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山走了之後,蝴蝶宮主便叫人去請李碧婷。


    不一會,李碧婷到了,蝴蝶宮主也不兜圈,直接說道:“碧婷小姐,語塵想邀你去一趟北境,不知碧婷小姐意下如何?”


    聽說要去北境,李碧婷愣了愣,說道:“夫人想去碧婷沒有問題,隻是夫人為何突然要去北境?”


    “李府有危險,李羽貂派人來向段飛求救,但現在段飛不在,我隻好去一趟。”


    “夫人,如果是為了李羽貂,請恕碧婷不便出麵。”


    “為何?”


    “聖堂一向不管凡塵之事。”


    聖堂的規矩蝴蝶宮主有聽段飛說過,但此次北行,她怕遇到自己應付不來的人物。而且這次她北行,她隱藏多年的身份估計也會暴露,而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將後患無窮。但現在段飛不在,如果她不出手,李府恐要遭殃。李羽貂也就罷了,但李柏豪與李香屏都與段飛交情匪淺,她又怎麽能坐視不理。


    “碧婷小姐,這次李羽貂的對手非同一般。”


    “李羽貂強霸一方,當今天下除了銀虎能給他威脅之外,還有什麽人能撼動他?”


    “這次他的對手是東海神殿。”


    一聽東海神殿,李碧婷的臉色變了變,驚訝地問道:“東海神殿?夫人,你確定是東海神殿?”


    蝴蝶宮主點頭說道:“可以確定,現在圍困李府的就是我以前的部屬。”


    “那我們趕緊動身。”一聽到是東海神殿又興風作浪,李碧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好,我去交代一下,然後我們就動身。”


    文秀得知蝴蝶宮主要出門,蠢蠢欲動,嚷著要一起去。雖然現在文秀的武功有點小成,但要對抗東海神殿的高手還差得遠,所以蝴蝶宮主又怎麽會讓她去冒險。看蝴蝶宮主不允,文秀的嘴巴翹得老高。但她一向敬畏蝴蝶宮主,見蝴蝶宮主不許,也不敢太放肆。


    黃靜山迴到邊城之後,看之前駐紮在王府附近的大軍已經撤退,不由大吃一驚,以為王府已經淪陷,忙闖過毒陣,向王府掠去。進了王府之後,他見王府一切正常,這才舒了口氣。不過,他不是很明白李羽貂為何把大軍撤了。


    見黃靜山迴來了,李羽貂迫不及待地問道:“情況怎麽樣?段飛願不願意出手?”


    “恭喜王爺,靜山不辱使命,段飛已經答應了。”


    “但人呢?怎麽不見人?”


    “王爺,他們隨後就到。”頓了頓,黃靜山又說道:“王爺,這是與段飛和解的一個好契機,希望王爺能利用這個機會,與他化解前嫌。”


    李羽貂搖了搖頭說:“我們與段飛之間的恩怨和解不了的。”


    黃靜山沉默了下,然後說道:“王爺,我已經見過段飛的夫人了,你一定想不到他的夫人是誰。”


    李羽貂忍不住問道:“是誰?”


    “就是上次跟在段飛身邊的那個醜女子。”


    “你是說段飛的妻子就是他的那個貼身隨從?”


    “不錯,段夫人深藏不露,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李羽貂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上次我們夜襲銀府的時候,是她突然出現救了銀虎,那時我就知道她深藏不露。”


    “不止如此,她不是凡人,她來自異界。”


    李羽貂一驚:真的?


    “千真萬確。”


    李羽貂不禁呆了呆,然後喃喃自語:“這個段飛倒奇怪,不但娶了個異界女子,而且還奇醜無比,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王爺,段飛是個比銀虎還可怕的人,以在下愚見,這種人不宜與之為敵。”


    “本王也不想與他為敵,但現在他站在銀虎那邊,就是我們的敵人。”


    黃靜山暗中歎了口氣,不再談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王爺,為何撤走外麵的大軍?”


    “不撤走大軍,那些白衣女子就不會再出現。”


    “王爺是想引誘那些白衣女子再來圍府?”


    “不錯,那些白衣女子才是真正的隱患,她們不除,就算破了毒陣也沒用,她們還會卷土重來,本王就是要借段飛之手把她們除了,同時還可以把禍水引向段飛,可謂一箭雙雕。”


    “剛才進府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們又出現了。”


    “嗯,邊城停止戒嚴,大軍撤走之後,她們就又出現了。由此看來,她們是與我們扛上了,非要滅我們不可。”


    “王爺,對方究竟與我們有何仇恨?”


    “本王比你還糊塗。”


    李羽貂的判斷沒有錯,白衣使者的確又迴來了,又開始隱藏在王府附近。雖然銀川不喜她們用毒,但她們迴來之後,並沒有撤走毒陣。在她們看來,毒陣擺都已經擺了,無謂多此一舉,而且李府被毒陣困久了,一旦毒陣消失,一定會忍不住湧出來,吸收新鮮空氣,到時,她們再按銀川的吩咐,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


    晚上,蝴蝶宮主攜著李碧婷也到了邊城。但進了邊城之後,她們並沒有直接去李府破陣,而是隱身在李府附近,先行了解東海神殿此次行動投入的實力。


    經過一番觀察之後,蝴蝶宮主看到隻來了白衣使者,不由鬆了口氣。如果東海神殿有派黑衣使者來,那史鏡明在場的機會就非常大。說實話,她對史鏡明真的很顧忌,一旦讓史鏡明發現她的行蹤,除非她殺了史鏡明,否則以後她就別想過安樂的日子。


    看史鏡明不在,蝴蝶宮主心中的恐懼感也就沒有了,對付這些白衣使者,她沒有什麽壓力。她暗中數了數白衣使者的數量,發現她們一共來了二十九位,分別三五成群隱藏在附近。而那毒陣,正是東海神殿五大魔陣之一的醺心化骨陣,與上次蘇尊擺的雲門奇陣齊名。


    這醺心化骨陣無色無味無形,但一進入陣中,心肺就會被毒氣侵蝕,很快就會腐爛,進而腐蝕全身,不用多久,骨肉便會化為一灘烏水,厲害得很。


    李碧婷說道:“夫人,你來破陣,那些白衣使者交給我。”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說道:“那些白衣使者是我以前的部屬,我不忍心看著她們被滅,要不我讓她們走,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夫人,人魔不兩立,你不能仁慈。”


    “我知道,但她們與我相識,我真的不忍心看著她們被滅。”


    李碧婷看了蝴蝶宮主一會,終於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碧婷終於明白宗主為什麽會與你成親。”


    蝴蝶宮主的臉紅了紅,說道:“聖堂不嫌棄他有我這樣的妻子,語塵感激不盡。”


    “夫人,我們都相信宗主的選擇,否則我們也不會選他當宗主。”


    蝴蝶宮主沉吟了下,然後說道:“碧婷小姐,你說的沒錯,人魔不兩立,既然她們在人界興風作浪,的確不應該維護她們,那她們就交給你了,我去破陣。”


    李碧婷說道:“不,夫人,既然她們是你曾經的部屬,那碧婷就網開一麵,如果她們願意撤陣,退迴雲門島,碧婷就不取她們的性命。”


    “謝碧婷小姐,我這就去跟她們說。”


    說著,蝴蝶宮主便現身,走向那些白衣使者。她一現身,已有五個白衣使者現身圍住了她。其中一個低聲叱道:“什麽人?想活命就趕緊離開這裏?”


    蝴蝶宮主迴道:“我是燕語塵,你們趕緊從哪裏來,迴哪裏去,否則,格殺勿論。”


    由於蝴蝶宮主化了裝,那些白衣使者一下子認不出來,但聽了蝴蝶宮主自報名號之後,她們都不由一陣震驚,怔怔地望著蝴蝶宮主。


    蝴蝶宮主又說道:“你們在人界興風作浪,本應要取你們的性命,但念在往日的情誼上,暫且饒你們一命,趕緊撤陣,退迴雲門島。”


    那些白衣使者緩過氣之後,不但沒有撤退,反而飛身向蝴蝶宮主攻了過來,而且出手狠絕。因為東海神殿殿主早就下了命令,隻要一見蝴蝶宮主,便格殺勿論,違者,魔毒蝕心。


    見白衣使者動手,蝴蝶宮主不禁蹙了蹙眉,飄身閃過,說道:“你們再不撤退,休怪我無情。”


    但那些白衣使者卻不管她的警告,又飄身攻來。而且暗處又閃出二十幾個白衣使者。她們一現身,也不搭話,便齊齊攻向蝴蝶宮主。就在這時,隻見一道金光閃爍,一把飛劍已閃電般射向那些白衣使者。金光所到之處,一聲聲慘叫隨之響起,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很是淒厲,很是恐怖。


    原來,李碧婷看那些白衣使者不但不領情,還想殺了蝴蝶宮主,心裏惱怒,再也手不留情。見李碧婷出手,蝴蝶宮主也隻好跟著出手。


    聽到外麵傳來慘叫聲,李羽貂驚喜地跳了起來,興奮地對黃靜山說道:“段飛動手了!”


    黃靜山也是眉飛色舞,說道:“不錯,他果然守誠信。”


    這時,李柏豪也衝了進來,說道:“爹,大將軍來了,你們快去接應他。”


    李羽貂說道:“聽那些慘叫聲,段飛對付她們綽綽有餘,不需我們接應。”


    “爹,大將軍是來幫我們的,我們就應該出去接應他。”


    “不用了,我們出去也幫不了多少忙。”


    李柏豪聽了,不再說什麽,身體一飄,便要出去。但黃靜山眼明手快,一把攔住他,說道:“二少爺,不可衝動。”


    李柏豪叱道:“讓開。”


    李羽貂手指一彈,點了李柏豪的穴道,然後對黃靜山說道:“靜山,送他迴房間。”


    “是,王爺。”


    那些白衣使者雖然厲害,但碰到蝴蝶宮主她們兩個,卻是不堪一擊,所以沒過多久,地上便留下了二十九具白骨。


    看她們已盡數被滅,蝴蝶宮主不禁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李碧婷說道:“夫人,你不必替她們難過,是她們咎由自取。”


    蝴蝶宮主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地把她們埋了。”說著,手掌一揚,已在地上打出一個深坑,而李碧婷衣袖一拂,一道勁風已經把那些白骨掃進坑裏。接著,李碧婷繞著大坑走了一圈,那個大坑便不見了,平坦得與其他地方沒什麽兩樣。


    殺了白衣使者之後,蝴蝶宮主便施法破了醺心化骨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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