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周虞隻要頭痛就會發狂,這樣的事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蔣碧薇雖然生氣八號刺激周虞迴憶起以前的事,卻也不是胡亂遷怒的人。知道這件事還是周虞負有更大的責任,沒見八號雙手捂胸,滿臉的痛楚嗎?


    她幾次想要說話,卻被侍者幾次打斷,非認定是八號惹的禍,幾次三番跟他道歉。還跟匆匆趕過來的主管告了一狀,讓主管也誤以為是八號桀驁不馴,客人言語中衝撞了他,惹得他揮拳揍了客人。沒見到客人都被他打得昏倒了嗎?因此,主管也跟著向蔣碧薇連連道歉,並再三表示一定重重懲罰這個竟敢跟客人動手的八號。


    等到醫生滿頭大汗地趕來,隔間裏隻剩下周虞和照顧他的蔣碧薇,八號則被趕了出去等在外間等著檢查結果出來給客人賠禮道歉。


    “醫生,這位客人沒事吧?”醫生手裏拿著的聽診器才從周虞的胸口收迴來,剛才那個侍者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色凝重:“這位先生左心房心率過快,初步考慮有心髒方麵的問題。”他打開隨身帶來的醫藥箱,嘴裏說道,“我先給他推注一個劑量的西藥,你們先不用隨便移動他。等情況穩定以後最好還是帶他去正規的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那醫生,請問他什麽時候可以醒來?”蔣碧薇連忙問


    “這位先生在昏倒前情緒過於激動,大喜大悲之下導致心髒供血不足,你們稍等片刻就會醒來,醒來以後讓這位先生保持平穩的情緒,以後最好不要進行太過刺激的活動。”醫生的話說得含蓄,意思卻表達得十分明確,像賭場這樣的場所最好少來。他給周虞靜脈推注了一針後,囑咐幾句,收拾好東西,把醫藥箱一提,就準備走人。


    捂著胸口的八號拳手攔住了醫生,“醫生,你也給我看看唄!”


    “我看你能跑能跳的,哪裏像是有事?”客人給拳手的賞錢,帶路的侍者也能按照比例提成。如今帶來的客人人事不知昏倒在地上,想必答應給八號的一千塊錢會泡湯,客人不怪罪都算是好的。本以為穩穩可以收入囊中的小錢錢長著翅膀飛走,侍者心裏就沒有好氣,本來就看八號不順眼。這會兒見他不乖乖縮著,免得讓客人注意到他。反而還跳出來博取存在感,心裏對他更增添了幾分厭惡,同他說話越發的不客氣。


    “一邊去!別以為假裝受傷主管就不會罰你?”光說還不夠,這個侍者還伸出手想要把他推到一邊去。卻被八號冷冷掃過來的一眼刺了個激靈,這才想起來八號最近幾場的不敗戰績,尤其是在上場“大亂鬥”中力壓其他拳手,一舉奪魁。即使是拔了牙的老虎,但也是老虎。這麽一想,聲氣弱了不少,縮著腦袋躲到了角落不再強出頭。


    侍者消停了,主管也沒有說話。醫生也就從善如流地給八號拳手檢查傷勢。醫生詢問了幾句,又在他描述的胸膛處按壓了幾處。八號忍不住吸氣:“痛痛痛!”醫生又按壓了幾個地方,最後宣布:“胸骨骨折。”


    他讓八號仰臥在地上,兩隻手臂平舉過頭頂,也不用麻醉藥,在胸骨骨折的下折部位用手肘粗魯直接地用力往下按壓,隻聽得極其輕微的“啵”的一聲響,醫生這才露出笑容,“好了,給你把骨頭複位了,接下來一個月需要臥床休息,不能從事劇烈的活動。”


    “啊!那不就是說一個月都不能打拳了?”八號的語氣中驚喜多過於驚嚇。


    “是的,如果沒有恢複好就去進行劇烈的活動,就極有可能會誘發頑固性的胸骨骨折,到那時候你整個人就費了,一定要注意這一點。”醫生慎重警告,等了一會兒,見在場的人再沒有問題,這才告辭離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主管一瞪眼止住了想要插話的侍者,雙手合十,嘴裏喃喃自語著。主管端著一副慈眉善目的彌陀佛笑臉,對蔣碧薇等人表示他們賭場包了周虞所有的醫藥費。


    “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免除你們連續一個禮拜的二樓最低消費額。”主管滿臉堆笑地說,“二樓的兩個大廳最低消費要一千籌碼,免除一個禮拜的最低消費,四舍五入一下,相當於給每位先生節省了七千麵值的籌碼。”給你們占了這麽大的便宜,你們幾個可得息事寧人,把這件事按下去不再追究,主管言裏言外都表達了以上的意思。


    “你覺得怎麽樣?”周韓知道事情的真相,見主管這麽處理,覺得還算合理,低聲問蔣碧薇的意見。現在檢查結果出來了,雙方當事人都受了傷,賭場這邊工作人員也拿出了很大的誠意,何況這件事他們又不是很占理。得饒人處且饒人,周韓覺得還是就勢下台階算了。


    蔣碧薇卻有不用的意見。她望了望被幾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的周虞,想起他對八號非同一般的關注,心裏拿定了主意。


    “我和我的同伴好心來後台見這個八號,本來想要給他包一個大點的紅包,表達他讓我們贏了錢的感激之情。”


    “可是這個八號,一言不合,就把我們的同伴打昏過去了。你們看看,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現在你們輕描淡寫地一句抱歉就過去,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而且,你們所謂的有誠意,就是免除我們一個禮拜的二樓最低消費額。”蔣碧薇冷笑著拍拍手,“算起來好像你們賭場仁心仁德,賠了我們一萬多麵值的籌碼。可是,我們要來你們二樓玩,想要投注,還是得我們拿出自己兌的籌碼來下注。除非我們就是上二樓幹看著別人玩,自己不下注。”


    “但是我們來賭場玩,本來就是想要享受贏錢的樂趣,輸錢的歎息。你們賭場口惠而實不至,所謂的賠償就是給我們每人一張不用消費的免費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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