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碧薇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把畫像折疊起來,還給濤子,“雷公館要找的人是我。”也不知道是找人畫的畫像,繪的畫像同她本人有七八成相像,根據那個栓子的大兒子的供詞,雷公館的人已經改變了側重點,並不執著於一定要把自己活著抓迴去。字裏行間隱隱希望自己能被弄死,雖然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著重點最是在“死要見屍”這一句話的後半段。


    隻憑借栓子的大兒子所供出的隻言片語,再加上蔣碧薇索要畫像的舉動,濤子和老人早就猜出這兩人起了壞主意的起因必然同這個美貌的姑娘有關。現在得到了畫像本人的確認,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發出“果然如此”的想法。


    倒是倒在地上的栓子的大兒子聽到這個消息後,震驚不已:“原來俺娘沒有說錯,人果然被藏在了你家。”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懊悔,他還以為他娘是胡亂攀附,以泄心中怒火。根本就沒有把她娘的話放在心上。早知道人真的藏在了強子家,那也不用去找這個二流子合作,先派家裏人守著,再撒腿去雷公館找人進去強子家搜,這樣就可以輕輕鬆鬆把賞金賺到手。


    哪裏像現在這樣,弄得個雞飛蛋打一場空。栓子的大兒子心中痛悔,越發覺得被濤子用腳踹到的部位如鑽心般疼痛。同時他也害怕的想到,濤子這一群人大大咧咧就承認了人是被他們藏起來,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在他兩人麵前掩飾,這是不是說明濤子這一群人已經存了不把他們放迴去的心思。甚至有可能想到了殺人滅口這種事。


    一想到這一點,栓子的大兒子就嚇得渾身發抖,嘴中連連求饒:“大爺,看在我們無冤無仇的份上,您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放了俺吧!”


    “俺可是什麽都沒有做啊!您老人家也聽到了,殺人的事跟俺沒有關係,人是他要燒死的,俺一點都沒有動手。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找他去,根本就不管俺的事啊!”就在他推卸責任的時候,另外那個一不小心被撞昏過去的無賴也醒轉過來。才一醒來就聽到同伴趁著自己嘴巴被堵住沒法分辨的時機,把所有的罪惡一股腦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而他自己就完全是清清白白的好一朵白蓮花。


    這個無賴怒火中燒,想要打斷他的話,可是又苦於手腳都被綁住、嘴巴又被堵住,耳聽著同伴越說越來勁,不由得急中生智,順著聲音的來源,猛地一腦袋直向栓子的大兒子撞去。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栓子的大兒子一下就撞到了地上,頓時兩個人就成了滾地的葫蘆,你撞我一下,我撞你兩下。栓子的大兒子見同伴一直不開口,隻管惡狠狠地把他撞倒,就知道他的嘴巴被先前一般被堵住了,沒法開口爭辯。


    他趕緊抓住機會,“大爺,您看俺說中了,他才惱羞成怒!人家好端端的,又沒有惹你,你怎麽這麽狠的心腸,竟然活活把人燒死。你們趕緊把這個殺人犯送去見官!”他正氣凜然地說放,搖身一變,儼然成了正義的使者,公平的化身。


    “你也說夠了!現在該換另一個人來說說看。”強子兄弟倆的大伯冷哼一聲,吩咐自己的侄子辦事,“把他的嘴巴堵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栓子的大兒子被濤子一把抓住,一塊充滿腥臭味的破布條被毫不猶豫地塞進了他的嘴巴。他再想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對方的身上都沒可能了。


    “呸呸呸!”幾乎是同時,這個無賴嘴中的破布條被重新拿出,他吐了幾口嘴中的沙子後,就迫不及待地辯解起來:“大爺,你們千萬不能相信他的話,俺本來在俺姥姥家過得好好地,他卻找上門來,說要介紹給俺一個能賺打錢的好機會。俺當時鬼迷心竅,聽他胡吹了一大通牛後,就稀裏糊塗答應下來要跟著他一起掙大錢。”


    “出餿主意的人也是他,人命關天的事俺怎麽敢幹,都是那小子非要俺做的。是他挑唆俺燒死人的,也是他加上的最後一把火。當時那個女的被俺趕進屋子裏後,俺就說算了算了,畢竟是一條人命,為了那點子錢傷一條人命不值得。俺當時都勸了他很久。”


    “俺發誓,俺根本就不敢放火,都是他逼俺放的。俺放的火也不大,就放了小小的一把火,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逃出去。”


    “可是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根本就不停俺的勸,還特意在屋子裏又添了幾根柴火,火勢變大以後,才使得屋子裏的那女的沒有跑出去,活活地燒死在裏麵。”這個無賴也不是個傻的,既然對方被堵住了嘴巴,沒有法子開口辯解,那自己當然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極力抹黑對方,好贏得對麵的同情分。


    栓子的大兒子聽著這個無賴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氣得五內俱焚,想要辯解卻沒有方法發出聲音來,這會兒終於體會到當初對方被堵住嘴巴的憋屈。在這個無賴的嘴裏,所有的罪責都是自己的,而對方隻是迫於無奈被他逼著的無辜人。


    ......


    這兩人狗咬狗一嘴毛,犯罪都是別人逼著,而自己都是被迫同流合汙,嘴裏沒有一點對被無辜燒死的那人的悔恨之情。蔣碧薇相信要是他們占了上風,那必定是另外一個說法。這樣互相推諉的行為讓蔣碧薇很是不耐煩。


    “死到臨頭不僅不思悔改,反而還互相推托,這種人就該丟到河裏去喂河神老爺!”濤子也聽得不耐煩了,問他大伯,“風向應該差不多了,都不是好人,咱們也別再耽誤時間,直接在他們身上綁幾塊大石頭,丟到河裏喂魚算了!”


    還沒等他大伯發話,濤子猛地捂住嘴巴,嫌棄地走遠了些,“你們真惡心,怎麽就尿了!”原來這兩個人聽說自己要被處置,嚇得小便失禁。本來地下通道就屬於比較密封的空間,那種味道一散發出來就被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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