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對啊。這次下山,師傅特意囑咐我照顧好婉清。”


    峰迴路轉的一句話,癡迷頓悟。


    如果臨淵也喜歡婉清,應該是和婉清肩並著肩,一起禦劍飛行。


    而不是……


    千萬不要有不是,就這樣挺好,不管前麵師兄師姐們飛的再快。


    癡迷飛行中,離恨舒突然錯過了臨淵的麵頰,迷茫望了望臨淵,又望向了前麵。所有師兄師姐們都停了下來。


    身穿墨綠長袍的中年人,風凜冽吹著,兩鬢白發飄揚。經曆滄桑,古銅色臉頰,散發出唯我獨尊的氣勢。在他旁邊,則是站著身材枯瘦,雙眼如鷹的長者。


    “什麽人,竟敢擋天劍閣的去路。”婉清雙眸淩冽。


    中年人仰天大笑,如雷滾滾:“本侯乃是你們仙宗名派的死對頭,幽冥洞洞主血衣侯也。”


    刹那間,仿佛一陣烏雲籠罩,暴風雨前的恐怖。


    血衣侯環視一圈,桀驁:“本侯若是跟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毛娃娃動手,簡直是有失身份。把你們從流坡島得到的寶貝交過來,本王便放你們過去。”


    “魔頭,納命來。”


    青龍劍,綻放出刺眼光芒,宛若一條兇猛蛟龍。


    臨淵一點都沒有變,還像過去,充滿正義,意氣風發。正如小時候臨淵所言,修仙,為的就是除魔衛道,守護蒼生。


    “噗”,微弱一聲。


    血衣侯僅僅隻是揮了下衣袖,便將臨淵強大兇猛的攻擊,抹消去:“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修為,不錯。”


    手旋轉,輕輕一推。臨淵緩慢倒飛出去。


    “師兄。”離恨舒托住臨淵的後背,發覺臨淵身上有一股綿綿之力,相繼被逼退。


    好恐怖的血衣侯,談笑間,就可以將天劍閣年輕弟子中第一人,打敗。


    穩住身子的臨淵,一把將肩上包裹塞進離恨舒的懷抱中:“舒師妹,你先帶著聖物迴天劍閣,我們擋住這魔頭。”


    “師兄,我要和你們在一起。”離恨舒堅決的目光。


    是要和你在一起。


    臨淵用力一推,渾厚強大的氣力,將離恨舒震飛出去:“快走。”


    雙眸鎖定的身影,越來越遠。離恨舒心中清楚,扞衛正道、斬妖除魔是臨淵的理想。而且臨淵與師兄、師姐們都在為離恨舒爭取時間,不敢再猶豫,轉身禦劍飛行。


    “你們還不配與本侯交手。”血衣侯不屑大笑。


    “轟隆”悶雷般的聲音。


    即便已隔著很遠,離恨舒都感覺腦袋一陣空白,倉促迴首。


    如火般的光芒,像是一塊巨大石頭,跌落海麵,朝四麵八方波及。


    臨淵和其他師兄師姐們,如海水中的泡沫,歪歪斜斜、搖搖晃晃。


    怎麽不見血衣侯?


    下意識間,離恨舒腦皮一陣發麻,果然鬼王就站在麵前,離恨舒進一尺,血衣侯向後倒退一尺。


    直到離恨舒徹底看清血衣侯身影後,血衣侯停頓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無形,又可輕而易舉將離恨舒粉碎的屏障。


    “把東西交出來。”血衣侯邪惡笑著,伸出了手。


    離恨舒搖了搖鵝首,吞了一口神水:“你好卑鄙。”


    血衣侯嗤之以鼻:“本侯沒有直接把你們這些小娃娃粉身碎骨,已是對你們大恩大德,又何來卑鄙?”


    離恨舒硬著頭皮,眸光冷冽:“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你說放過我們,卻要奪取我們身上的聖物。我們迴到天劍閣,依舊要受到重罰。難道你這還不算卑鄙?”


    血衣侯愣了下:“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娃。本侯沒時間聽你貧嘴。”


    “嗖”一聲。


    離恨舒懷中的包裹,已落在鬼王手中。


    就像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臨淵時,離恨舒偷了員外的錢袋,不知道臨淵使用了什麽法術,神秘的將錢袋,變到了臨淵的手中。


    血衣侯拆開包裹後,認真看了一眼:“哈哈,本侯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一塊破石頭。”


    近在咫尺的距離,離恨舒目瞪口呆。


    一朵白雲,悄悄靠近。


    “血衣侯,休要猖狂。”突然,白雲消散。


    天成師叔一劍刺了過來,銀白色光芒,如無數條閃電,刺著人眼睛都睜不開。


    血衣侯臨危不亂,左手依舊托著石頭,右手抓去。紅色如火的光芒,覆蓋住劍氣,“咯吱、咯吱”的響聲,是徒手將劍抓住。


    距離太近了,近的離恨舒眼睛,就像是被碎琉璃穿過,疼痛不堪。


    然而,撲麵席卷來的熱浪,以及在閉上雙眸的瞬間,離恨舒陷入惶恐。


    似曾相識的畫麵。


    曾經,要吸盡離恨舒鮮血的魔頭,也是散發出熾熱紅色冥火般的氣浪。


    “天成子,就憑你這點修為,還想跟本侯交手?迴去再修煉個幾百年吧。”血衣侯披頭散發,墨綠袍鼓舞,用力一甩,將天成子甩了出去。


    在天劍閣的時候,天成子是外圍弟子的師傅,也深受天劍閣內部弟子的尊重。然而,在血衣侯麵前,天成師叔的實力,明顯落後一大截。


    離恨舒睜開雙眸,遮掩的秀發,在熾熱氣浪麵前,已微卷。


    沒有言語,盯著眼前的血衣侯,將對方容顏刻畫在腦海;沒有出手,是因為實力相差太遠,血衣侯隨手一揮,便可終結自己的生命。


    血衣侯並沒有注意離恨舒冷冽的清眸,或許是不屑吧。揚手一揮,將包裹丟給了離恨舒,笑著轉身:“哈哈,天劍閣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初到知微境界的弟子都派了出來,當真是後繼無人、人才凋零。”


    天空中,漸漸讓風,恢複了涼爽。


    臨淵禦劍而來,擔憂:“舒師妹,你還好嗎?”


    “我沒事。”離恨舒搖了搖鵝首,突然眼睛一亮:“剛剛魔頭說這包裹裏麵是塊破石頭。”


    “怎麽可能?”臨淵搶了過來,俊顏蒼白。


    婉清咬牙切齒:“魔教人陰險狡詐,一定是剛剛掉了包。”


    離恨舒陷入苦惱,心中清楚,鬼王是在自己手中,將寶物掉了包。迴到天劍閣後,即便有臨淵師兄以及天成師叔說情,也終究難免一場懲罰。


    天成子淡漠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放心,掌門師兄早已經在寶物上布置了障眼法,是魔頭他自己修行太淺,根本看不出來這其中的玄機。”


    重新包了起來,由天成師叔親自保管。


    離恨舒如釋重負,麵顏上浮現感激笑容:“天成師叔,您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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