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果朱力受傷,是事先安排的,那為什麽其他的人也會受傷?”“好問題!”王看著地上的痕跡,支架砸下來的地方,放著一口鍋,裏麵燉著肉和菜,旁邊堆著啤酒,他邊拍照邊道:“當時他們在這裏吃火鍋。”季涼夏補充道:“他們是在吃年夜飯,大家心情都很好,正準備大吃一頓。”王:“朱力還在高架上,他們叫他來吃飯,這個時候,架子倒了,他摔下來,而架子,砸到了這些吃飯的人,把他們砸傷了。”“工地事故隻是導火線,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警方調查季氏。”季涼夏蹲下身,拿起搭建架子的杆子,“他們用的本來就是劣質材料,為什麽還要留下割痕,留下證據?”王皺了下眉頭,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複雜。他又拍了一些照片,采集了地上的腳印,兩人忙了將近兩個時,快亮的時候,她才將季涼夏送到出租屋裏去。他將手機給她,“這些你交給嚴總。”她點點頭。進了院子,她拿了鑰匙開了門,心想叔這個時候應該睡了,她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往臥室裏去,出租屋裏隻有一間臥室,臥室的門半掩著,是嚴厲留給她的門。她將包放下,把外套脫了放在沙發上,又取下帽子,疊了放好,把鞋脫下,放在門邊,正要走進去,又轉身進了浴室洗澡。嚴厲聽到聲音,醒過來,把床頭的台燈打開,坐靠在床頭。季涼夏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一手拉著浴巾,一頭擦著頭發,她看到臥室裏亮著燈,就走上前去。嚴厲掀起被子,“過來。”她爬上床去,鑽進被子。他拿過毛巾,給她擦著頭發。她趴在他的懷裏,仰著臉看著他,他的大手很溫暖,擦得她很舒服。她眨了眨眼睛,“叔。”“嗯?”“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嗎?”已經半年多了,傷口應該已經愈合了。他低著頭,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點點頭。她跪奪在他的身邊,拉開被子,他的睡衣長及腳踝。她深吸了一口氣,拉開衣袍,就看到他的腿,從膝蓋以下,全是傷疤,縱橫交錯,褐色的,黑色的,紅色的……單獨的,連成一片的,觸目驚心。他左腳的腿上切除了一些肌膚,腿部看起來殘缺不全。她眼睛一熱,淚水衝出了她的眼線。她曾想象過無數次,叔的腿會是什麽樣子,眼前所看到的,比她所想的要嚴重。她顫抖地伸出手,手僵在半空中,不敢放下去,生怕碰疼他。嚴厲低頭看著她,隻見她纖長的睫毛上掛著細碎的淚花,在台燈的照映下,十分明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神色溫和,一臉鄭重堅定,“不要難過,已經不疼了,你要記住,這些都是我愛你的印跡。”她眼裏的淚水“嘩”地流了出來,她目光盈盈地看著他,心頭一片溫柔。嚴厲拉開她身上裹著的浴巾,親吻著她的嘴唇。她拉著他的睡衣衣領,騎在他的身上。床頭的台燈照映出兩人的身影,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如藤纏樹。第二,季涼夏醒來,叔已經起床了,她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鍾了。她拿了他的睡衣裹在身上,下了床,扒在門口往客廳裏看去,就看到嚴厲正在工作,他穿著黑色的襯衫,看起來精神不錯。她洗漱後,先是到廚房泡了兩杯燕麥片,來到客廳,遞給他一杯,在沙發上坐下來。嚴厲接過,看著她,她臉頰紅潤,皮膚雪白,頭發沒梳,蓬鬆地披散著,睡衣薄薄地貼在身上,深v的領,可以看出她豐滿的胸前輪廓,她青春活力,又有些嫵媚性感。他眯了眯眼睛,這個東西,要再過幾年,一定會非常性感迷人。季涼夏見他看著自己,低頭一看,自己胸前有一點露,一片雪白,她臉一紅,低頭咬著杯口。嚴厲用力地咽喉了下,拉了下襯衫領口,他突然有點討厭一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做的感覺。他將書桌上的文件拿起來遞給她,“這是路琳昨晚上送來的,十一點後,她會來接你去見源達基金公司的總裁。”她接過文件,翻看起來。源達基金是wh項目最大的投資人,一期投資為8.2億美元。她和嚴厲談了一個時,嚴厲告訴了好源達基金的目的,他們的顧慮,他們的弱點,以及他們要如何迴應。最後,他道:“你不用擔心,就算辦不成,你還有我。”她抿了抿嘴,點點頭。他將輪椅推上前些,伸手撥著她額前的頭發,“夏夏,如果我們破產了,你就找個工作,養活我。”她眸光流動,震驚地看著他。“像現在一樣,你能養活我嗎?”她拚命點頭,“能的!”他點頭,“最壞,也就是這樣,沒什麽好害怕的。”她眸光閃動,突然什麽都不怕了,沒錯,最壞的情況,就是像現在一樣,而現在,她隻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去換衣服吧。”“嗯。”她迴到臥室,換上了職業裝,白襯衫,黑色的套裝,到腿的包裙,高跟鞋,她將長發紮在腦後,精致優雅中又透著幹練。出發之前,她將王攝照的手機給嚴厲,這才出門去。路琳開著自己的車來接她,她開的是一輛奔馳商務車。他們和源達基金的總裁王總約在酒店,到了酒店,源達的王總已經等在包間,一看到是她,有些失望。“是你啊季總,”他朝門口看看,沒看到嚴厲,“嚴總沒來嗎?”“我叔有事要處理,王總,你的事,跟我一樣的。”她在王總的對麵坐下來,路琳在她旁邊坐下。王總一臉僵硬,他想要見的是嚴厲,他太失望,連基本的禮儀都省了。季涼夏也不在乎,目光銳利地看著他。“王總,有什麽事,你直接。”王總看著她,這姑娘長得真標致,精致的五官,一雙眼睛像寶石一樣。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季總,這覺得這件事,我還是有必要跟嚴總親自,當初我也是跟他談的。”季涼夏開門見山,神色微凜,“王總是想撤資吧?”王總神色一凝,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沉思了片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