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曲不知道這些日子竟然出了這麽多事。


    芙蓉城城主隕滅,隻留了一個修習劍道的駱逐,還有兩個走醫修之道的兩個修為尚淺的女兒,這麽說如今芙蓉城的情況比起洇水天當年怕是更加來的困難。


    但是這到底也是他人家的事,讓她真正擔心的是如今各地的妖禍。


    到底又和未來幽冥道結界打開是否有關。


    原本她以為將鑰匙提前拿到手後,事情就能解決,可如今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原本的結局而去。


    難道真的如杭丞所說的,天道不可改。


    另一頭蘇袂將魔種交給戚風源後,也對這一年發生的事,聽他說了大概。


    聽完戚風源的話後,他沉思片刻後道:“您覺得此次妖禍是否會與我在朔方澗所見有關?”


    戚風源對他這敏銳很滿意,“我與淩宗主也有此猜測,若是真的,如今妖族的禍亂與那幽冥道相比,也隻是一樁小事。”


    若是結界被打開,哪些幽冥道上哪些之戰活下來的妖族,隨隨便便怕是就要把這修仙道和凡人道鬧的天翻地覆。


    蘇袂不理解:“為何沒有通知各大門派,先行做準備?”各家都有些保命壓箱底的本事,若是一起商量,提前準備也不一定沒有出路。


    戚風源抬手止住了他,“此時還是不適宜鬧的人心惶惶。”


    “如今鑰匙在我們手上,幽冥道的事還在我們的控製範圍內,如今妖禍已導致四方亂象,不能在有大動蕩。”


    戚風源可以說是如今修仙道上最有威望的修士,作為玄山的掌門,多少人都在看他的表態,別人可以慌亂,他不行。


    如今維穩在他看來是最好的抉擇。


    而在蘇袂看來這事遲早瞞不住,還不如早些讓各家有個準備,人心亂是遲早的事,找到應對的法子,減輕損失才是首要。


    蘇袂雖然對這隱瞞的做法有些異議,但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麽,戚風源的一句話他是同意的,隻要鑰匙還在他們手上,那些想要打開結界的妖族,就是鬧的再歡騰也沒有用。


    “此去秘境,可還順利?”


    蘇袂道:“有驚無險,在秘境之中,弟子與大家還找到了十年前諸位前輩的屍骨。”


    戚風源一歎:“一轉眼已有十年,你將他們的屍骨妥善安頓好後,傳信給各家吧。”想當年那一張張意氣奮發的臉,如今都再無生氣,實在是讓人惋惜。


    蘇袂拿出秘境中得到的那本書,“對了,師父可知這本無字書是什麽來曆?”


    戚風源從他手裏接過那本書冊,翻了翻,沒有一個字的書,確實讓人覺得有些詫異,他想了想,“我確實聽說過有這麽一本無字天書,隻是傳聞中,隻有一種很縹緲的說法,隻說它能發揮什麽作用,端看其主人的力量。”


    他把書還給蘇袂,“路由你自己走,這本書的下一頁也需要你自己去揭開。”


    蘇袂拿著這本書,若有所思。


    “明日我讓人設宴,你替為師好好招待一下你的那幾位朋友,這一會迴多虧了你們,才將魔種之禍滅於繈褓,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蘇袂抱手應下。


    戚風源看著自己這位徒弟很是滿意,有天賦又不自傲,進退得當,處世大方,生於微時,卻無怨氣,年輕卻穩重。


    他笑笑,“雪兒這一年天天念叨你,如今怕是等著我放人了,你迴去吧,我這老頭子就不留你了。”


    說完卻見下麵的人沒有動作,怪道:“怎麽,還有事?”


    隻見蘇袂行了一禮,淡笑道:“弟子打算等此事了結後,與風應師兄還有幸移師兄一樣,下山巡練除妖。”


    戚風源聞言一怔,蘇袂挑這個時候說要下山,很難不與他剛才的話相聯係起來。


    戚風源一歎,麵上不變,道:“你能想著他們,如此也好。”


    “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這些日子也確實辛苦你了,如今妖禍又起,山下怕是不平靜。”


    “是。”


    蘇袂從正殿退出來,迎麵就遇上了等在殿門外的戚棠雪。


    一身粉色繡花羅裙,俏生生的站在那裏,見到蘇袂的一霎笑容綻開,可愛有靈氣。


    “蘇師兄,你迴來啦。”


    該是女子最美好的年歲,然而看在蘇袂眼裏,他心下卻並任何起伏,隻是想起先前戚風源的話,覺得有些發笑,還真是知女莫若父,說什麽來什麽。


    按照天道原本的發展時間來算,蘇袂原應該在一年前才剛剛踏入修仙道,而在蘇袂修煉的十年後,妖族便會打破結界,屆時三界大亂,人間滿目瘡痍。


    而十一年前,淩曲觸到天道規則,企圖通過改變蘇袂的命運已拯救洇水天,拯救三界免於戰禍,隨後找到了蘇袂,六年前提前將他送入玄山,如今六年過去,離妖界突破結界應該還有九年,可是為什麽如今各地妖族都似乎要蠢蠢欲動。


    這是本就會發生的,還是因為她的插手,天道也在修補原本應該走的軌跡。


    淩曲時不時腦海中閃過那天道中慘烈的人間地獄的畫麵,還有杭丞說的話。


    此刻她坐在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解決了魔種這件心腹大患的喜悅與輕鬆,於她而言,妖族才是真正帶來禍患的源頭。


    想來想去,她站起身,走到隔壁沐悵的院子。


    “師姐?”沐悵似是有些意外,側身讓她進來。


    淩曲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的那把劍。


    “你似乎很在乎那把劍?”淩曲還是如此見他喜歡一樣東西,不過這樣想來,這才是正常的,以往的沐悵太過克製,將在自己的喜惡都掩藏在心底,拒人於千裏之外。


    別人不明白他,可是這些年她與沐悵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除了一個名分,也算是他的師父,對他也有些了解。


    沐悵上前,把劍放到一邊,讓淩曲坐下,淡淡道:“可能它和我有緣分。”


    他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遞過來,“你怎麽過來了?”


    淩曲道:“我是來問你接下來的打算。”


    打算?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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