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什麽,人家姑娘不認識我,我還硬要走上前麵去,不覺得奇怪嗎?”絡腮胡子曲起指頭,一個暴栗崩了小夥子一下,“你別癡心妄想,這姑娘不是你能肖想的。”


    小夥子捂著敲疼的腦袋,不服氣地說:“不試試怎麽知道?說不定人家大美女就喜歡我這樣的,我在我們村子裏也是村花追著我跑的啊!”


    絡腮胡子還沒有說話,他的同伴,一個肌肉糾結的大漢先忍不住了。他把蒲扇大的巴掌伸出來,壓著這個小夥子往迴走,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低聲罵道,“你這個家夥,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連自己身上的骨頭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還敢口出狂言!”


    “臉大了啊!連老大的話都敢頂,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用飽含煞氣的眼神瞅著小夥子,就像挑豬肉般挑剔地打量著他身上的肌肉,打量半晌後,才轉過眼去,不屑一顧地衝他說道,“就衝你這般對老大不敬,這要是在安桃....”


    “老三,你胡說些什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絡腮胡子沉著臉打斷了,“這樣的青瓜蛋子,你跟他囉嗦什麽,既然沒事,還不趕緊迴工地去幹活!”說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轉頭就往迴走。


    他的同伴也跟著默不作聲地轉頭離開,小夥子站在原處,左看看,右瞧瞧,見蔣碧薇那邊根本就沒有他插手的餘地,就中年婦女一個人的戰鬥力就可以頂的上地上倒著的所有男人。他摸了摸腦袋,撒開腳丫子就去追前麵快要走遠的小團隊。


    “蔣老師,你在看什麽?”細花數落夠了地上那群倒黴的男人,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他們。把放在花壇邊沿的搪瓷缸重新端起來,走到蔣碧薇身邊,發現她正轉過頭去看著不遠處。細花順著蔣碧薇所注視的方向望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不由得問道。


    在細花的大嗓門中,蔣碧薇很快就迴過神來,“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熟人?”細花趕緊問道,“在哪裏,要不要去同她打聲招唿?”她的腦袋往四周轉來轉去,企圖找到讓蔣老師認識的熟人。


    蔣碧薇搖了搖腦袋,“應該是我眼花看錯了,我那熟人住得離雁城遠得很,家裏有偌大的基業,怎麽可能會千裏迢迢跑來雁城?”安桃鎮離這裏可不是千裏之外,隔了一道邊境線呢。而且在她迴來之前,不是聽說那人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會在雁城出現?


    細花也隻是隨便問一句,並不是很在意蔣碧薇的迴答。隨便應和了幾句,就興致勃勃地對她說道:“原來男人也沒有什麽好怕的,把他往死裏打,隻要不打死,他們就會怕你。”


    “以後我那男人要再敢揍我和我的青青,我就使勁用手指甲撓他個滿臉開花,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娘兩個?”今天蔣老師的一番指點可以說讓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讓她知道隻要真的發狠,男人就是紙老虎,隨便用手指一戳就破。


    看著興奮不已的細花,蔣碧薇不由得扶額,不得不提醒她道,“今天沒有輸,是因為那幾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們會反抗,我們主要是出其不意,用了巧力。”


    趁著他們誌得意滿,自以為得計的當頭,搶得先機,先狠狠地撓了他們一臉。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往他們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那裏踢。就這兩斧頭下去,再加上他們心中有鬼,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太過於放肆,這才讓他們尋到機會狠狠地教訓了一場。


    細花還沉浸在打敗好幾個男人的喜悅中,要知道蔣老師牽著青青全程都沒有動手,都是她隻身一人對抗這幾個臭男人。這幾個臭男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想對蔣老師言語不恭,之後還膽大包天,想要對蔣老師動手動腳。


    得虧蔣老師料事如神,事先同她說好,自己隻是老老實實地按著她的吩咐去做,竟然也憑借自己把這麽幾個男人給打倒在地上,而且他們離開都不敢追上去。這一切都讓細花膽氣十足,恨不得現在就衝迴去把這些學來的招式往她自己的男人身上檢驗一二。


    人生第一迴能夠把男人打得哇哇慘叫,還讓他們害怕得不敢追上來報複。這一切都有賴於蔣老師指導。現在她別聽多欽佩蔣碧薇,一見她說話,就豎起耳朵來聽,生怕漏掉一句半句。聽到蔣碧薇把一切都歸結於運氣,心裏不服氣,嘴上不敢說,真實的想法卻在臉上顯現出來。


    蔣碧薇本想繼續說她,忽然想到她後麵嫁的那個家暴男,到嘴的話又縮了迴去。就她看到的那個家暴男,同時也是個媽寶男,最是色厲內荏,常年躲在屋子裏躲懶,要比起力氣來,還真不一定能比得過細花這個幹慣體力活的女人。


    要是細花真的發起狠來,狠狠地捶她那個男人幾頓,對細花,最主要是對青青來說,都是一種救贖。挨了一頓狠的,他男人再想動手揍她和女兒,就要多掂量掂量一番。在這樣的環境下,說不定青青也會漸漸往正常的小孩方麵轉變。


    隻是怕細花嚐到了揍人的甜頭,從一個極端變成另外一個極端。就怕她從一個逆來順受的受害方變成一個對丈夫唿來喝去的施暴方。蔣碧薇轉而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岔了,事情還沒有發生,她怎麽就能肯定細花會變成連她自己都厭惡的暴力者。


    “大嫂子,你隻要記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你男人再欺負你,你就跟他拚了,往死裏揍,看準一個地方往死裏打,你千萬不要先鬆下這口氣。到時候,你隻要多想想你家青青,多想想你隻要把你男人給打怕了,你就不用擔心你家青青又挨打。”


    “你總不能永遠把青青放在身邊他,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別說你了,你把你家男人打服了,打怕了,以後他再就不打青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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