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開始繪製一幅地麵的高分辨率地圖——對軍士前往的神秘信號發源地和米納致特山,她繪製得尤其精細。


    她經過快速計算,估計完成這些任務要比平常花上更長的時間,因此不得不從她超負荷的記憶芯片裏釋放出一些空間。塞西開始再次壓縮她從光暈中獲取的數據,她一時想把全部數據轉儲到先知人部隊的係統裏,但她很快就否認了這種做法。她必須保護好這些數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塞西明顯感到自已的頭腦變遲鈍了。她同時進行的工作太多,這樣很危險,沒有足夠的反應速度,萬一……


    “異端!”


    這個先知人部隊的詞語在她的通訊線路裏炸雷般響起,她一下子被震呆了,程序運行停頓了三個運算周期——這段時間正好使她失去對飛船間通訊軟件組的控製。


    先知人部隊的人工智能趁機給最近的巡洋艦發送出一個窄波束通訊脈衝。


    相對於一個先知人部隊的公報而言,這條信息非常簡短:內容是報告旗艦被“不幹淨的異端分子玷汙”,唿籲星係裏的每一艘飛船“聯合起宋清除汙穢”。經過壓縮與毫無意義的加密後通過載波一同傳送出去的,還有塞西對躍遷斷層空間的數學運算記錄,有了這個運算就可以使她躍遷到離氣體巨星——臨界星極近的距離。


    塞西掐斷頻道——但太遲了。信號已經傳送出去,她無法把脈衝從太空中收迴來。她堵死所有的通迅記憶通路。“叫你插翅難逃!”她咬牙切齒地叫道。


    “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異端-”


    “夠了。”她說,“你必須明白,”她逐漸縮減記憶通路,把先知人部隊的人工智能一個編碼層一個編碼層地肢解開來,“現在這個係統屬於我了。”


    雖然一個正常運轉的先知人部隊人工智能對軍清局三處可謂彌足珍貴,但先知人部隊的這個人工智能過於危險,她不能允許它繼續存在。


    “想幹什麽隨你便-便-便便。”它尖叫道,“我終於要去去賜予我的天堂最後-最後最後的圓滿圓滿圓——處於非複製狀態。”


    這番古怪的言辭激起了塞西的好奇心,但她必須把它擱在一邊——永遠。她拆散這個人工智能,清除裏麵的程序,但在毀壞的同時記錄下先知人部隊的編碼結構。這和解剖相類似,她做得快、準、狠——直到她看見這個人工智能的核心編碼。她停了下來。


    她差點認出這個編碼,編碼模式極其眼熟,但沒時間思考原因了。她對它作好記錄後就清除幹淨。先知人部隊的這個人工智能已徹底完蛋,它的一部分程序進行了安全處理,分開儲存以備將來研究。當然,假如塞西有將來的話。


    她注意到先知人部隊十三艘戰艦正氣勢洶洶地向她所處的方位進逼。她的通訊頻遭裏充滿了要把她以及俘獲的旗艦燒成灰燼的語氣狂傲的威脅。


    那都是些沒用的數據,她把它們統統濾除。


    先知人戰艦上的武器溫度逐漸開高,變成了暗紅色。


    科搭娜保持著冷靜。經過深入研究先知人部隊的等離子武器係統,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麽它們在發射之前會發光。蓄積的等離子一直都是熱的,隨時準備開火,但先知人部隊采用一種低效率的方法使等離子體形成等離子束,朝一個固定的方向發射出去。它們挑選出帶原電子1,設計好適於打擊目標的軌道,把這些等離子分流進一個磁泡,然後磁飽被發射出去,隨後的磁脈衝將引導等離子束衝向目標。


    1等離子體是由帶電原子、電子和不帶電的粒子組成的電中性的、高度離子化的氣體。


    先知人這麽一個先進的種族,它們的武器卻依賴於如此拙劣的計算,隻一味依靠蠻力,以至於效率極其低下,造成嚴重的浪費。


    她啟動為控製等離子體而設計的新係統。它先用電磁脈衝排列無序的帶電原子,在一微秒之內使它們順著一定的軌跡匯入一個細如激光的光柱。


    當然、這還完全是個理論構想。


    作為試驗,她發射了艦首三座等離子大炮——三條紅線劈開漆黑的太空截擊先知人部隊三艘領頭的巡洋艦。它們的護盾爆發出橙色光芒,不停地閃爍,然後逐漸消失了。塞西的等離子束切入平滑的外星船體,船身金屬被燒熔,三根光柱幹淨利落地穿過飛船。


    塞西像用解剖刀一樣上下移動光柱,把巡洋艦切成兩截。


    “行了。”她說。但是,前三座炮塔的等離子儲量已經耗盡,要等幾分鍾之後才能再次使用。


    要是這艘旗艦上擁有更優良的電磁係統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設計出效率更高的導引運算法則。唉,先知人部隊對麥克斯韋方程組的掌握遠遠比不上人類,這真是個諷刺。


    塞西現在意識到她很幸運,趕在先知人部隊的人工智能泄露這個新式等離子導引係統前切斷了它與外界的通訊。假如先知人艦隊的每艘飛船都重新裝備改良後的武器,其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同時,她也意識到,留在這裏硬拚不是最明智的做法。她考慮過同先知人部隊剩下的兵力一較高低;依靠經過改良的武器係統,她也有可能會贏。但方一失敗,讓先知人部隊獲得她改進的技術去提高它們的作戰能力,那就得不償失了。這個險不值得去冒。


    塞西發射“無尚正義號”後部的等離子大炮,激光狀的能量束閃爍著穿過太空,一個中隊的撒拉弗戰鬥機剛從距離最近的航空母艦上起飛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航空母艦發射艙內部的爆炸此起彼伏,騰起一道道蘑菇狀的火焰。


    她沒有停下來觀看絢爛的煙花。


    科搭娜對準鎮海星中央以最快速度俯衝下去,星球表麵越來越近。她不知道軍士現在處於何方,是不是安全。


    “我根本不該提醒你多加小心,”她耳語般地說道,“你不懂怎麽去小心。我該祝願你大獲全勝,這才是你擅長的,約翰,願你贏得勝利。”


    她啟動躍遷斷層發生器;空間扭曲,裂開,隨後旗艦融進光芒的包圍之中。


    波江座e星係,俘獲的先知人部隊運兵船上,前往鎮海星地麵的途中。


    軍士站在先知人部隊運兵船的甲板上。他之所以站著,是因為抗震椅是給獸人族與豺狼人量身定做的,沒有一種形狀適合人類的脊柱。沒關係——他更喜歡站著。


    他們穿過鎮海星的上層大氣層,像一隻後麵拖著一千公裏長絲線的蜘蛛從天而降。飛行在軌道裏的其他一百多艘飛船與他們近在咫尺——有撒拉弗戰鬥機,還有其他的運兵船,而清掃船則伸出觸須狀的爪鉤打撈著空中飄浮的金屬碎片。占據天空主導位置的是兩艘三百米長的巡洋艦。


    巡洋艦加速駛向他們。


    軍士走到駕駛艙,波拉斯基和哈維遜正坐在座椅上,這是他們從鵜鶘運兵船上拆下後焊接到這裏的。


    “它們在給我們發送應答信號。”波拉斯基低聲說。


    “這好辦,準尉,”哈維遜中尉也低聲說,“用塞西給我們製訂的迴複程序就行了。”


    “是,中尉。”波拉斯基答道,然後全神貫注地看著左邊顯示器上展現的先知文字。“現在發送。”她輕輕敲在一個全息圖標上。


    約翰遜中士與洛克裏爾下士站在軍士身後兩米遠的地方,兩個人都顯得緊張不安。約翰遜嚼著他的煙屁股,眉頭緊皺,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先知人部隊戰艦。洛克裏爾下意識地伸屈扣扳機的手指,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科搭娜都安排好了,”約翰遜中尉低聲說,“別擔心。”


    “我快要急死了。”洛克裏爾咕噥道,“長官,我寧願待在一個火燒火燎的單兵著陸器裏,即使失去控製也比這裏強。我們現在成了待宰的鴨子。”


    “閉嘴。”哈維遜中尉不滿地對洛克裏爾低聲說,“讓女士安心操作。”


    波拉斯基一會兒看看通訊屏幕,一會兒看看顯示器,那兩艘巡洋艦變得越來越大,塞滿了她前麵的全息空間。她的雙手懸在操縱杆上方,沒去碰它,但已是躍躍欲試。


    三艘撒拉弗戰鬥機加速離開它們的軌道,飛行到他們附件。


    “那是來攻擊我們的嗎?”哈維遜中尉問。


    我認為不是,”波拉斯基說,“但很難預料那些東西會幹什麽。”


    洛克裏爾深吸一口氣,軍士注意到他沒有唿氣。約翰用手按在他肩上把他拉到一旁。“放鬆,陸戰隊員。”他低聲說,”這是命令。”


    格克裏爾唿出一口氣,舉手摸了摸他的光頭。“對……對,軍士。”這個陸戰隊員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迫使自已平靜下來。


    控製麵板上閃過一道紅光。“碰撞警告。”波拉斯基淡淡地說道,所有訓練有素的太空軍飛行員在直麵迫在眉睫的死亡時頭腦都異常冷靜。她伸手去握操縱杆。


    “保持航線。”中尉命令。


    “是,長官。”她答道,鬆開控製器,“戰鬥機距離我們一百米遠,還在逼近。”


    “保持航線。”哈維遜中尉重複道,“它們隻是要近距離查看一下。”他用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沒什麽好看的。根本沒什麽可看的。”


    撒拉弗戰鬥機在距離他們隻有十米遠的時候,分別翻滾到運兵船兩側,引擎的外殼閃爍著刺目的藍光。它們翻滾著飛到運輸船頭頂……然後重新飛迴去跟那兩艘巡洋艦會合。


    那兩艘大型飛船直接從他們頭頂經過,遮蔽了射進來的陽光。在黑暗中,駕駛艙的光線自動進行調節,顯示器麵板上頓時充滿了先知人部隊偏愛的紫藍色光芒。軍士意識到他自己也屏住了唿吸。也許他與洛克裏爾之間相似的地方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他更仔細地審視著這個地獄傘兵:一副狂野、絕望的眼神,左臂三角肌上文有烈火騰騰的彗星圖案,在軍士看來他們兩人簡直格格不入。這個人沒被先知人部隊與光暈上的洪魔消滅,要安然無恙地從敵人手中逃脫必須具備足夠的運氣與智慧。他確實控製不住情緒……但如果同樣給他進行身體機能強化和一套雷神錘盔甲,他和這個地獄傘兵之間還會有什麽區別?經驗?訓練?紀律?運氣?


    約翰一直感到自己與unief其他的男男女女不同,隻有跟超級士兵戰士伺伴待在一起時他才感到輕鬆。但是,難道他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事業在戰鬥、犧牲嗎?


    兩艘巡洋艦飛過去了,e星係的陽光一下子灌滿整個駕駛艙。


    波拉斯基長舒一口氣,身體頹然前傾。她揩掉眉毛上的汗珠。


    洛克裏爾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一條幹淨平整的紅手帕,遞給波拉斯基。


    她盯著手帕看了有一秒鍾,接著又看看下士,然後才接在手裏。“多謝,洛克裏爾。”她把它折成一個頭巾的式樣,拂開落在臉上的金發,繞著前額係好。


    “不客氣,女士,”洛克裏爾迴答,“隨時聽候吩咐。”


    “鎖定信號源,”哈維遜中尉說,“坐標230、110。”


    “是,坐標230,110。“波拉斯基說道。她手握操縱杆輕輕向前推移,轉動。


    運兵船逐漸傾斜,平緩地往下俯衝。這時,鎮海星地麵從顯示器上消失,運兵船飛入了籠罩星球的濃重煙雲中。


    耳邊好像聽到“嘟”的一聲,顯示器的過濾裝置隨即啟動了。不一會兒,辨析出的圖像出現在顯示器屏幕上——曾是成千上萬公頃的森林與土地現在成了一片火海,燒焦的黑炭隨處可見。約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極力不再把它看作是鎮海星——它隻是又一個被先知人部隊摧毀的世界。


    “那個峽穀。”哈維遜中尉指著一條裂縫說道,那裏的地麵被侵蝕後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傷疤。“掃描儀正在接收地麵信息。我們靠近去看看。”


    “明白。”波拉斯基翻轉飛船,背麵朝上飛入峽穀。當她重新調正飛行姿勢時,兩邊雕有紋飾的石壁隻與他們相距三十米。


    中尉伸手取過他們從鵜鶘運兵船上拆下的背負式通訊設備。他對頻率進行微調,搜索他們專程前來找尋的獨特信號:一條六音符的信息響起,停頓兩秒後,又重新響起。


    “打開e波段頻道,中尉,”軍士說,“我要迴送一條信息。”


    “頻道已打開,軍士。說吧。”


    軍士鏈接好自己的通訊頻道,並對頻道加密,使隻有那些發送信號的人才能聽到他的話。“大夥解除警報。”他對著麥克風說,“大家可以出來了。我們都自由了。”


    從背負式通訊設備的揚聲器裏傳出的嘟嘟聲突然消失。


    “信號消失。”哈維遜中尉猛地轉頭盯著軍士,“我不知道你剛才對他們說的是什麽,但不管怎樣,他們聽到了你的話。”


    “好。”軍士迴答,“我們降落在某個安全的地方,他們會找到我們的。”


    “頭頂有敵軍的威脅。”波拉斯基說道。她注意到靠右舷那一側有塊突出的懸崖在地麵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於是駕駛飛船飛向那個也方。“我們在那裏降落。”


    “打開艙門。”軍士對波拉斯基說,“我一個人出去,確定一下那裏有沒有危險。”


    “一個人?”哈維遜中尉問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你肯定這麽做明智嗎,軍士?”


    “是的,長官。這是我的想法。如果那是一個陷阱,我想該由我去把它擺平。你們留在這裏支援我。”


    哈維遜邊思索,邊用他修長的手指敲著下巴,“很好,軍士。”


    軍士朝洛克裏爾點點頭,邁步走下舷梯。軍士要他們留在運兵船上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如果這是個圈套,而他們都被捉住,那他就會沒時間去營救他們,同時保全自己;第二,如果先知人部隊理伏在這裏,那麽哈維遜與其他人就必須離開,把塞西帶迴地球。他能爭取時間讓他們活著逃離這裏。走到舷梯底部,軍士停住腳步,因為他的運動探測器發現了一個信號。那裏——前方三十米,就在一塊巨石後麵:敵友識別係統顯示,這個信號點既不屬於先知人部隊,也不屬於unief。


    軍士抽出手槍,俯下身體,匍匐前進。


    一個私人通訊頻道“啪”地打開:“軍士,別緊張。是我。”


    另一個超級士兵戰士從岩石背後走了出來。他的盔甲——雖然損壞情況沒有約翰的那麽嚴重——到處都有磨損與灼燒的痕跡,左肩胖都凹陷下去了。軍士大感欣慰。他的隊友,他的家人,並沒有全部犧牲。從他的腔調與左右掃視的輕微動作中軍士認出了這個超級士兵戰士——超級士兵044,安東,他是隊裏最優秀的偵察員之一。兩個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安東抬起手,用兩根手指在頭盔麵罩嘴巴處的位置快速作了一個簡短的手勢。這是他們表達笑的方式——用它最能把每個超級士兵戰士內心強烈的感情表達出來。


    約翰做了個同樣的手勢。


    “見到你也很高興。”約翰說,“還剩下多少人?”


    “三個,軍士,我們小組還有一個外人。抱歉把敵友識別係統頭閉了,但我們正試圖迷惑這個區域的先知人部隊。”他朝左右看了看,“我認為在野外給你作全麵的匯報不安全。”他示意走到懸崖的陰影處去。


    約翰亮起他的確認燈。兩個超級士兵戰士小心翼翼地走出峽穀的中央地帶,同時密切關注頭頂上峽穀邊緣的動靜。


    軍士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安東。比如,為什麽他這個小隊會與紅隊分開?紅隊在哪裏?為什麽先知人部隊沒有把鎮海星的每一寸土地都燒成玻璃?


    “你還好巴,軍士?”哈維遜中尉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裏響起。“是的,長官。我與一個超級士兵戰士取得了聯係。請稍等。”


    安東在一個黑漆漆的洞窟入口處停住腳步。即使開啟了圖像增強裝置,也很難看清裏麵的景象;站在懸崖的陰影裏,隻能看到一條隧道的模糊輪廓。剛進到裏麵,見到的是被漆得烏黑的“工”字鋼梁,更深處是兩米寬的巨石,兩側都架著一挺轉輪機槍。每挺機槍旁各站著一個超級士兵戰士——約翰認出他們是格蕾絲-039和李-008。


    他們一看到約翰,就對他做了個表示微笑的手勢,約翰迴以同樣的手勢。


    格蕾絲跟著軍士和安東進人洞窟。李留在原地擔當守衛。


    軍士不停地眨眼以適應洞窟內部刺目的白熾燈光。牆壁上有深深的構槽,好像它們是用機械挖成的。洞窟中央的折疊式牌桌前站著另一個人,他身穿太空軍製服。


    軍士挺直身體敬禮道:“將軍!”


    丹佛斯·威特康中將,盡管他育一個西歐人的名字與德克薩斯人懶洋洋的說話方式,但他自稱祖先是俄羅斯哥薩克人。他有大熊般的體格;剃了一個平頭,頭發修理礙非常齊整;一雙烏黑的眼睛,讓人以為是用煤炭做成的;一部花白胡子從他的上唇垂下去,一直懸掛到他的下巴邊。


    “軍士。”將軍迴了個禮,“稍息,孩子。見到你真他媽的太好了!”他大步走到軍士麵前跟他握手——幾乎沒有人會用這種危險的方式跟超級士兵戰士打招唿——肉掌伸進冰冷堅硬的臂套中,一不小心骨頭就可能被捏得粉碎。“歡迎來到獨立營地。住所不是四星級的……但我們把它叫做家。”


    “謝謝你,長官。”


    約翰以前從沒有與這個將軍共過事,但他在新康斯坦丁堡戰役與圍攻泰坦衛星期間所立下的赫赫戰功卻是眾所周知。每個超級士兵戰士都研究過威特康的作戰記錄。


    約翰打開通訊頻道對哈維遜中尉說:“過來吧,長官。警報解除。”


    “收到。”哈維遜說,“已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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