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段飛帶著魯長老親自去了一趟後山。


    之前他在道場住的時候,就經常去後山練功,所以對後山並不陌生。


    後山的地勢比道場要險峻許多,有很多懸崖絕壁,也有很多岩洞,而且野草叢生,看起來很是荒涼。唯一值得停留的地方,就是一道懸壁下麵的那個小山穀,地勢還算平坦。之前他就經常來這個地方練功。


    段飛與魯長老很仔細地勘察了每一道絕壁,每一個岩洞,甚至每一顆樹,每一處草叢,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線索。


    魯長老說道:“因為這後山幽靜,而且又空曠遼闊,所以很多人喜歡到後山來練功。”


    “之前失蹤的那六個高手是不是也喜歡來這裏練功?”


    “聽說在失蹤前偶爾也會到後山來。其實這也很正常,後山的靈氣比道場更旺盛,對每個修煉者來說,後山更合適修煉。”


    段飛沉呤了下,說道:“如果那六個高手也是在山上遇害的,那後山有可能就是他們遇害的地方。”


    “如果他們都是在後山遇害的,那為何不見一具屍身?”


    “也許兇手殺了人之後,便毀屍滅跡。”


    “屍身可以消毀,但毫無打鬥痕跡那就真的有點奇怪。這些人的武功都不低,遇到襲擊之後,一定會反抗的。”


    “也許是他們沒想到對方會加害於他,所以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對方一擊斃命。”


    “宗主的意思是說,兇手是個讓人毫無戒心的人?”


    “有這種可能。”


    “道場裏麵誰最讓人沒有戒備心?”


    “這有兩種情況,一是身份受人敬重,二是與被害人的關係非常熟。”


    “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在道場裏麵應該不算很多。”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兇手的武功非常高,高到被害人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宗主言之有理,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有兩種情況存在,一是兇手的武功很高,高出那些遇害者很多,二是兇手讓人毫無戒心。”


    段飛點了點頭,然後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魯長老忍不住問道:“宗主,心中可有懷疑之人?”


    段飛突然說道:“魯長老,我覺那些失蹤的高手有可能都是私自下山了,並非是被人所害。”


    魯長老不由一愕,說道:“宗主,如果說之前的那六個是私自下山還說得過去,但說無量劍派那兩個是私自下山,這就有點說不通,他們的同門還在,他們不可能丟下同門私自下山。”


    “我覺得他們應該都是私自下山去了,是我們太敏感了。”


    “宗主,這。。。。。。。”


    “魯長老,道場裏麵都是自己人,在這種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去殘殺自己的同道。”


    “宗主,這個理由好象有點勉強。”


    “魯長老,你太敏感了,事情絕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頓了頓,段飛又說道:“迴去之後,你把道場裏所有的人都集中起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他們說。”


    見段飛突然改變了主意,魯長老感到很是困惑,但段飛下了命令,他也隻有去執行。於是,兩個人便迴到道場。


    迴到道場之後,魯長老便把道場裏所有的人都叫了出來,然後集中在一處空地上。連銀川和蝴蝶宮主都出來了。


    見人都到齊了,段飛揚聲說道:“各位,打擾大家的清修了,隻是有幾句話卻不得不跟大家說說。”


    頓了頓,段飛又說道:“這段時間,道場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先後有八位武林同道莫名失蹤了。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被人所害,但經過這兩天的仔細調查,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已經被害,所以,我們一致認為,他們幾個隻是臨陣逃脫,私自下山了,並非是大家想象的那樣被人殺害了,大家不用再為這個事情相互猜疑,專心修煉。”


    一個無量劍派弟子說道:“我們師叔絕不會丟下我們,私自下山。”


    然後,大家開始議論紛紛。見大家的心裏都有懷疑,段飛大聲說道:“我並非是有意詆毀無量劍派的兩位前輩高人,而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的確是借去後山練功的機會,偷偷從後山下山了。”


    剛才那個無量劍派弟子說道:“段大將軍,我們師叔絕不是這樣的人。”


    段飛說道:“在生死的麵前,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頓了頓,段飛又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因為魔界入侵,我們人界麵臨滅頂之災,為了消彌這場災難,才成立了這個道場,讓大家修煉仙法,以期抗衡魔界的高手。所以說,現在道場就代表著人界的最強武力,大家修煉有成之後,都要肩負使命,與魔界決一死戰。他們之所以臨陣逃脫,就是因為害怕以後要與魔界高手對決。”


    無量劍派的人聽了,不敢再出聲。而場上的其他人聽了,也都默不出聲,心裏都在想:難道他們真的是貪生怕死,臨陣逃脫?


    段飛又說道:“如果有人要退出,要下山,現在就提出來,我絕不強求。人各有誌,而且生命珍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會尊重大家的選擇。”


    眾人聽了,麵麵相覷,都默不出聲。


    見大家不出聲,段飛繼續說道:“大家不出聲,是不是代表大家都願意為守護人界的安危出一份力?”


    這時,景棠振聲說道:“各位,我們生為人界的一分子,就應該拚死守護我們的家園!”


    有人附和,馬上就有人開始應和,然後,表態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後麵,便開始群情洶湧,誓死與魔界一拚。


    見沒有人提出要離開,段飛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來,那就請拋開一切雜念,專心一意地練功。”


    頓了頓,段飛又說道:“現在道場裏高手如雲,又有聖堂的高手把守,絕對安全,大家不需要擔心人身安危問題,沒有人敢在這裏逞兇。”


    接著,段飛還提議,後山得天獨厚,靈氣充沛,如果想盡快提升功力,可以多去後山吸收天地靈氣。


    見段飛還鼓勵大家去後山練功,一旁的魯長老欲言又止。他不是很明白段飛的意思。但他也不想質疑段飛的決定。


    安撫完大家之後,段飛與蝴蝶宮主她們聊了幾句,然後說軍營軍務繁忙,便下山了。下山之前,他還交待魯長老不用過於緊張,以免引起大家沒必要的恐慌。


    看段飛就這樣下山了,魯長老有點鬱悶,覺得段飛這是在逃避困難,看事情不好破解,便選擇了掩飾太平。


    段飛下山之後,沒有迴軍營,而是繞道去了後山。去到後山之後,段飛飛身掠上山,然後找了一處懸崖藏好身。


    他要等兇手再出手。他要引蛇出洞。


    段飛走了之後,道場漸漸恢複了平靜。遊堃把逍遙派弟子都召集到他的房間,說道:“從今天開始,所有逍遙派弟子都有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協助聖堂維護道場的秩序。”


    武春秋說道:“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是什麽宵小敢在這裏搗亂?!如果讓我老人家撞到了,不把他的頭拗下來才怪。”


    景棠說道:“師叔祖,那些失蹤的高手究竟是自己下山,還是為人所害,目前還沒有定論,還請師叔祖謹言慎行,免得再製造恐慌。”


    遊堃點了點頭,對武春秋說道:“師叔,景棠說的有理,我們暗中留意便是,不可大張旗鼓,過於張揚。”


    武春秋說道:“我武春秋平生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要我這樣鬼鬼祟祟的,我沒興趣。”


    “師叔,現在是艱難時刻,段飛要麵對的困難很多,在這種時候,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


    武春秋無奈地說道:“好吧,你是掌門,你怎麽說我怎麽做。”


    景棠說道:“現在段師弟的精力主要是對付魔界的大軍,根本就沒有精力兼顧到道場,作為他的同門,我們逍遙派的確要在背後支持他,替他分擔一些事情。”


    遊堃點頭說道:“景棠說的在理,從今天開始,逍遙派要成為段飛身後堅強的後盾。”


    景棠說道:“師傅,這個任務不如就交給弟子。”


    “好。”然後又對其他逍遙派弟子說道:“以後就由景棠來統籌行動,以後大家都聽他的指揮。”


    眾逍遙弟子應道:“是,掌門。”


    景棠迴去之後,發現倪紫衣已在他的房間。倪紫衣一看到景棠,臉上一紅,說道:“剛才來找你,看你不在,便進來等你。”


    景棠走過去,攬住她的香肩,說道:“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


    倪紫衣咦的一聲,撲在景棠的懷裏,緊緊抱著景棠。


    前天晚上,她已經和景棠私訂終身,不但把身體交給了景棠,心也交給了景棠。


    兩個人擁抱了一會之後,倪紫衣羞澀地問道:“前天晚上,你可曾聽到後山有異常?”


    那天,他們歡愛之後,倪紫衣便沉沉睡著了。


    景棠笑道:“那時我比你也輕鬆不到哪裏去,你睡了之後,我也跟著小睡了一會。”


    倪紫衣滿臉通紅,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你的功力深厚,耳力比我的耳力靈敏得多,能聽到我聽不到的聲音。”


    “你以為那天我有聽到什麽異動聲而不願意說。”


    “嗯,我怕你顧及我的名節,有所隱瞞。”


    “那天我跟你一樣,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


    “那就好。那兩個無量劍派高手就這樣失蹤了,情況的確詭異,能幫到大將軍的,我們一定不能因為顧及名節而讓他錯過什麽線索。”


    “你放心,在大是大非的麵前,我景棠不會因小節而丟大節的。”


    “嗯,你與段大將軍都是當世英豪,紫衣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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