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的,把你家漢子叫過來!”一大群虎背熊腰的年輕小夥子氣勢洶洶地唯獨在村長門口,動靜這般大,早就有村民圍了過去。其中就有那個老實人的婆娘。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聽蔣母講著這件事,頓時臉羞得通紅。


    村長一看老李家的因為心虛而躲躲閃閃的眼神,哪裏不明白這些人說的話是真的,隻氣得牙癢癢。隻覺得一張老臉都被這家人給丟盡了,家裏又不是沒吃沒喝,非要想出這樣沒臉沒皮的法子來丟人現眼。


    要不是有外人在,村長真恨不得大耳刮子打過去,可是再怎麽樣,他們現今還是同他一個村的人,那就要由他出麵解決這件事。他看著圍在一旁的村民,又恨蔣母他們不給他這個村長麵子。


    非要驚動這麽多人,為什麽不可以悄悄同他講,弄得他現在下不來台。村長卻沒有想到蔣母他們私下來找過他,卻不得其門而入,沒有了法子,才堵在門口把村長本人吵出來。


    村長冷下臉,很有幾分威嚴,催促著這個婆娘的,“老李家的,你先把你男人喊過來,當著全村人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老李家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俺男人,俺男人發高燒躺在炕上起不來了!”今天傍晚那個老實人弟弟被周虞兩人抓個正著,連嚇帶怕,蔣大力兩人還沒有怎麽著他,他迴家以後就躺在床上起不來床,當晚就發了高燒。


    “都是俺娃娃他大伯幹的,俺男人什麽都沒有做啊!”老李家的也是個老鼠膽子,看到蔣母帶來的這些人,唯恐這些人跑來是要把她男人抓去坐牢,毫不猶豫就出賣了老實人的大哥,“俺男人就是找他大哥借了一副夾子夾兔子,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啊!別抓俺男人去坐牢的!”


    “老李家的,你別血口噴人,要不是你男人借什麽夾子,俺男人也不會不小心被夾子夾到。”老李家的這麽一說,老實人的大哥的媳婦就坐不住了,跳起來反駁弟媳的話,“村長,再怎麽說,俺男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起不來了,村長,您老人家要替俺們當家的做主啊!”


    李大嫂根本就看不上弟媳這個蠢貨,三言兩語就把老李家的說得啞口無聲,縮成了一個鵪鶉。才換了一副難過的麵孔對真正能夠做主的村長說道,“村長,俺男人一向老老實實,這次上山也是因為家裏沒有柴火燒了,就想著上山去撿點柴火迴來做飯,誰知道就這麽倒黴,被夾子夾住了!”


    “看來這些事跟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挨不上邊,你們把我兒子墊的醫藥費和護理費還給我,我們馬上就走!”蔣母趕過來是要替兒子討迴公道,見那兩家人掐上了,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吹冷風,幹脆找到李大嫂,伸手要錢,“你男人被夾到了就去找放夾子的人,把我兒子墊的錢還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平白無故幹地給別人用,而且這人還是特意來訛詐的那種,那更不能給。


    李大嫂當即撒潑,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開始哭嚎,“欺負人啊,村長,這些外鄉人欺負人啊!”


    “誰讓你兒子承包了山,卻不把山圍住,在你兒子承包的山上出的事,你們還不得賠俺男人的錢,那些錢算是賠償費!”李大嫂說得理直氣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你們要錢,那家裏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幹脆死了算了!”說完又是滿地打滾,不停嚷嚷著要村長給她做主。


    她心裏清楚,弟媳家窮得叮當響,再怎麽找,家裏的錢全拿出來都榨不了二兩油。而看蔣母幾人,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都是她沒有見過的料子,而且據說掏錢付醫藥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毫不猶豫地把好幾十塊錢給掏了出來。可想而知,這些人家境很好,這點醫藥費說掏出來就掏出來,一點都不放在眼裏。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把這些錢給她家男人用,起碼住院這幾天的夥食費家裏就省下來了。


    李大嫂的算盤打得“劈劈啪啪”響,蔣母卻不想配合她,一臉冷漠地看著她的拙劣表演。人的臉,樹的皮,李大嫂不要臉,村長還要臉。見此情景,他隻氣得額頭上青筋亂跳,恨不得開始就沒有出門來看到這一幕。


    “你給我閉嘴,再亂嚎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讓你嚎個夠!”村長的威嚴,再加上害怕真的被送去警察局,李大嫂抽抽噎噎著從地上爬起來。見四周安靜下來,老村長才陪笑著看向蔣母。


    村長的臉火辣辣地疼,都是因為這些村民給他丟了麵子,“大妹子,俺的年紀比你大,那就托大叫你一聲大妹子。這事是老李做的不對,俺這就讓他們把你兒子墊付的錢還給你們!”


    “村長,村長,俺家從哪裏變出錢來還啊!家裏都欠了一屁股債了!”李大嫂聽說要她還錢,大驚失色,馬上就叫了起來,“誰讓她兒子承包的山不圍起來,在山上出了事,他們怎麽都應該賠錢!”


    “我哥又沒有請你家男人去山上!”林佳佳譏笑著,“照這位大嬸的說法,誰家的大門沒有關,你男人抬腳進去,把腦袋磕到了還要那家人賠你醫藥費不成?”


    “你家男人在大馬路上摔一跤,還要怪政府修得大馬路太寬,把你們摔到了,還準備找政府賠償你們做手術的錢嗎””


    “........”一個開了頭,其餘的人也不甘示弱,蔣母帶去的幾個林家侄子紛紛開口嘲諷,直把李大嫂諷刺得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罷休。事情早就明了,再不服弱都不行,可是見李大嫂雖然不說剛才的怪話,卻還是堅持家裏沒錢。


    “沒錢就算了,”林佳佳不耐煩了,直接說道,“我哥不是承包了你們村的山林嗎,每年承包款不是要分給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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