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夥人實力不濟,同周虞等人一照麵,隻來得及放幾句狠話,就被蔣碧薇用槍逼住了,最後狼狽撤迴的時候還碎了其中一人的膝蓋。這些探子實在是舍不得蔣碧薇的花容月貌,一咬牙就往窗戶裏放了迷煙。


    本來這些迷煙隻是些黑道中不入流的手段,效果也很有限。隻是屋子裏的周虞兩人,沒有想到才下過了一下下馬威,料想他們那些人沒有膽子膽敢再來,下意識也就放鬆了幾分警惕。其次蔣碧薇也是大意,隻以為周虞恢複了之後也會及時看顧自己,也就安心地睡了過去。周虞也以為自己能護住蔣碧薇,卻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恢複了記憶,身心卻沒有恢複到自己原來的水準,精神不濟之下這才雙雙中招。


    其實周虞清醒過來的時間很快,就在蔣碧薇前腳才被擄走,後腳周虞就醒轉了過來。那些探子也想著不留後患,隻是他們帶來的人手不足,率先把他們眼中更為值錢的蔣碧薇運出到他們的地方後,想要迴轉來解決掉周虞的時候,偏偏周虞就清醒了過來。


    當時周虞清醒過來發現蔣碧薇在屋子裏失蹤之後,就像發了瘋一樣掏出手槍來到處亂射,這些探子怕一旦出手就會同周虞拚得個你死我活。他們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如果為了這個不怎麽值錢的周虞折損了人手,那就得不償失。當時他們並不知道周虞同韓三爺的關係,隻覺得先顧了已經到手的蔣碧薇再說,這才沒有出手。


    當然。這些探子事後知道周虞同新上任的周韓也是兄弟關係後,後悔得推胸頓足,要是當時知道就,就把他也抓了來當人質也不很是不錯。但是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吃,既然木已成舟,那他們這些人也隻能含淚接受。最後還得絞盡腦汁,把情報傳迴雷公館的時候,還隻報了當時擄人的時候,屋子裏就隻有蔣碧薇一人,周虞並不同她在一起,在隔壁的另外一間屋子裏,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才不敢擅自行動,才隻抓了蔣碧薇一人。


    ......


    蔣碧薇此時打了一個大大的噴,難不成是白天睡多了,在地道裏走來走去的時候不小心著了涼?畢竟此刻住在地底下,再用生石灰吸去濕氣,怎麽都比不上地麵上幹燥。出去以後一定得多多曬點太陽,祛除身子裏的寒氣,要不然等老了之後得了老寒腿那就不好受了。想到這裏,蔣碧薇趕緊大大地喝了一口熱騰騰的茶水,如今去地麵上是沒有法子,索性茶水也可以祛濕,暫且對付對付下再說。


    她並不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忍受著亟欲令人窒息的超強臭氣的折磨,好不容易才逃離出的雷公館裏來了雷佳虎和周虞。如果知道的話,她會不會安心地在雷公館等著他們來救自己?顯然不會,如果她真的能安安心心待在雷公館等著一個誰也不確定的救援,那她就不叫蔣碧薇。


    任何不確定的奢望也隻是奢望,在他們來雷公館之前的那段時間,說不定她早就被當成貨物賣了出去。自救者,人恆救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自己救助了自己,別人才會堅持堅持救你。反之,如果自己都放棄了去救自己,也不一定會等到別人來救你。把救命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這是最為要不得的想法。隻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夠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每天強子下來送飯的時候,就會順帶著送來一小紙包的金瘡藥,蔣碧薇每天堅持著,把這些淡黃色的粉末敷在掌心化膿的部位。經過三四天的連續敷藥,這幾天的傷口部位又疼又癢。蔣碧薇知道這是在長新肉,漸漸好轉的預兆,也就強忍著這種如同蟲子抓進傷口處的疼癢,強自忍著不去抓撓那塊部位。實在忍不住了就在床單上用手指摩擦幾下,再反複練習著劈叉,用身體的另外一種疼痛去緩解掌心部位的麻癢。


    “你這是在練雜技嗎?”經過這段時間的聯係,強子同蔣碧薇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最起碼這個少年不再像是紮著刺的刺蝟一樣,口舌間總是紮人。他下來送飯推開石室,就看到蔣碧薇兩腿繃直,前腿固定,後腿逐漸往後移動,直到兩條腿呈現一字型,這樣的姿勢一直保持住不動。


    強子看著蔣碧薇這樣都覺得痛,不由得問道,“你這樣痛不痛?”


    “練熟了也就不痛了。”蔣碧薇笑著迴答。哪能不痛,自從離開雁城之後就沒有什麽條件練習。這次要重新打開韌帶,那種長久沒有練習而導致的韌帶撕裂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以前蔣碧薇都會提前點時間練習腰肢力量,這次在地道裏耽誤了些功夫,才讓強子看到了自己的這次練習。


    蔣碧薇翻身盤坐在床沿上,問道:“現在還不到送飯的時候啊,你怎麽提前來了?”不會是上麵出了什麽變故吧?蔣碧薇很是關心這一點。


    “也沒有什麽!”強子今天的表現同前幾天相比明顯局促了不少,看著他坐立不安的模樣,蔣碧薇猜想這事應該同自己有關,她也不催促,靜靜地看著強子,等著他自己說出來。


    果然,蔣碧薇並沒有等多久,就聽到強子試探著問:“俺想帶著蓮子同咱們一起走,你覺得可以嗎?”


    以前都沒有說過要帶蓮子走,這會兒強子突然就提出了這個問題,蔣碧薇並不馬虎。也沒有直接說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想了一下,問道:“你大伯同意了嗎?”這種事應該取決於他們家裏的長輩,把這種家務事同她商量又是幾個意思?蔣碧薇很是不懂強子的這種操作。


    強子如同打了霜的茄子,沮喪地低下了腦袋,小聲嘟噥著:“他不同意。”事實上,他這也是沒有了法子才病急亂投醫,問到了蔣碧薇這裏來。自從被楊家壩子的人發現自己同蓮子的真正關係之後,她就被楊母關在家裏,今天才逃出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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