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挑眉,她還能解決這種問題,他假裝嚴肅,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直起身來,“我去拿點東西。”她來到圍牆下,看了圈,找準了位置,拍拍手,翻上了圍牆。嚴厲:“……”原來她就是這麽翻進牆裏的。他拿出手機,給陸霆打了電話,“給我送部車來,低調點的。”陸霆:“哥,你這是壓榨……”“快點,急用。”他完就掛了電話。季涼夏進了自己的臥室,收拾了東西,又來到嚴厲的房間,把藥和必須用品拿走。“哐!”一個包從圍牆裏扔了出來,嚴厲轉頭一看,是個黑色的大拎包,裏麵裝得滿滿的。嚴厲:“……”季涼夏從大樹上爬到牆上,輕盈地從牆上跳下來,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包,斜挎著一個包,她將地上的包撿起來,“叔,我都準備好了。”“再等會兒,有朋友送車來。”她眨了眼睛。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大眾湯汽車在他們麵前停下來,車上跳下來一個皮衣美少女,十七八歲,圓圓的臉,大眼睛大酒窩,紮著發辮,長得很漂亮,又酷酷的。少女熱情地衝上來,“嚴厲哥,車給你開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陸霆哥要低調點,所以我找了這一輛,我迴頭再給你找一輛好的。”“就這輛挺好的,能用就行。”少女狐疑地看著他,他用的車都是名車,這麽破的車,他也看得上眼?她心翼翼地問道:“真的?”“真的。”“那你一定要在陸霆哥哥麵前幫我好話,陸爺爺他今年迴來就會去軍區任職,會一直留下來……”少女的臉紅紅的。嚴厲:“我會的。”少女看看他,又看看季涼夏,“那我先去給陸霆哥迴電話了。”她離開之後,嚴厲向季涼夏道:“是軍法大院的姑娘,時候陸霆親過她,所以要嫁給他。”季涼夏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這輛車空間大,倒是變好用的。她把車門打開,將抱放進車裏,上了車,將座椅整理好,正想著怎麽把輪椅弄進車裏,就聽嚴厲道:“你扶我上去。”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平靜下來,扶著叔,嚴厲站起來,進了車坐下來。她眼睛微紅,眼裏有些淚意,雖然是由自己扶著的,但叔能夠站起來,這就意味著,他有站起來的可能。她將輪椅折疊好,放進車裏,開著車,帶著嚴厲離開了。她開了半個時左右的車,來到城北,這裏是城中的一個古鎮,作為文化遺產,沒有拆遷,保存完好,附近有有很多民宅。季涼夏將車開到一座院子前,向嚴厲道:“我以前在這裏租得有房子。”嚴厲皺了下眉頭,就見她下車去,按了下門鈴,很快,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出來開門。季涼夏滿臉堆笑,“趙叔叔,新年好啊。”她從包裏拿出一罐蜜桔遞給他,過年送桔子,送吉祥。趙叔叔看著她,“你大半年沒來,還以為房子你不租了呢。”“租租租,我打算住一陣子呢。”“我帶……我男朋友一起過來。”老頭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他們的車,把大門拉開,讓她把車開進去,然後把大門關上。她把車門打開,把輪椅拿出來,再去扶嚴厲,趙叔一看嚴厲是個殘疾人,忙上前來幫著扶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出來,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唿,“夏夏來了。”“代阿姨。”季涼夏向他們打了聲招唿。嚴厲重新坐迴椅子上,打量著這個院子,這房子建得早,複古式建築,有些舊,有三層,外麵有樓梯,可以直接上二樓三樓,院子很大,能夠停兩輛車,花園裏修理得很漂亮,環境清靜優雅。他們夫妻兩人看著他們,交頭結耳了一些話。趙叔向他們道:“夏夏是這裏的租客,付的房租還夠一年,你們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吧,我們會假裝不知道的。”“那個……趙叔叔,代阿姨……我們……”代阿姨笑笑,“我們懂,你們會熬過去的。”她又補充道:“樓上的房間已經沒有對外出租了,不會有外人的。”季涼夏有種感覺,自己和叔現在好像變成逃犯了。嚴厲看著他們,知道季氏的事已經曝光了,他們都看到新聞了,他了聲“謝謝。”趙叔看了看他的腿,“老婆子,你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讓他們住樓下吧。”他們把一樓東麵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他們住,房子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空間不大,采光也不好,但能夠勉強住下。代阿姨幫忙他們收拾好,就離開了。季涼夏向嚴厲解釋道:“我初中畢業那時候租的房子,當時房租好像才三百,我交了兩萬的房租,嘿嘿,我們暫時可以住下來。”嚴厲上下打量著她,有種狡兔三窟的感覺。心中也不免感慨,擁有億萬資產的季氏繼承人,在人前扮演著耀眼的富二代,背地裏,卻過著這種東藏西躲的生活。她還隻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到處尋找著自己安全的藏身之所,那些日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熬過來。他越想越心疼,心想一定得對她更好,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他點點頭,他們現在所有的資產都凍結了,有個住的地方,也可以,而且看東西的樣子,胸有成竹,她的生存能力很強,生活上果然不用擔心。季涼夏又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一張銀行卡,“這上麵有三十萬,是用我爺爺的名字開的戶,以前存給他當醫藥費的。”現在提起季老,她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了。嚴厲看著她,目光變得柔和,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再看到爺爺了。季涼夏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向他搖著卡,“叔,你別擔心啊,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養活我們的。”嚴厲:“……”他看著他滿足而又有信心十足的樣子,眼睛不由發熱,原來,在最緊要的關頭,她會背負起生存責任,會想著要養活自己。他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安全感。原來,不僅是自己照顧她,愛護她,她也會照顧自己,愛護自己。他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