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血衣侯威嚴如山。


    他的命令,就是山,軍令如山。


    生活在這個魔界的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這讓離恨舒甚是不解。


    萬毒林弱小,歸順幽冥洞,情有可原;媚音房縹緲無跡象,直到現在,離恨舒也隻見過媚公子,並未見過房主。


    或許媚音房的實力,也不如幽冥洞,聽從就聽從吧。


    但令離恨舒想不透的是,明明天魔窟洞主一身修為,不弱於血衣侯,為何事事天魔窟的人,也在聽從血衣侯的調遣呢?


    總不能因一句,“血衣侯雄才偉略、乃一代梟雄”,就讓離恨舒忘卻所有的真相。


    十裏坡上。


    仇公子見到離恨舒後,就是拔劍,兩眼鋒利。


    離恨舒沒有動,冷靜屹立,翠綠色裙擺飄逸。


    “當啷”清脆一聲。


    這一劍,終究在離恨舒麵前,被幽冥聖姑用食指與中指接住:“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


    “是她先殺害我們天魔窟的人。”仇公子憤怒,抽劍,卻抽不迴。


    幽冥聖姑麵帶迷惑,目光落在離恨舒嬌軀上。


    分神中,手指鬆開了劍。


    離恨舒沒有否認,坦白:“我殺了你們天魔窟的誰?”


    “你心裏清楚。”仇公子又一劍,淩厲斬落。


    離恨舒要拔劍抵擋了……


    偏偏殘公子的劍,早就拔出了一多半,所以比離恨舒更快,抵擋住了仇公子斬落的劍。


    仇公子火冒三丈:“讓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恩怨。”


    “要動她,先過我這一關。”殘公子擋在了離恨舒的身前。


    媚公子“咯咯”清脆笑起,花枝亂顫:“殘公子你可真夠情深,事事都護著美嬌娘。”


    在離恨舒心中,始終是排斥殘公子,故而不願意和殘公子有任何瓜葛。


    玉手一撥,一股無形真氣,移形換影般,與殘公子調換了位置。


    僅僅這一手,就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不管容顏上曾經是嘲笑,還是冷漠,甚至看笑話的神情,全部變成了震驚。


    “登堂境界。”


    血公子咽了一口唾沫,枯瘦臉頰上的一雙眼睛眯起。


    天地浩闊,隻鎖住了離恨舒的身影。


    在偌大幽冥洞中,登堂境界並不少見,但像離恨舒這般年紀的人,幾乎都站在這裏。


    媚公子、仇公子、殘公子等,都被譽為魔界的天才、嬌子,可修為上,終究未達到登堂境界。


    即便仙界……


    除了殺人如麻,是仙又是魔,已故的殘劍,達到登堂境界。


    殘劍,要比離恨舒至少大上十歲……


    恐怕隻有無極觀的天才張丹楓,能和現在的離恨舒做比較。


    媚公子心中嫉妒,表麵卻漾出嫵媚的笑容,杏眸明暗閃爍,橫波流動:“殘公子,看來侯爺更喜歡你媳婦。聽說這兩個月來,都是侯爺在親自指點你媳婦。”


    “你休要挑撥我和我義父之間的感情。”殘公子高傲別過身。


    離恨舒也未作過多的解釋,目光清冷盯著仇公子:“我殺了天魔窟誰,他在天魔窟什麽身份,是什麽名號?”


    “你,你……”仇公子咬牙切齒。


    不知是忌憚離恨舒現在的修為,還是有難言之隱。


    “我殺他,是因為他要殺我。”離恨舒。


    “以他的實力,怎麽是你的對手?”仇公子。


    離恨舒冷冷撇了一眼,輕笑:“他的修為的確不怎麽樣,不也是殺了許多人嗎,包括幽冥洞、媚音房等。”


    “你休要含血噴人。”仇公子麵色浮現惶恐。好像離恨舒已經知道,殺死人的身份。


    “讓她把話說清楚。”媚公子上前,黛眉蹙起。


    在離恨舒看來,媚公子就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不管此時多麽的威嚴,終究本姓是靠慵懶嫵媚,容顏顛倒眾生的可愛貓咪罷了。


    淡然輕笑中,道一句:“難道這些年來,我們魔界不是一直在內鬥嗎,又何須裝作一無所知?”


    媚公子緊咬紅唇,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仇公子握著劍,在風中,似有些搖曳,猶如他內心的猶豫。


    離恨舒柳眉悠然舒展,帶有幾分疲倦:“如果因為我當初是天機閣的人,就把所有恩怨歸集到我身上。那麽我與在場格外,都有著生死對立的恩怨。”


    “過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現在你們都是魔界的人,理應一致對外,團結成心對付這次仙界中人。”幽冥聖姑慈祥溫和道。


    如果不是一次接著一次的陰謀,都和幽冥聖姑有關;如果不是幽冥聖姑常年伴隨在血衣侯身邊,離恨舒倒也真的相信了幽冥聖姑的話。


    就像,初次見到幽冥聖姑時。


    在那個天魔窟洞主發癲,使用群魔亂舞,整個天地間都是危機重重。連離恨舒最相信的臨淵,都逃之夭夭時。


    被幽冥聖姑相救,可曾知離恨舒內心,充滿多少的感激?


    “可你不應該殺了他。”最終,仇公子道。


    沒有再出劍,仿佛是在等離恨舒一句道歉。


    場麵一時的安靜,所有人目光,聚集在離恨舒身上。


    離恨舒思索著,如果做錯了,便就道歉吧;如果沒有做錯,又何必道歉?


    就像過往血公子,接二連三的找自己麻煩。


    “斷橋仇,你當時心底,不是也很恨喬大善人嗎?”離恨舒抬起鵝首,詢問。


    不明白,為什麽你可以仇恨那個人,卻不允許別人殺害那個人?


    “她說什麽?”殘公子蒙住。


    “好像是仇公子的本名。”毒公子解釋。


    “那是我的事情。”仇公子高傲。


    離恨舒沒有否認,素顏如霜,在陽光照耀下,如要化掉般的黯淡:“你應該清楚,以我當初在天機閣的修為,以及身份,不過是個卑微過客。天機閣早已經懷疑喬大善人,要抓拿他,不是我能改變。”


    “這些我都知道,但你不應該殺害他!”仇公子再次嚴厲。


    離恨舒輕蔑笑著中,氣勢威嚴:“如果是這樣,我無法辯解。就像現在,你要殺我,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無動於衷的等你來殺。”


    幽冥聖姑暗自歎了一口氣,知道離恨舒倔強性格,不願再看下去,話鋒一轉,淩厲對向仇公子:“要說報仇,也應該是我們幽冥洞吧。這些年來,真正的小公子,殺害了我們多少幽冥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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