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醺心化骨陣之後,蝴蝶宮主問李碧婷:“碧婷小姐,會不會是東海神殿要對人界發起進攻了?”


    李碧婷想了想,說道:“大規模的進攻應該還不會,否則我早就接到聖堂的消息了。”


    “那他們為何對李府下手?”


    “這裏麵的原因我也不大清楚,有可能是李羽貂得罪了他們,所以招引來報複。”


    “如果他們要找李羽貂的麻煩,那李羽貂有得受的。”


    “雖然李羽貂不是好人,但東海神殿要想興風作浪,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嗯。走,我們去會一會李羽貂。”


    於是,她們便緩緩走向王府。


    慘叫聲停了之後,李羽貂便知道段飛已經成功破陣了,所以領著黃靜山出門迎接段飛。但他們出門之後,並沒有看到段飛,隻看到兩個女的,都不由一愣,李羽貂忍不住問道:“段大將軍呢?”


    蝴蝶宮主淡淡的說道:“這等小事,還不需勞駕我家將軍。”


    黃靜山問道:“是夫人親自破的陣?”


    蝴蝶宮主點了點頭,說道:“黃掌門,答應你的事情,我們做到了。”


    黃靜山一揖,說道:“謝夫人,夫人高義。”然後他跟李羽貂介紹道:“王爺,這位便是段夫人。”


    李羽貂對蝴蝶宮主有印象,雖然有點模糊,但見了人之後,還是能認出來,於是抱拳客氣地說道:“夫人不遠千裏來相助,李某感激不盡。”


    蝴蝶宮主還禮道:“王爺客氣了。”


    李羽貂還是不太相信是蝴蝶宮主自己破的陣,打量了下蝴蝶宮主,然後問道:“真是夫人親自破的陣?”


    蝴蝶宮主微微一笑,說道:“難道王爺覺得是小女子在吹牛?”


    李羽貂老臉一紅,說道:“不敢,不敢,夫人快請,請入府請茶。”說著,把蝴蝶宮主他們迎進去。但他的心裏卻在暗暗吃驚。如果破陣的人是段飛,他不感到意外,但破陣的竟是段飛的妻子,這就讓他覺得有點可怕了。他突然覺得段飛夫婦是一對很可怕的夫妻。


    他們一進府門,一個秀雅的少女突然從裏麵跑了出來,差點撞到他們。正是李香屏。她來不及細看,便張口叫道:“段將軍,你來了。”李羽貂有點尷尬,忙說道:“香屏,段將軍沒有來,來的是段夫人。”


    李香屏定眼一看,果然沒有看到段飛,隻看到蝴蝶宮主以及上次來過的那位美麗的少女,不由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


    蝴蝶宮主說道:“三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李香屏很是尷尬,施禮道:“香屏見過夫人。”


    進了客廳之後,李羽貂一邊命人上茶,一邊命人準備宴席。蝴蝶宮主聽到他要準備宴席,忙說道:“王爺,不用客氣,我們坐會就走。”


    李羽貂說道:“夫人,你為了李府不遠千裏而來,說什麽都要在府上盤桓一天,否則,就是老夫待人不周,愧對恩人。”


    黃靜山也說道:“夫人,王爺說得對,你千裏迢迢而來,救王府於水火之中,這份恩情天大地大。”


    蝴蝶宮主看了看李碧婷,李碧婷點了點頭,看李碧婷點頭,蝴蝶宮主隻好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喝了杯茶之後,李羽貂忍不住問道:“請問夫人,此毒陣叫什麽陣?為何人所創?”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說道:“這毒陣叫醺心化骨陣,無色無味無形,至於為何人所創,這就不得而知了。”


    醺心化骨陣,一聽名字就讓人覺得心寒,李羽貂打了個冷噤,說道:“如果不是夫人仗義,李府這次大難臨頭。”


    蝴蝶宮主點頭說道:“這毒陣的確霸道。”頓了頓,她又說道:“王爺,雖然這次暫時破了她們的陣法,但難保她們不卷土重來,以後還請多加小心。”


    聽到對方還要卷土重來,李羽貂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灰白,惶聲問道:“她們還會卷土重來?”


    “不好說。”


    李羽貂與黃靜山對視了一下,兩人的眼中都露出恐懼之色。黃靜山忙起身向蝴蝶宮主一揖,說道:“還請夫人指一條明路。”


    蝴蝶宮主苦笑了下,說道:“黃掌門,我也幫不到你們,因為我也不確定她們會不會再來,要來,又是什麽時候會來。”


    李羽貂問道:“夫人,可知她們的來曆?”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們應該是來自那神秘的東海神殿。”


    “東海神殿?!”李羽貂和黃靜山幾乎同時驚叫了起來,然後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蝴蝶宮主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知道東海神殿?”


    李羽貂驚魂未定,神不守舍地說道:“有聽說過。”


    東海神殿是天下第一神秘之處,是江湖中最大的禁忌,關於它的傳說,有很多是非常可怕的。有人說那裏住著惡魔,隻要有人靠近那裏,都給惡魔吃了,屍骨不存。也有人說,那裏住著神仙,不容凡人打擾,如有人私闖,都給扔到大海裏去喂魚了。但不管哪一種傳說,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東海神殿去不得,久而久之,東海神殿就成了江湖中最神秘最恐怖的傳說,人人聞之色變。李羽貂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招惹上天下最神秘最恐怖的東海神殿。


    “王爺,聽說那東海神殿上住著惡魔,你又是如何招惹上她們的?”


    李羽貂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雖然東海神殿的傳說是可怕的,但現實中其實沒有活著的人真正去過東海神殿。沒有去過,就沒有身同感受,就算傳說再可怕,也不會覺得有多恐懼。但這段時間,李羽貂是確確實實與那些白衣使者交過手,也確確實實感受到那毒陣的可怕,這樣一來,傳說與現實一結合,那心中的震撼與恐懼就無與倫比了。


    “王爺,你好自為之,如果是東海神殿,我們也無能為力。”


    黃靜山說道:“夫人,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千百年來,都不曾聽說過東海神殿的人涉足過江湖。”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說道:“也許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王爺和黃掌門無須緊張。”


    但李羽貂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沒有看錯,這天下沒有什麽武林門派能有這種力量,一定是他們。”


    “王爺也覺得會是他們?”


    “不錯。”


    “那王爺準備怎麽應對?”


    李羽貂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他們,老夫無力與他們抗衡,唯有動用大軍與他們一拚。”然後,他對黃靜山說道:“你去找敬驍,讓他連夜派五千兵馬來王府駐守,然後把方圓三裏內的居民遷走,重新給他們安頓地方,並叫敬驍加強進出邊城的管製,凡是發現可疑之人,一律不準進城。”


    蝴蝶宮主聽了之後,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王爺,你這樣會驚擾到邊城百姓的。”


    “夫人,老夫這是無奈之舉,還請夫人莫見怪。”


    蝴蝶宮主看了看李碧婷,李碧婷說道:“王爺,你不用這樣,我給你一支響箭,如果東海神殿的人再來犯,你就放出響箭,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援。”說著,李碧婷從懷裏掏出一支小巧的花箭,遞給李羽貂。黃靜山過去接過花箭,拿到李羽貂的麵前。李羽貂拿在手裏看了看,疑惑地問道:“碧婷姑娘,這是你的信物嗎?”


    李碧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隻要響箭一發,我的朋友便會來支援你。”


    “你的朋友都是些什麽人?他們能與東海神殿抗衡?”


    “你不要問那麽多,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李羽貂半信半疑,對李碧婷的身份充滿了疑問,忍不住問道:“請問碧婷姑娘師出何門何派?”


    “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李羽貂又是疑惑地跟黃靜山對視了下。現在他們都對蝴蝶宮主以及李碧婷的身份充滿了疑惑。他們看得出來,她們對那神秘恐怖的東海神殿並不怎麽怕。不要說怕,甚至是不怎麽放在眼裏。她們這種表現,實在是讓他們捉摸不透,感到又驚又奇。


    黃靜山沉吟了下,說道:“王爺,我們不如就按著碧婷姑娘說的去做。”


    李羽貂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就按碧婷姑娘的意思辦。”然後又說道:“剛才的計劃調整一下,你明天去找敬驍,讓他派一千兵馬過來就可以了,其他的就免了。”


    “是,王爺。”


    看李羽貂改變了主意,李碧婷欣慰地點了點頭。


    談說之間,宴席已經準備好,李羽貂讓黃靜山去請李柏豪。李柏豪接連兩次給父親點了穴道,心裏很是鬱悶,但又無可奈何,誰叫那是他的父親。他聽說段飛沒來,反而是他的夫人來了,不由感到很意外,心想:大將軍的夫人也這麽厲害嗎?難怪他看不起妹妹。


    但他見了蝴蝶宮主之後,卻有點失望,他本以為段飛的妻子會貌美如花,卻不想這麽醜陋。看到李柏豪的表情,蝴蝶宮主便知他心裏的想法,卻也不以為意。李柏豪畢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見怪不怪,雖然驚訝於蝴蝶宮主的外貌,卻不會失禮數,見麵之後,便向蝴蝶宮主施大禮,說道:“末將謝過夫人的大恩。”


    蝴蝶宮主聽過段飛對李柏豪的評價,所以對他甚是好感,見他施大禮,還禮說道:“將軍客氣,我家將軍一直很欣賞將軍,說將軍是個英雄。”


    李柏豪興奮地問道:“夫人,大將軍真的這樣說了?”


    “嗯。”


    “大將軍真是抬舉末將了。”


    一邊的李香屏看蝴蝶宮主笑談自如,氣度高貴非凡,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現在,她也越來越明白段飛為何會娶這麽個醜妻。


    宴席之後,蝴蝶宮主盛情難卻,隻好留在李府住了一個晚上。但第二天她們一起床,便告辭了。臨走的時候,蝴蝶宮主把香囊還給了李香屏,說道:“三小姐,既然這是他送給你的,那就好好保管。”李香屏接過香囊,不禁淚流滿臉,百感交集,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離開李府之後,蝴蝶宮主二人並沒有立即離開邊城,而是在邊城住下,她們要搞清楚東海神殿此次行動的動機。她們有預感,這次行動失敗之後,東海神殿還會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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