


    段飛一見,大喝一聲,右手一拍,已使出仙力,與魔力抗衡起來。一時間,隻見一道血色之光與一道金色之光對決起來。隨著血色之光越來越奇麗,那道金色之光也變得越來越燦爛。


    過了一會,那血色之光越來越強盛,逐漸掩蓋了金色之光,而段飛也開始往後退。


    就在這時,隻聽見屋頂一聲轟隆,一個身影已破屋而入,向琥珀神劍撲去。


    見有人搶劍,段飛一驚,左手一揮,一道金光已向那人射去。但那人手一轉,一輪金圈已化解了段飛的掌力,依然向琥珀神劍撲去,功力竟是高絕。


    這時,段飛已看清楚來人,一頭長發,臉戴銀色麵具,一身黑衣,竟是夏令花的父親夏尋。


    見是夏尋,段飛大驚,知道攔不住他,忙大喝一聲,拚盡全力,向琥珀神劍撲去,想突破琥珀神劍的魔力,拿住琥珀神劍,以琥珀神劍與夏尋一戰。


    就在這時,琥珀神劍突然魔力一收,已舍棄段飛,反而向夏尋飛去。


    夏尋隻覺得眼光一閃,琥珀神劍已向他刺來,一股巨大的魔力也隨之向他湧來。夏尋不由一驚,狂喝一聲,拍出一掌,阻止了琥珀神劍,並與那股巨大的魔力較量起來,一時間,竟相持不下。


    見琥珀神劍突然轉向對付起夏尋來,段飛一愕,然後便笑了。現在琥珀神劍已有點六親不認,一碰到壓力就會反抗。不過這樣也好,他倒要看看夏尋是否能抵擋住琥珀神劍的魔力。


    這時,房門被撞開了,李碧婷闖了進來,喊道:“宗主,有刺客!”然後,她便看到了琥珀神劍正與一個奇怪的長發老人在對抗,而段飛則站在一邊微笑著。


    一看到這個奇怪的場麵,李碧婷愣了下,然後問道:“宗主,這是怎麽迴事?”


    段飛說道:“有朋自遠方來,現在神劍在幫我招待他。”


    “你認識他?”


    “他是夏公主的父親。”


    “哦,原來是他,他來幹什麽?”


    “來意不明,不過你不用擔心,先看下熱鬧。”


    見房間裏又來了高手,夏尋有點著急了,大喝一聲,左手又拍出。他雙手出招,琥珀神劍竟抵擋不住,給他拍得旋轉起來。趁這個機會,段飛一掠身,已抓住琥珀神劍。


    見琥珀神劍已迴到段飛的手上,夏尋的臉色變了變,身體一幻,便要離開。但李碧婷早有準備,已挺劍攔住他。


    見李碧婷攔路,夏尋雙眉一挑,正要出手,但段飛已叫道:“老頭子,既然來了,何不喝杯茶再走。”


    見左右受敵,夏尋想了想,也就沒有出手,而是飄身而下。


    見他沒有出手,段飛不禁鬆了口氣。他知道這老頭子魔力無邊,自己合琥珀神劍之力,倒可與他一戰,但李碧婷的功力與他相差甚遠,他一旦出手,李碧婷可就危險了。


    段飛笑道:“老頭子,你要來見我,光明正大地來見我就好了,為何要拆我的房子?這房子我可是跟別人借的。”


    夏尋看了看段飛,冷冷說道:“等會我賠你。”


    段飛說道:“不用啦,你是客,哪能讓你賠?快請坐。”然後對李碧婷說道:“碧婷小姐,去幫我泡壺熱茶來。”


    “是,宗主。”


    見他們象老朋友一樣,李碧婷才敢離開。


    看著李碧婷的背影,夏尋問道:“她是聖堂的高手?”


    “嗯。”


    “剛從她不自量力,好在我沒有出手。”


    “你是前輩,自然不會與一個後輩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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