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做事是太過耿直,但是她在外多年闖蕩,也不是一味的沒有腦子的橫衝直撞,不然也活不到如今。


    聶霜身後的一個修士走上前,接過羅鳶尾手中的水,走迴去遞給她。


    羅鳶尾垂眼,忍下氣,聽她抱怨這水不夠幹淨也不夠清甜,就要轉身走開的時候,又被她喊住了腳。


    “聶姑娘還有什麽事?”語氣中已經流露出微微的不耐。


    聶霜不知道是沒有注意到,還是她覺得和羅鳶尾計較有失自己的身份,沒有抓著她不妨,隻是昂著頭,語氣高傲的問她:“杭公子呢?”


    聶霜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她也知道誰可以惹,誰不能惹,要不她敢使喚羅鳶尾而不敢叫駱錦衣呢,不過她這腦子也就這麽點用處了。


    羅鳶尾道:“他去接人了?”


    聶霜秀氣的鼻子一皺,“接人?接誰?”


    杭丞說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羅鳶尾也就實話實說了,“玄山門蘇袂蘇公子,還有洇水天的淩曲淩姑娘。”


    一邊沒有說話的駱錦衣聽到淩曲的名字微微側目,雖然不喜歡洇水天的人,但是說起來她確實還欠了她一份人情。


    “他們沒死?”聶霜驚唿,倏然從坐著的石塊山站了身。


    這話一處,不僅是羅鳶尾,就是駱錦衣都皺起了眉頭,聶霜的語氣可不是覺得意外或是驚喜,反而帶著絲遺憾在裏麵。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還挺失望的?


    雖然羅鳶尾和兩人交情不深,但對比起這個隻會招來麻煩的大小姐來說,她維護誰,自然一目了然,“聶姑娘似乎並不想他們活著迴來?”


    心知肚明是一迴事,被放到明麵上又是另一迴事。


    “是又怎麽樣?要我說他們就該永遠留在山崖之下才好。”聶霜也沒有要粉飾太平的意思,羅鳶尾不過是一個區區散修而已,就算她看不慣自己,那又如何,況且這修仙之道上,一向是以實力為尊,她身後的四人可不是擺設,這也是她狂妄的依仗。。


    羅鳶尾神色微凝道:“聶姑娘,蘇公子與淩姑娘未曾招惹過你吧,你這樣說話是否有些過分?”


    “過分?哪裏過分了?”聶霜又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質問,“羅鳶尾,你區區一個散修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你敢不敢摸著良心告訴我,為何你們六人隻就有我琴山弟子死於非命?而你們五人卻都能安然無恙從那地方出來?”


    在她這話裏,儼然成了他們背棄了花藺。


    羅鳶尾自然不會任由她這麽歪曲事實,不服氣道:“那是花藺自己選錯了路,與我們何幹?”


    聶霜冷嗤一聲,“反正你們現在沆瀣一氣,怎麽樣還不都由你們說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羅鳶尾被她這說法氣到,往前一步,想要好好說個清楚,卻見聶霜身後那四人走上前擋住了聶霜,眼中皆不掩飾其中的冷漠與戒備,為首的那名男修話中更是暗含警告:“羅姑娘!我們小姐一向直言不諱,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羅鳶尾明顯感覺到從他身上釋放出來靈壓,聶霜能夠有這個膽子進到秘境裏,憑仗這的就是她生後四位琴山弟子。


    他們四個各個都是修煉了百年以上的修士,隻是一直不知道什麽原因從未出席過斂仙會,修仙道上也從未流傳出有關於他們的一點半點風聲,就是他們能進到這裏為的也隻是保護聶霜。


    羅鳶尾自然能感覺到他們任何一人的修為遠遠高於她。


    開始相遇的時候羅鳶尾和杭丞都以為他們隻是普通的修士,但是這些日子以來,路上遇到的危險大多都靠著四人才勉強躲開,他們也真正了解到了他們的實力。


    就像是一群兔子的爭鬥,混進來了一隻老虎這根本沒有比較的必要,他們幾個的歲數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人家修煉的時間長。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甘心供聶霜驅使,但是其實力與力量都是不可低估與讓人忌憚的存在。


    敵強我弱,羅鳶尾隻能忍下來,憤而走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


    聶霜見她轉身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來。


    羅鳶尾到底是見多了的人,也不至於因為這一兩句口舌之爭,就氣的失去理智,不一會兒就散去了鬱氣,隻是暗暗的把聶霜剛才對於幾人的敵意記下,打算等杭丞他們迴來,提醒他們,妖魔易防,人心難測。


    而被羅鳶尾記掛的三人,此刻也已經在迴來的路上。


    走在林子裏,暮色漸起,周邊的樹一棵棵都仿佛是長得一模一樣,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


    “這些日子,你們可還好?”


    杭丞手上拿著根樹枝,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在地上點點劃劃後再動腳,不過找路的時候也不忘問起他們這些日子的經曆。


    蘇袂二人跟著他後麵,也不知道他要帶他們去哪,聞言也隻是淡淡道:“有驚無險。”並沒有要詳細說的意思。


    杭丞鬆了口氣,雖然知道事情肯定沒有他說得這麽簡單,“那就好,要不然我還真不能安心。”畢竟他們犧牲自己也是為了給他拖延時間。


    “羅姑娘這些日子也都常常提起你們,她說的沒錯,你們兩個還真的很像,表麵上都冷靜自持,遇事理性不慌亂,讓人無端信服,可偏偏又都有那麽一股子衝動在,有斷尾求生的魄力,一旦做了決定誰也都攔不住你們。”


    淩曲被他這一段真情實感,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心底也有一絲異樣,原來在別人眼裏,他和她竟是一樣的麽。


    側頭看去,蘇袂也正看著她。


    杭丞在前麵,拿著那根樹枝在找路,沒有注意到後麵兩人的沉默,“這結界破了之後,這路也是越來越複雜了,我的卜星盤不在,現在是找條路都費勁。”


    說道這個,淩曲想起,伸手把山洞裏找的到的玲瓏囊拿出來遞給他,“對了,我們在山洞裏找到了這個,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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